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又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拍了拍甘紫云的手,怕她多想,又让剪秋绘春将她带了回去。
绣冬是在宜修前往年世兰的院子中恰巧碰到的,为了以防万一,宜修将绣冬也带了过来,她身上好歹有些功夫,关键时刻没准能起大用。
处理完了甘紫云紫,宜修又看向年世兰:“今日之事,看似是甘侧福晋挑的头,其实关键在你。你明明知道府里的规矩,却仗着王爷的宠爱,不将它放在眼里。王爷的确心疼你,将你的月银翻了倍数,可你却借机抖了起来。雍亲王府向来崇尚简朴,万岁爷当年还因此事大大的赞扬了咱们王爷,你若真的心爱王爷,就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提到了王爷,年世兰不再说话,王爷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实在不该拖他的后腿,若是这件事情败坏了王爷名声,那……
宜修摇了摇头:“我言尽于此,年侧福景好自为之吧!”
…………
四阿哥很快也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因为有宜修的出手,四阿哥觉得年世兰确实是轻狂了些,自己是宠爱年世兰,可不代表年世兰可以肆意妄为。
他想冷上年世兰几天,便去找了宜修说说话,可是没想到到了宜修的院子后,剪秋告诉他,宜修最近身体不大舒服,已然歇下。
四阿哥无法,便去了李静言那里。自从有了年世兰,四阿哥已经很久不去李静言那里了。
李静言喜出望外,她又是让翠果翻出衣裳,好好装扮自己,又吩咐小厨房做了一堆吃食,希望可以讨得四阿哥欢心。
李静言虽然没有宜修的聪慧,年世兰的热烈,但好在模样生的不错,虽然没有刚入府时那么耐看,但也是个美人。
一连几日,四阿哥都歇在李静言那里,年世兰慌了神。
她派人打听到四阿哥的去向后,便带上了吃食,想要去找四阿哥,可是没想到刚出门没走多远,就狠狠的摔上了一跤。
好在身边的下人十分护主,抢着垫在了年世兰的身下,让她只是受了一点冲撞,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大事。
齐月宾正巧带着一碗安胎药来看望年世兰,她笑的温柔和善:“年妹妹,王爷吩咐我来看看你!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安胎药,快喝下吧!”
年世兰入府后,齐月宾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年世兰也信了她几分,更何况她说这安胎药是王爷吩咐的。
因此,年世兰直接端着那碗安胎药一饮而下。
齐月宾陪了年世兰说一会儿话,便告辞离去。
可是没想到,年世兰觉得肚子越来越难受,一开始是有些坠的疼,她本以为是自己摔伤了,可是没想到后来却是绞着痛,身下竟然流出了鲜血。
身边的下人手忙脚乱的又请回了大夫,可等大夫来时已然晚了。
大夫摸着年世兰的脉象,再看着年世兰的神色,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侧福晋这是饮下了堕胎药,怕是不中用了!”
颂芝听后,手中的东西啪嗒一下摔在地上,她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侧福晋什么时候吃堕胎药了?大夫,您再好好看看!侧福晋刚才是不是摔了一跤,动了胎气,您快看呐!”
大夫行医多年,岂能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想来这是后宅中的阴私谋算,他叹气着,摇了摇头,说道:“姑娘还是赶紧将这件事情禀告王爷和福晋吧!”
年世兰感觉自己的身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她痛苦的抓着身下的锦被,长长的指甲在这一刻折断,痛的年世兰紧紧的咬着牙,可是再痛都没有自己的心痛。
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自己。是福晋?甘侧福晋?还是谁?自己一出门便是狠狠摔了一跤,之后的安胎药,难道是齐氏?
…………
四阿哥神色复杂的站在书桌前,听着苏培盛的回话,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走吧,去瞧瞧世兰。”
宜修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冷笑两声,看着年世兰院中的方向喃喃说道:“君王未可信,贵人语浮华。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剪秋忍不住劝道:“福晋,您别多想了,王爷对您还是不一样的。”
宜修的心已经凉了,自己对四阿哥的情分早就随着上一世的那句死生不复相见而烟消云散。
她要做大清朝的皇后,帝王的生母皇太后,可是她不再是他的妻。
等四阿哥到了年世兰那里后,年世兰的孩子已经没了。
年世兰躺在床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痛苦的大哭道:“王爷,咱们的孩子没了,王爷那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啊!”
四阿哥心里也酸酸的,他轻轻地搭上了年世兰冰凉的手,那刺骨的寒意,钻进他的手中,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四阿哥默默安慰道:“别伤心了世兰,咱们会再有孩子的!”
年世兰的泪水打在枕头上,湿了一大片,她的神色突然变得坚定和愤恨。
“王爷,这次我落胎之事一定是有人暗中算计!今天我出门的地面,还有齐格格送来的安胎药,还请王爷彻查此事,还我一个公道,为咱们的孩子报仇!”
可那些事情都是四阿哥安排的,因而他敷衍地说道:“那些事情本王会替你查清的!你先养好身子是最要紧的,别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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