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又是为何
“四夫人收买了周公子的近身随从方海。”冬青如实答道。
“将蚀心粉给乞丐的中年男子又是谁！”
冬青沉默，在青霜冷寒的目光中，她迅速答道：“是四爷的近身随从常山。”
“去将谢四爷、谢四爷的随从、谢四夫人都请过来吧。”顾青阳吩咐。
谢四爷不在府中，在百花楼中跟人喝酒。被请回来，一路都在抱怨，直到进了留春院，面对着满堂的人，他的酒一下子就被吓醒了。飞快的看一眼跪在堂中央的谢四夫人和冬青，再飞快的看一眼狼狈的被人押着的周承宇后，他拱手挨个的见完礼，惶恐道:“不知父亲叫儿子回来，所为何事？”
谢老太爷拿着茶杯就朝他砸去，“孽障！谋害安平郡主、破坏谢氏和镇北王府的亲事！你好大的胆子！”
谢四爷心中咯噔一下，越加惶恐起来，“父亲，这是从何说起？儿子何时谋害过安平郡主，又是何时破坏过谢氏和镇北王府的亲事了？”
“崔氏都已经承认了！你还敢狡辩！”谢老太爷气得脸红脖子粗，抓起谢老夫人的茶杯又朝他扔了过去。
谢四爷侧退两步，避开茶杯后，偏头看向谢四夫人。谢四夫人跪在冬青的旁边，低着头，神色萎靡。谢四爷皱眉，又看一眼不远处，被郡守府的府兵押着的常山，心头忽然有些沉，“周大人，这是……”
周几道脸色微沉，“谢四爷自己做的事，还需要本官给你再复述一遍吗？”谢四爷拱手，诚恳道:“还请周大人告知。”
周几道冷哼一声，将他处心积虑谋害顾青阳的经过简要的叙述了一遍。
叙述完，周几道嘲讽道:“不知谢四爷是否都想起来了？”
谢四爷拧眉，“不管周大人信与不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人证物证俱在，谢四爷还是跟本官回郡守府再辨吧。”周几道起身，朝谢老太爷、谢老夫人拱手一礼后，回身跟顾青阳道，“安平郡主，此事来龙去脉已经查清，不知郡主可否放过犬子了？”
“查清？”顾青阳抬眼，似讥似讽的看着周几道，“谢四爷可认罪了？”
“但凡犯罪之人，死到临头都要狡辩一番，妄图抹灭犯下的罪案。”周几道神色沉冷，“谢四爷谋害郡主，人证物证俱在，谢四夫人、冬青、常山都已经承认，待下官将谢四爷带回郡守府，总有办法让他认罪。”
“总有办法？”顾青阳低眸浅笑，“不知周大人准备如何处置谢四爷？”
“谢四爷谋害郡主，按律当斩，只是谢四爷身份非同寻查，此事还需上奏给刑部，由刑部定夺后再议。”周几道恭谨道。
“既然谢四爷都要被定罪了，定罪之前，本郡主再问他几个问题，不为过吧？”顾青阳问。
周几道沉声：“安平郡主……”
顾青阳偏头看向谢四爷，“谢四爷，本郡主与你无冤无仇，不知你因何想要谋害本郡主？”
谢四爷否认，“谢某从来没有谋害过郡主。”
“安平郡主，人证物证俱在，谢四爷再有任何的申辩，按照律法，都该记录在册，以便一起送往刑部定案。”周几道出声打断顾青阳，“还请安平郡主莫要为难下官。”
“在周大人看来，此案已经查清，不需要再细查了是吗？”顾青阳突然问道。
“的确如此。”周几道道。
“当初谢七爷谋害谢姐姐一案，疑点尚多，周大人将人关在地牢，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丝毫的线索来。如今谢四爷预害本郡主，同样还有诸多的疑点，周大人却又想将人关进地牢。”顾青阳笑，“周大人这般草率结案，到底是认定了谢四爷是凶手，还是想要掩饰什么？”
“安平郡主，查案乃是下官的职责所在。而下官所做，也全是按照流程章要在行事。安平郡主有任何疑义或是不满，待回了京城后，皆可呈述给皇上，由皇上来定夺下官是否称职。”周几道不卑不亢。
“周大人不说，回京之后，本郡主也会如实呈禀给皇姑父。”顾青阳同样不退不让，“不过在此之前，周大人想要将谢四爷带走，恐怕是不行的。”
“安平郡主想要抗法？”周几道问。
门口处，郡守府的府兵齐齐上前了一步。
顾青阳曲指弹了弹衣袖，“周大人不必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本郡主什么都怕，唯不怕就是威胁。倒是周大人，从开始的不遗余力，到现在连威胁都用上了，周大人到底是想掩盖什么呢？”
“下官只是按照……”
“看来周大人还是没能理解我话里的意思。”顾青阳打断他的话，“我等到现在，一直在等着周大人提审周公子的近随方海，周大人却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今日周公子若伤到我，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我镇北王府也绝不会轻饶了他。周大人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安危吗？”顾青阳问。不容周几道回答，顾青阳继续道:“方海是周公子的近身长随，而周公子是周大人的犬子。平常走在外边，想来旁人多少都会给方海几分脸面的吧？这样风光的身份他不要，却偏要背叛周公子，为何？明知道周公子冲撞到我，我势必会严查到底，他背叛一事，根本就瞒不住。可他还是背叛了，又是为何？”
“本郡主有理由怀疑，方海很有可能与我大哥受伤有关。周大人避重就轻，本郡主更有理由怀疑，周大人是否早就查出了什么线索，只是因着某些原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着？”
“周大人如果说本郡主是冤枉了你，那我可以现在就给父亲去一封信，让父亲上奏找皇上，请皇上派刑部或者大理寺的人前来永安郡查实此事。若最后，当真是本郡主冤枉了周大人，本郡主愿意跟周大人赔礼道歉。周大人意下如何？”
周几道撩袍坐回来，沉声命令，“将方海带上来！”顾青阳嘴角浅勾。
“大人，方海没了。”弘一快步进屋，面色沉凝。
呵。
顾青阳轻笑出声。
“畏罪自杀，还是被杀人灭口？在哪里没的？现场可留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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