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然服了软,实际上沈遂之的不满依然表现得很明显。
毕竟他这软是被她的眼泪给逼着服的。
所以上车后,他抱着手臂靠在车椅上,闭眼沉默,理都不理她。
时松时柏还在处理婚纱的问题没有下来,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安静而窒息。
许知岁坐在他身边,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扯扯他的衣袖。
他没反应,动也不动。
她又扯了扯,软绵绵拖着嗓音叫他,“老公……”
沈遂之嘴角动了动,似是想朝上翘,却又逼着自己压下来。
依然不理她。
许知岁鼓鼓腮帮子,偏头将脑袋靠上了他的肩膀,两只手抱着他的手臂,这才低声开口,“你别生气了,我真没骗你。没有什么野男人,一直都只有你,真的。”
沈遂之依然闭着眼,可紧抿的唇角已经快压不住了。
只是不想让她觉得,他这么轻易就被她安抚好了,所以还是不说话,就听她说。
她声线娇软,哪怕是在说正经事,听在他耳朵里都像在跟他撒娇。
沈遂之暗暗“啧”了声。
果然是小妖精变的,不老实,就想着勾人。
真该好好收拾她一顿,收拾得她妥妥帖帖的,再也不敢勾引人才行。
而许知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只继续说着,“我承认,我刚才看到陆厉枭的确是走神了,我那不是因为他好看什么的,只是因为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听到这里,他眉心才收紧,睁开眼侧眸看她,“什么意思?”
许知岁微微噘着嘴,抬眸和他对视,“我跟你说过啊,我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我在梦里见过他。”
沈遂之目光瞬间变凉,“你还梦见过他?”
他情绪转变明显,许知岁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呀。”
沈遂之深吸气,压下心底涌起的暴戾,冷声道了一个字,“说。”
知道他耐心不好,许知岁也不纠结,直接道:“梦里的他一直在跟你作对,一直在伤害你。他不仅抢了你的公司,还害你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所以我刚才看到他才会很惊讶。因为我没想到,他也真的存在。”
她这梦还真是让人不太爽。
沈遂之不由讽笑,“就凭他,抢我公司重伤我?”
许知岁最怕他这样,太过嚣张,真的很容易得罪人。
她不由小声劝道:“人都会成长的呀,你也别这么看不起别人。”
沈遂之不由呵呵,“你这意思是我比不上他?”
许知岁有些无奈,“不是的啊,你干嘛总曲解我的意思呢?”
她看着他,莫名的眼圈又开始发红,轻声道:“沈遂之,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随着她红了眼圈,那种头疼又开始了。
可沈遂之这次却没怎么在意。
他更在意她的话。
喉结滚动,他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低声重复,“你担心我?”
许知岁点头,“嗯,我担心你,我……我真的很害怕……”
她说着话,声音都开始有些哑。
沈遂之抬手,轻轻按住她越来越红的眼角,“害怕什么呢?”
许知岁睫毛轻颤,就有泪珠子滚了下来,她哭着说:“我怕你会离开我,也怕我会忽然离开你。害怕现在的世界也是一场梦,害怕所有的一切就像梦里一样,一醒来,就看不到你了。”
沈遂之闭了闭眼,按耐着骤然剧烈的疼痛。
听她带着哭腔的害怕,几秒后,他忽然睁开眼问她,“他伤害过你吗?”
许知岁还沉浸在刚才的哭诉中,闻言微怔,“什么?”
他看着她,很认真的问,“你不是说,在你的梦里他抢了我的公司,害我受了很重很重的伤。那你呢,他伤害你了吗?”
许知岁目光微闪,睫毛闪烁得更加厉害,闪掉了好些泪珠子,摇头细声,“没有的。”
说来也真的是没有,毕竟小说里那些她也不曾经历,她去到那个世界后就只坚定的选择了他。
然而沈遂之闭上眼,遮住了眼底冰冷。
看来,也伤害她了呢?
哪怕她说只是她的梦,可这样的认知还是让他非常不爽。
心底的那头困兽几乎要冲破牢笼。
如果不是她一直掉眼泪,让他的头越来越痛实在没有办法去思考其他的话。
他揉揉太阳穴,最后只剩叹息,“你这么哭,怕不是担心我,是想快点离开我吧?”
他这话让许知岁以为他还是不相信她,忍不住更委屈了,“什么呀,我没有,我真的是担心你的……”
沈遂之叹气,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圈住她的腰身,亲亲她的眼睛温声低哄,“好了,我都知道了,不哭了好不好?”
说完,又抽了纸巾替她擦眼泪,“不是说好了不再哭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呢,你自己说说看,你这又哭几回了?”
顿了顿,他无奈低笑,“还是说,又想让流氓欺负你了?”
许知岁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却依然带着哭腔,“才不是,是你凶我冤枉我。我,我忍不住嘛……”
她也很纠结,也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就变成这样,竟是一点点的委屈都受不得?
他稍微凶一点,他稍微不信任她,她就难过得想哭。
恨不得把天哭塌了给他看看,让他再欺负她。
沈遂之只有无奈,像哄小孩儿似的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怪我家宝宝,让我家宝宝受委屈了。”
这时候的沈遂之真的好温柔好温柔,温柔得许知岁像是重新跌入了小说的世界。
“沈遂之。”
她收紧搂住他脖子的手,把脸埋进他的肩膀,带着哭腔低低呢喃,“你别离开我。”
此刻的她像个缺少安全感的孩子。
沈遂之默了默,回答,“好啊。”
说着,他看向车窗外。
不远处电梯门开,陆厉枭从里面出来,步子微顿,面无表情的朝他们停车这方看了眼,然后转身上了他的车。
沈遂之弯唇,指腹轻轻摩挲着许知岁肌肤细腻的后颈,轻声说:“别怕,这一切都不会是梦。许知岁,我不会离开你,你也,别想离开我。”
至于那些可能会搞破坏的人……
沈遂之勾唇冷笑。
既然有可能养虎为患,那这虎就饿死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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