“大伯父为了你这个徒弟,也真是没的说了。”
车内,秦朗依旧忍不住感慨连连,大伯父地守天这样性格的老人,几乎是不愿意挪窝的,他既然发誓永久不回龙国,不去东R国,那就不会食言。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情况的话,大伯父应该会老死异国他乡。
可是为了陈守则这个徒弟,还是选择跋山涉水的来到维纳塞尔,为李玄狂治病。
这份情,陈守则不能忘,否则他就是忘恩负义。
由人及己,秦朗也暗暗的发誓,这辈子都不能辜负自己师父灵武霄的恩遇之情,当然还有自己的二师父马丞坤。
陈守则腼腆的一笑,坐在副驾驶的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心里却有数。
师父为他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致了。
他这辈子绝不辜负师父的恩情,否则他陈守则枉为人男。
“老秦,李玄狂的情况很不好,如果没有我在身侧的话,可能早就在昨天就死了。”
“今日法庭结果出来之后,李玄狂很是激动,以至于伤情加重,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让师父过来。”
陈守则觉得自己还是要进一步的和秦朗解释一番才好,以免秦朗心里面对自己有芥蒂,那就不好了。
无论是秦朗,还是李玄狂,都是他的生死兄弟,无论哪个损失掉,对他都是打击。
如果有一天秦朗也有弥留之危,他也会厚着脸皮求师父救秦朗。
他对秦朗和对李玄狂,没有二样。
“我知道了,你不必解释,我还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秦朗见到陈守则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才是自己的兄弟,不枉自己对他的宽容。
“今日法庭,是不是最终审判?”
陈守则有些尴尬的换了一个话题,问起了今日法庭之事。
其实那些宣传报道的新闻,远远没有亲眼见证来的刺激。
他今日就陪在李玄狂的身边,所以见识到了一个真正的法庭是什么样子的,更不要说是联众国设下的世界军事法庭。
本以为公正无私,可那个主法官哈姆尼,结果还是被秦朗威胁之后才软下来。
可想而知,第一次审判龙国输的时候,这个哈姆尼肯定从中作梗了。
哪有什么真正的公正?哪怕是这种机构,也不外乎拼双方的背景和实力罢了。
也只有普通人,才会寄希望于这种机构。
当然再不涉及上面利益的时候,这种机构多半还是会公正的判罚的,但执行效果,呵呵,不敢恭维。
陈守则是在异国生活长大的,所以对一些光面堂皇的自由啊,法律啊,听的快起耳茧子了。
可他知道,这种圣洁光明的背面,有多么的肮脏。
世界舞台就是一场戏,谁能把这场戏演的更好,获得更多人的信服,就算成功。
“嗯,按照世界军事法庭的规矩来看,二审就是最后的终审了,以后不必理会此事了,已经解决了。”秦朗呵呵一笑,虽然知道陈守则是为了缓解尴尬,找了其他话题。
不过还是认真的解答给他。
“要是没有你,也许结果没办法改变。”陈守则感慨的夸奖了秦朗一句,这并不是恭维,而是实话实说罢了。
秦朗没有来到这里之前,这边的驻办已经打算放弃申诉了,若不是李玄狂坚持到底的话,根本坚持不到秦朗过来援助。
而秦朗过来之后,也没什么其他的手段,无非是多了一张胡绥的手书而已,手书还提及到了主法官哈姆尼。
哈姆尼只要不傻,就不会继续从中作梗。
本来就是一场无中生有的事情,结果弄成了龙国被动,好像审判赢了,是多大荣耀一样…
本身冠军就是龙国得到的,完全的合情合理,根本不需要审判。
这些西方势力,哪怕是龙国夺冠了,也纯心想恶心龙国一番,不想让龙国太高兴。
果然这么一闹,龙国就算是得到了这个冠军,以后也必然是争议不断,肯定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西方世界国家,用这个话题来刺激龙国的神经。
时不时的把争议冠军挂在嘴上,用来恶心龙国。
秦朗心里也很憋气,真想大手一挥,数百万大军践灭这些给脸不要的洋咾。
但也很清楚,根本就不现实。
恍惚思考之时,机场到了。
维纳塞尔国际机场不算太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百多条航线,二十四小时超过五百架次飞机起落,这就是联众国总部的优势。
机场的客流吞吐量虽然只有一百多万人,可来到这里的人,身份都不一般,可以说绝大多数是世界名流,少部分是普通人,却也是有钱的普通人。
秦朗直接开着车,进入停机坪旁边。
因为这两辆车都是龙国驻办地的专车,所以机场的工作人员,看都不看,直接放行了。
开玩笑,这相当于老板的车子,谁敢阻拦?
在联众国的一亩三分地里,龙国绝对是强势的一方。
两辆车前后停在了B4区域的停机坪旁边,再过五分钟左右,这架航班就要落在这里。
夜晚静谧,除了机场四周的放射性灯源之外,就是远处的高楼大厦的光芒,除此之外一片漆黑。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头顶的一片低空当中,传来了飞机的嗡鸣声,以及飞机的灯源。
客机越来越近,最后稳稳降落在了B4区域。
五分钟后,舱门打开,源源不断的人从飞机里面走出来。
秦朗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古朴休闲服的大伯父地守天。
陈守则也不慢,而且他直接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扶住了地守天,然后在老爷子耳边嘀咕了几句。
地守天不断的点着头,又时不时的摇着头,也不知道这师徒爷俩聊着什么。
秦朗也在车旁微笑着,也不过去询问,虽然他和地守天是血缘关系,而且是伯侄关系,但是远远不如陈守则近。
地守天在陈守则的搀扶下,来到了专车前面。
“大伯父!”
秦朗老实的憨厚一笑,微微欠身打着招呼。
地守天只是嘴角抿了一丝笑意,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一路上,老爷子都没说什么话,沉默的很。
他不说话,秦朗和陈守则两个小辈的也不敢多说,只能是各自对视一眼,然后无奈的摇头笑了。
地守天坐在后面,将两个小辈的目光交流看在眼里,脸上虽然没有笑意,但心里却乐的自然。
徒弟能够和秦朗相处这么融洽,他也就放心了。
他今日来到这里,不光是为了治疗李玄狂,还想看一看秦朗和陈守则之间的关系,相处的如何。
他虽然不问大事,但从徒弟口中也知晓了秦朗和那个李玄狂的关系不好,他也担心因为徒弟的执拗,而得罪秦朗。
但现在看起来,秦朗没有那么小气,两个人的关系不错。
自己早晚是会死的,死之前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徒弟陈守则了。
如今有了秦朗的照顾和提携,陈守则以后不会错。
想到这些,地守天也彻底放心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几乎从城南绕了一圈环岛公路,进入了城中心的龙国驻办地。
秦朗停好车,下来亲自给大伯父拽开车门。
但是老爷子很倔,又或者不喜欢秦朗这样,他从另一边下了车。
秦朗也只能摇头一笑,将车门关上,又对陈守则使了眼色。
陈守则秒懂,他扶着自己师父地守天,朝着李玄狂所住的房间走去。
既然来这里是治病救人的,那就不能拖延时间。
老爷子也不是这种人,就算陈守则不急,地守天也不允许。
师徒两人走在前面,秦朗默默的跟在后面。
途中,遇到了驻办大使崔世明,还有龙国外交大臣韩狄。
两个人看到陈守则扶着一个眉发发白的老头儿,又看到秦朗跟在后面,有些好奇的凑了上来。
“秦…”
韩狄刚要开口问出声,就被秦朗示意禁声。
没有任何交流,秦朗三个人都跟在后面。
最后来到了李玄狂的房间门外。
韩狄和崔世明已经不需要秦朗介绍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韩狄不希望李玄狂命丧在这里,而崔世明更不希望堂堂的北狂王,死在他们驻办地。
不然这算怎么回事啊?
“那是陈守则的师父,能救李玄狂。”
秦朗不咸不淡的给两个人解释了一句,算是介绍了老爷子。
韩狄若有所思的望着地守天,总觉得这个六旬左右的老头儿有些眼熟,却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崔世明没有这个感觉,他只是觉得秦朗过于乐观了。
李玄狂的情况,他也知道。
可以说病入膏肓,心脉已断,据说连内力都没了。
这样的人,怎么救?
除非李玄狂命不该绝?
但是,可能吗?
但他还是有眼力见,没有开口诅咒李玄狂,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
陈守则站在门外,对两个守门的士兵说了几句,就见士兵连忙退后,主动推开门让陈守则师徒进去。
韩狄迈步上前,想要进去看看,但被秦朗挥手拦住。
“咱们不进去了。”秦朗面色如常的开口。
“为什么?”韩狄费解的目光放在秦朗身上,忍不住诧异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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