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早晨进学的时候,周欢酒出宫了。
结果傍晚才散学,她就回来了。
贝婧初震惊!
难道她又穿越了?
虽然她的记忆只有一天,实际上一年过去了?
什么情况,她要去看看!
她也不传轿子了,没她自己腿着去的速度快。
贝婧初到仁寿殿的时候,酒酒正趴在大母怀里大哭。
一听就知道是委屈坏了。
太后手上不停地轻轻拍她的背。
贝婧初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是哪个混账敢欺负我们家酒酒!”
太后皱着眉叹气,“都是群没良心的东西。”
周欢酒想说,但是哭得太激动了,抽抽搭搭的,说两个字就被哭嗝打断。
跟在她身旁的女护卫目睹了一切,先前向着太后解释了一遍,此时又朝着贝婧初讲述了一遍。
气的贝婧初当场指天开骂。
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婴儿了,可以骂出来了。
但顾忌着公主的风度,没有骂脏话。
“欺人太甚!”
“一群鼠目寸光、灭绝人性、禽兽不如、丧心病狂、人面兽心、丧尽天良的东西!”
这不重复且文雅的骂人词汇,就算是正伤心大哭的周欢酒,听得都顿了一下。
初初真是,把学的东西融会贯通。
贝婧初蹲到周欢酒旁边,问:“酒酒,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周欢酒想了一下,犹豫着问道:“长姑,母亲现在没地方住了,我知道,不可能接她进宫。”
“您能不能安排个地方,让她能落脚。”
这太简单的要求,让贝婧初都心酸。
【这孩子出去一趟都经历了什么啊,对大母竟然都只敢提这种要求了。】
听到心声的几人,包括周欢酒都无语了一下。
这孩子......
你要不要看看你俩的身高,到底谁才是孩子?
贝婧初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被吐槽了,她小脑袋瓜孩子转着。
【酒酒快狮子大开口啊!】
【而且别说求大母了,求阿耶呀!】
【酒酒你知不知道你立了多大的功......对哦,你应该不知道。】
贝婧初去拉起周欢酒。
“走,酒酒,我带你去找陛下。”
“让她直接给你赏一个漂亮的大庄园或者大宅子。”
“可、可以这样吗?”
贝婧初理直气壮极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我的,没错!”
听贝婧初的还真没错。
皇帝听闻后,皱了皱眉,直接划了一处皇庄给周欢酒,并让中书省拟旨,封周欢酒为郡君。
做完这一切后,他甚至还满怀歉意地解释:“因为要隐瞒你的功劳,不宜太过张扬。”
“朕划给你的这处庄子不太好,表妹先凑合着用。”
“而且现在也只能借着是太后喜爱你的名头,封你为郡君。”
“实在是委屈你了。”
周欢酒听着那处皇庄,哦,现在不是皇庄了,是她的庄子了。
她虽然没去过,但知道那地段是非常昂贵的,出了名的风水好,景色优美,是京中人趋之若鹜想要的。
皇上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划给她了,并且说......不太好?
然后,封她做郡君,还说是委屈了她?
周欢酒晕晕乎乎的谢恩。
出了宣室殿,冷风往脸上一吹,她终于清醒。
贝婧初拉着她问:“酒酒,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那群欺负你的人啊!你不会是就放过了吧?”
周欢酒思索了一下,随后丧气地垂下头:“我能这么办呢?”
“都是长辈。”
“尤其是我阿耶,虽然我不想承认那是我阿耶。”
“但我不能把他们按着打一顿吧。”
贝婧初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啊?”周欢酒有些懵,还能这样?
“酒酒,陛下赐给你的侍卫不是摆设。”
“有事先把惹你的人揍一顿,事后,他们最多给陛下上奏弹劾你而已。”
“你觉得陛下会理他们吗?”
“也可能会对你的名声有碍。”
“但名声这个东西吧......如果你在意,就很重要。”
贝婧初语重心长,萌哒哒的小孩子像个小大人似的。
“但酒酒你相信我,名声这个东西对你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就算你臭名昭著了,对你的将来也没有丝毫影响。”
“让你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贝婧初一句一句的开解,周欢酒她......她悟了!
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贝婧初希望,下次带来的,是让她乳腺通畅的消息。
周夫人这次是一起进宫的。
周欢酒去到仁寿殿偏殿,接母亲去她新得的庄子。
周夫人听后大惊:“什么!挽园?”
见女儿点头,她还是无法从错愕中回神。
“这不是南郊那边,非常好的......”
好到她都不敢想的庄子吗?
竟然,今日直接赐给了她的女儿。
周欢酒的消息还没完全丢出来,她自豪地说:“阿娘,陛下还封了我做郡君!”
周夫人倒吸一口凉气。
皇家,对酒儿,也太看重了。
看中得,让她脑子里不由开始阴谋论了。
她过去握住女儿的肩膀,忍不住地惊惶。
“太后和陛下,为何会对你看重至此?”
“封郡君,难不成,他们是想让你去和亲?”
“对了,突宁使臣才来访过。”
“可是你才九岁,也不对呀,究竟是为什么。”
当然不能说是为什么。
周欢酒给出皇帝说的理由:“因为长姑非常喜欢我,不想让我受委屈。”
说完这句话,她被母亲一把拥入怀中。
黑暗里,母亲啜泣的声音传来:“不枉我忍着不舍,从小就把你送到太后身边。”
“为娘没本事,护不住我的孩子。”
“整整五年,终于,终于还是等来了这一天。”
母亲放开她,目光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有了这个爵位和这份地产,娘就不担心你的以后了。”
“你可以领着朝廷的俸禄一直到死,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
“娘就是现在死了,也能瞑目了。”
周欢酒去捂她的嘴巴:“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
“阿娘不会死的。”
周夫人没有再说什么扫兴的话。
傻孩子,母亲怎么不会死呢?
母亲只是担心,担心自己不在世界上以后,你该怎么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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