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有没有他这个重生的人介入,原身知晓这事,定当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吧?
掩下眸内的深色,他跟着太后出了密室,临走之前,还被她交待,对外,他还需要继续维持痴傻的模样。
但内地里,可以开始慢慢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了,前提是,一切小心。
耿姝自然不会让自己好友的孩子当一辈子傻子,在她看来,如今的时机正好。
促使她如此大胆的重要理由,便是曼灵瑶的存在。
这女娃娃,先前她也派人调查过,不论是家世还是修养,甚至是她有着的底牌,都极为适合当奕儿的妻子。
在后殷,女子一旦与男子定下婚约,便已经等同于板上钉钉,就算之后没能走到大婚那一步,名节也要受损。
她相信,曼灵瑶作为一个官家嫡女,应当懂得孰是孰非。
只要她还是奕儿的未婚妻一日,便能护着奕儿一分,尽管这个想法有些不太地道,但形势所趋,她只能如此期望。
慈宁宫外。
曼灵瑶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脸呆滞之色的玄衫少年正被嬷嬷领着往外走出。
对着嬷嬷说了句什么后,她伸手拉着他到了没人能看到的一颗树下,借着夜色的遮掩,挡在他身前对他道:
“行了,不用继续装了,我给你挡好了。”
说罢,她看着少年神色恢复如常,方继续问道:
“太后寻你是作甚?可有为难你什么?”
尽管从太后对她的态度来看,是个和蔼的妇人,但一切,没有绝对。
更何况,这又是在吃人不吐骨头,难以见到真心的皇宫内?
瞧她这般紧张,少年心暖了一瞬摇头实诚回道:
“只是专门给了我一些赏赐,说是辛苦我作为输血人给我那父皇输血,并未为难我。”
事情的真相,现在他还不想告诉她,因为其中牵扯实在太多。
从他作为翼和她相处的这段日子来看,她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若是再加上他的,着实有些累人。
“呼.......那就好,毕竟现在你我已经有了婚约,在外界看来已然成了一体。
你被为难,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要连累到我,没事就好。”
屈·心暖不到一刻·玉奕:“......”
他就知道!!
他还说这女人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原来是怕被连累。
回罢他,曼灵瑶看了下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色,以及又开始蒙蒙下的细雨,突然想起几个时辰前因她而身死,连个尸首都未能见到的翼。
先前一直将精力集中在给国主解毒,这会儿事情处理完,被她压在心下的事情便汹涌而出。
玄衫少年本想回呛她几句,可看着她短时间内变得低迷不已的情绪,发懵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将到了嘴边的话收回肚子里,反而是换了个话题道:
“既然没事,那便走吧,你莫不是还想在皇宫过夜?”
红裙少女沉浸的思绪被少年清润的声音拉起,她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道:
“自然不是,留在皇宫肯定没有回我郊外的宅邸住一夜舒坦。
我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给国主治病。
估摸着只能停留几天的功夫,等国主病状稳定了,再回归云山。”
两人说着,抬步离开慈宁宫区域,向宫人要了两把纸伞后,撑着纸伞穿过红绿色的宫墙,踩着青玉石道到了后宫门处。
走到这处,约莫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已过,先前的细雨丝凝成了团,变为豆粒般大小砸落在伞面上。
“啪嗒啪嗒......”
顶着下大的雨势,曼灵瑶乘上了载着屈玉奕来的那辆马车,只不过,抵达的地方,并非是郊外宅邸,而是先前她跟着太子经历一番刺杀的竹林。
“吁......”
马匹被叫停的声音响起,曼灵瑶挎着一个装着酒壶和吃食的竹篮撑着伞面下了马车。
屈玉奕因为还需要伪装痴傻,只能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着她往他作为翼的时候从断崖落下的那块地域走去。
只是一个奴仆而已,她至于如此上心吗?
心里虽是这样想,可面上不住牵起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不论如何,如今牵动她心绪之人也与自己有着不小的关系不是?
满足罢,他接着往马车车窗外看去。
红裙少女到了地方,将腕间挎着的竹篮放下,从里面拿出酒壶,倒了一些入瓷杯,而后对着断崖下湍急的暗河倾倒下去。
“翼,抱歉,这场送行晚了些。”
言毕,少女的双眸肉眼可见地发红起来,鼻头也染上点点粉意。
按照后殷给无尸首之人送行的规矩往暗河里倾倒了三杯酒,又将竹篮内的一些糕点掷入河中,才算是做完。
但送行仪式完全结束后,曼灵瑶却仍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屈玉奕透过窗子看着红裙少女打着伞蹲在地上,身着的红色纱裙也被地上积起的泥水弄脏,眉头微皱。
想了下,他试着掀开马车车帘,想要看看这会儿受不受人设的束缚。
发现并无什么奇怪的感觉操控着他,他方放心地在马车车夫诧异的目光下带着纸伞下了马车,往曼灵瑶那处前去。
也是离近后,他方发现这女人打着的伞早已经歪了,从伞面上汇聚的水流因为她倾斜打伞的动作全都浇在她肩头处,将她衣衫浸湿。
如今虽是初秋,这雨水浇在身上也算很凉,他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将她手里握着的伞面扶正。
“你做什么呢?伞都不会打了?”
听见这道斥责,曼灵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刚想站起身子,却因为蹲在地上太久有些头晕。
踉跄几下后,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腕间却多了一只骨节分明,还绑着白色布料的大手。
动了些力气将她拉起,还没继续呛她几句,便感觉怀内多了一具带着些温热的娇躯。
曼灵瑶被他拉回之际右脚恰巧绊到她放在地上的竹篮,起身的方向被迫转了一下,然后,兀地落入一个带着些药香的胸膛内。
闻着这股极为熟悉的药香,她抬起哭的有些发红的眸子,像只玉白兔子一样抽着琼鼻,嗡声道:
“抱歉,我没太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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