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仔细端详着老汉的身体。
其身体浮肿得好似在水中浸泡了许久。
这般浮肿的程度,绝非短短几个小时浸泡所能形成。
而且脖子上的勒痕又该如何解释?
昨晚虽说听到门被打开,但似乎并未听到其他声响。
显然,这是有人或者有鬼杀害了他。
可究竟是谁有这般手段?
突然,郑毅脑海中灵光一闪。
白煞本就是水鬼,昨晚那场大雨,对水鬼而言,正是有利的时机。
那白煞为何要杀这老汉?
是有仇?
从昨日的情形来看,这老汉与那白煞似乎并无交集。
要说唯一的关联,恐怕就是自己这四人了。
难道真就为了诬陷我们,便杀了这老汉?
还是另有其他缘由?
郑毅的脑子飞速运转,思来想去,想到了昨晚老汉与他们所说的那些话。
也许昨晚下雨时,那白煞不知在何处,听到了老汉对自己这帮人提及红白撞煞之事。
老汉说过,千万不可让他人知晓,否则他便性命不保。
谁能料到,他刚说出口,此事就被白煞听见了。
倘若猜测无误,白煞杀老汉的目的仅有两个:一是灭口,谁让这老汉口风不紧,说了不该说的;二是将老汉之死嫁祸给郑毅他们,为他们的调查增添阻碍。
“嗯?我想此事,应是白煞所为!”
“但白煞现今不知去向,而现场唯有咱们四人。”
“倘若老汉的尸体被他人发现,想必这里的村民定会认为是咱们杀了老汉。”
“如此一来,咱们想要继续调查,便会愈发艰难。”
哈吉等人相互对视,仿佛此刻唯有郑毅能想出办法。
三人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渴望,眼巴巴地望着郑毅。
郑毅无奈,接着说道:“当下咱们只能确保不让他人看到老汉的尸体即可,这样,咱们赶紧把屋子收拾妥当,将老汉的尸体藏起来!”
如此做法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他们于这个村子调查的这几日,不让老汉的尸体被人发现就行。
待时间一长,老汉尸体发臭,发不发现也就无关紧要了,反正那时,他们要么离开,要么身亡。
郑毅说完,耶维奇三人便行动起来,在黑猫的引领下,四人将老汉的尸体用被子裹住,抱出屋子,来到老汉家的后院。
寻得一个树坑,黑猫再次施展其刨地的本领,不多时,便在地上刨出一个大坑。
郑毅他们缓缓将老汉放入坑中,随后填土掩埋。
由于昨夜一宿的雨水浇灌,此时的泥土黏合力很强,也比松土时结实许多。
将老汉掩埋后,竟看不出任何挖掘过的痕迹。
一切忙活完毕,四人一猫返回屋内。
毕竟这是亲手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忐忑。
四人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诺伊不禁问道。
“那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郑毅?”
郑毅回想片刻。
“你们可还记得咱们刚来之时,从山上望向这里,似乎有两家未点灯,其余屋子皆亮着。你们可还记得是哪两间屋子?”
郑毅的话让耶维奇和诺伊一脸茫然。
“不是,兄弟,观察这么细致?我真没留意!”
诺伊也着实有些惭愧。
“是啊,如此细微的细节,我也未曾注意。”
哈吉托着腮帮子思索一番。
“应是村东头第三个院子和村西头第三个院子!”
郑毅一拍额头。
“对,哈吉记得没错,就是那两间屋子!”
耶维奇和诺伊听闻二人的对话,惊讶得目瞪口呆。
“不是,你俩说的当真?”
“不可思议,当时也没说要来这村子呀,你们观察这个作甚?”
不光耶维奇和诺伊震惊,直播间的众人也对郑毅和哈吉的举动感到茫然。
“这两人,真是无敌!”
“是啊,细节决定成败!郑毅和哈吉之所以能成为大神,就是每次都能很好地把握细节。”
“神就是神,这要是我,都吓成那样了,别说远处村落的灯光了,只要不从山上滚下去,就算成功。”
“OMG,郑毅着实厉害,只可惜我们国家的那个傻逼选手死了......”
“你们鹰酱国真逗!怎么派那么个家伙去挑战诡异国运擂台呢?”
“法克,这还用说?川建国新上任总统,哈尔斯是之前老B登政府的副总统,而选手调度归哈尔斯掌控。”
“你的意思是,哈尔斯专门选这么个家伙去挑战诡异国运擂台,让川建国难堪?”
“那还有何解释,会派这么个家伙去为鹰酱国出战呢?”
“内耗严重。”
“内耗?这词新颖,确实如此,内耗严重。”
直播间弹幕纷飞,都等着看郑毅如何抉择。
“现今咱们这般,先去找那两户人家,瞧瞧究竟是何情况。”
“我看此地,也就十来户人家,想必这红白撞煞的红白双煞就出自这个村子。”
“我猜想,要解决这红白双煞,还是得先找到其根源才行!”
“至于后续之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郑毅的话再次为哈吉他们指明了方向。
郑毅所言没错,解决这红白撞煞,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到其根源。
随即,四人在老汉家找了些昨晚剩下的食物,垫了垫肚子,便走出了老汉的院子。
郑毅四人左右张望,发觉村西头离此处较近,便转身来到村西头那间他们感觉“与众不同”的院门口。
没有耽搁,刚到便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一位老妇人的声音传出。
“等一下,我腿脚不便......马上就开门......”
等了不到一分钟,院门缓缓打开。
一位看上去八十多岁的老人慢慢探出身子。
看到郑毅他们四个陌生面孔,老人立刻警觉起来。
就见这名老妇人,弯着腰,形如枯槁。
她的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在诉说着过去的沧桑与艰辛。
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在眼窝里,眼神浑浊而又透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狡黠。
她的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粗糙且毫无光泽,呈现出一种暗黄的色调。
稀疏的白发凌乱地散在肩头,仿佛许久未曾梳理。
身上穿着一件打满补丁、颜色灰暗的旧衣裳,衣角处还沾着些不明的污渍。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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