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灵瑶没太明白这厮怎得突然变的这么肉麻,本是想动手将他推开的。
可没多久,便让她感受到从脖颈处传来的湿润感。
他这是......哭了?
少女怔愣了一瞬后捧住少年的面庞,强迫他将头抬起。
果真看到他湿润的眼角与微红的眸子后,她有些心疼的同时又有些不解。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都说了会站在你这头吗,怎得还跟个孩童一样,动不动就喜欢掉眼泪呢。”
嘴上虽是抱怨,但她动手帮他拭泪的动作却不见减缓。
屈玉奕看着她专注替他拭泪的模样,耳根红了红后支吾回她:
“还不是娘子你所言太让我感动,我一时没能忍住。”
听他说是这个原因,曼灵瑶有些哭笑不得,收起帮他擦泪的帕子后将他送回对面的椅子上,道:
“行了,快将眼泪收收,便是再感动,你一介男子总是落泪,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还是先想想,若是国主不答应的话,咱们该怎么办吧。”
她其实心里有些没底,虽有太后相助,可国主若真的一直固执己见,那也没办法。
这北荒,她定然是要去一趟的,但去了后让她无视掉那些因疫病饱受折磨的流民,她又有些无法做到。
到底还是在毒医堂呆了这么些年,让她不自觉便会用医者仁心用看待一些事情。
好在,最终太后带回来的结果也还算好。
国主答应了让她去北荒帮助那些流民治疗疫病,但至于调取资源援助南域一事,他只能提供一半的资源。
给出的理由是,前段时间江南也出现了水灾,国库因为治理水灾本就空了不少,如今没有足量的资源再去帮助南域。
这倒是没什么,只要这事能由他这个国主同意,旁的事情,都还可以再想办法。
和太后道谢告别后,曼灵瑶又带着屈玉奕往万商坊回了一趟,查看一下坊内能调用的资源有多少,顺便问问以元洲的人脉能否提供些帮助。
万商坊。
两人刚下马车,便撞见从坊内出来的蓝袍男人。
看他行色匆匆的模样,应当是有事要去办。
元洲瞧见从马车上下来的二人,从曼灵瑶惯常穿的红裙认出了她的身份。
“坊主?”
“元洲,你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去办吗?
那你先去办也行,我先带着新收的贴身侍卫进坊内看看。”
身侧跟着她的少年如今早已戴上人皮面具,身材上做了些伪装改变。
如今他这贴身侍卫的身份,是已经和曼灵瑶商量好,届时去往北荒的时候也打算继续用的。
听此,元洲似乎要去做的事情真的很急,颔首以示敬意后步履匆匆地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曼灵瑶虽好奇,但也知晓如今并不是去细问的机会。
带着身后的少年踏进坊内后,二人便开始清点起坊内的东西。
期间她还看了下万商坊这些日子里的盈余,打算调取些钱财采买一些药材。
她是可以选择向毒医堂求助,以她师父对她的疼爱,定然不会说出拒绝的话,但毒医堂的堂主可就不一定了。
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决定由她自己来。
既然是伤寒引发的疫病,那便好治,只需要将熬制好的汤药挨个让那些流民服下,应当便能药到病除。
出动毒医堂内的人,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同一时刻。
出了万商坊的元洲此刻到了盛京码头处,正在和帮忙邮寄货物的小厮说着些什么。
“公子,您可确定了,这么多货物全都由快船运送?”
码头邮寄货物有快船和慢船之分,在价格上也有着较大差别,快船自然价格贵些,一般选择快船的并不算多。
今日这蓝袍男人一出手,便是一船的货物都用快船运送,的确让这小厮有些震惊。
“嗯,确定,劳烦你快些帮我办理一下,那边的人还急着用。”
元洲东西邮寄的去向是北荒边陲,他近日也听说了北荒那边的事情。
流民被镇压不说,还染上了伤寒疫病,死伤的人数十分多。
这种时候,按理说,他是不该去趟浑水的。
但他到底还是南域中人,无法做到坐视不管。
再者,届时他也可借助此事提升一下他在南域子民心中的形象。
这事连在后殷的他都能听说,南域那边不会毫无动静。
既然这机会是他那几个皇兄皇弟自己放弃的,那便怪不得他了。
做完这些,他正打算坐上回往万商坊的马车,想要看看曼灵瑶这时回坊内是为何事,余光却瞟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见状,他转了下脚下的步子,跟上那个身着宽大男式衣袍,背着包袱步履匆匆的男子。
越看,他越觉得这个羸弱的背影有些熟悉,直到他伸手攥住那男子,看清她面上贴着的劣质胡须后,他抿了抿唇,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拽到一旁。
此人正是乔装了一番,正打算偷偷乘船往北荒去的静安。
今日她去往府内亭子散心,意外从几名婢女的闲聊中知晓,她那最是疼爱她的二皇兄此刻正身中奇毒,躺在北荒的地界不知生死。
叫住几名婢女仔细盘问了一番过后,她方知晓不止于此,那些被镇压的流民甚至还得了伤寒疫病。
一想着她敬爱的兄长正处于随时可能被感染上疫病的地界,还无人帮他解毒,她便感到一阵心慌。
宫内唯一疼爱的人只有他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兄长死在北荒,便想着独自去往北荒一趟,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元洲等被他钳制住的少女不再挣扎了,方皱眉开口问道:
“静安公主,您打扮成这副模样是要作甚?”
一个皇家公主,如今却扮成男子模样,还扮的这么拙劣。
这就算了,身侧竟然一个下人都不带,这要是真的让她上了船,之后不定还会发生些什么。
“你......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静安公主。”
见她还要狡辩,元洲无奈扶额后拽掉她鼻下粘的胡子,问她:
“你不是的话,谁还能是?
元某与公主殿下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但到底还是能认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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