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的衣衫下,是大片新旧伤交错的雪白肌肤,看着,就连那面具男都愣了一瞬。
他正欲扬起匕首朝“她”心口处剜去,却在这时被“她”微弱着声音问道:
“取我性命之前,我想知晓,为何一定要是我,真的只是因为我和她长的相像吗?”
曼灵瑶被困在体内,知道根本不是这一回事。
她记的很清楚,她这前世幼时和那白裙少女初见的时候,那白裙少女明明是没有面容的,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面具男似乎较为讶异这种时候了,“她”还能有力气问这问题,顿了顿手下的动作之后一双微冷的眸子注视着她。
本是欲要直接回答“她”所问,余光却瞥见了身侧不远处的白裙少女,遂稍稍靠近了“她”了一些,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以只能被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回道:
“当然不是,只是因为你占了她本该有着的躯体,我不过是把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抢回来而已。”
话落,那匕首直接插进“她”胸口前,开了好大一个口子。
曼灵瑶困在体内,看着眼前之人将属于“她”的心脏掏了出来,心下困惑不已。
她不大明白,什么叫做她占了那白裙少女本该有着的躯体?明明,那白裙少女先前只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不是吗?
意识最后消灭的那一瞬,她似乎瞥见那原先站在一旁的白裙少女也随之倒了下来。
但之后如何,她却未能再继续看见。
只因为此时白雾萦绕住梦境周遭,这代表着她要被送出梦境了。
醒来之时,整个军帐内只有碳火炉内的碳火被烧的噼啪的火星声响起,
看了下放置在烛台不远处的漏壶,发现如今只是寅时初,她伸手抚摸了下梦中她被取走心脏的地方,似乎还隐约从那处感受到一些钝痛感。
“他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方才的梦境中,既然已经到了上辈子的她身死的一幕,那之后,不知她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进入那梦境。
她还有好些疑惑没有得到解答。
比如,她还没看见有关屈玉奕前世最终结果的那一幕,她也没弄明白为什么那面具男要说是她抢占了那白裙少女的躯体。
以及,最后那一幕中,“她”的心脏被取出来之后,那白裙少女又为何也跟着倒下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还要需要一个解答。
或许是被这种种困惑扰的有些心烦,导致她直接没了睡意,便起夜披起了外衣下了榻。
而后给自己倒了一壶还温着的茶水,坐在碳火炉旁边烤着火便想着事情。
那面具男和她家师父长的一样的脸就算了,偏生,取掉她性命的方式,也和她先前做过的那个身死的梦境中她家师父对她所使的一般无二。
若说这两者之间并无什么关联,她是一点都不信的。
她这边夜间惊醒不久后,远在盛京福悦客栈内歇息着的牧桥也正困在一个梦境中。
梦中,他手里正握着刚刚从他家徒儿胸膛内取出的心脏,满手的血腥。
他看着那个像是他,又不太像是他的人捧着那颗温热的心脏,朝一旁看去,却发现那身着白裙的少女此刻也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但如此,那白裙少女的面庞上竟还是没有五官的模样,看着着实令他震惊不已。
见此,他慌张了一瞬之后带着手里的心脏往那白裙少女那处前去,转而又拿起匕首在那没有面容的少女胸口前开起了一道口子。
匕首划开那层血肉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这白裙少女的胸口内竟是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而后,他便这么看着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将手里那颗还温热的心脏塞进那白裙少女体内,顺带还从袖口内掏出一张符箓贴在她额间。
符箓贴在她额头的瞬间,原先破在她胸口前的口子便缓缓复原了起来,紧接着,那张没有面庞的面上也渐渐显现出了五官。
那五官看着和身侧那个已然身死的黑裙少女有着一般无二的容颜,看着,明明是他家徒儿该有着的容颜,却给他一种异样的违和感。
不多时,那白裙少女的睫毛微颤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转醒了。
他在梦中就这么耐心地等着,等那白裙少女终于醒了之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灵儿?是你吗?”
可,听完他所问,那白裙少女却是扬起了一个较为恶劣的微笑,回他道:
“你的灵儿不是就躺在那边吗?绪桥,我可不是你的灵儿,我是......”
就在这白裙少女即将吐出名讳的时候,牧桥却发现不仅是周遭的一切,就连落在耳边的声音也缥缈了起来,让他没能听清那白裙少女最后说的是什么后,整个人直接惊醒了过来。
惊坐起后,他大口喘气的同时伸手摸了摸额头处出的冷汗,沾染了一手湿润,令他不得不下榻去净面。
净手的期间,他回想着这个和先前他所做那梦境极为相似的场景,心下既是发虚又是不安。
两次......加起来的话,他一共有两次动手去杀他那徒儿......
虽然都只是梦境,可他却觉得那梦境真实不已,一个真实的像是已经发生过的,另一个,则像是未来注定会发生的。
净完面后,他又动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下,心下的燥意与不安这才平了些。
他不知晓他为何会接连做这种奇怪的梦境,可他能够确定的是,他绝对不会那般对待自家徒儿。
曼灵瑶和他一同在毒医堂那么些年,他与她之间,虽并非是亲生兄妹,可之间有着的情谊,也胜似兄妹。
她在他这处,已经是等同于亲人的存在。
就算,他如今在做的一些事情是在瞒着她的前提下所做的,他也绝对不会让他们二人之间走到梦境中的那一步。
对于牧桥这边经历的一切,曼灵瑶并不知晓。
她下榻缓了许久过后,仍旧是觉得心里有些发凉,便起身朝着屈玉奕所在的床榻处前往。
只不过,等她到了地方后,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竟也醒了,正靠着榻背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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