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凶手二选一
黄莺对孙香香一直很不满，但是她懂得，作为一个死契丫鬟，挨打受骂都是常有的事，有卖身契捏在孙香香手中，黄莺反抗不得。
背地里，她曾不止一次地诅咒过孙香香，明明和她一样都是乡下丫头，孙香香不过是运气好，有孙百万那样的大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奴婢承认自己有错，可若没有福慧老和尚撺掇，此事也成不了。”
事已至此，为减轻身上的罪过，黄莺把一切罪名推到老和尚身上，他死了一了百了，可活着的人还要承担罪责。
黄莺没有说谎，是老和尚提供的思路，她才决定大胆干一票。
“你们合谋成功骗取孙小姐钱财后，你回来要求和福慧老和尚分赃。”
李官差顺着黄莺的思路，继续推断道，“结果你敲门半晌，房门未开，只因福慧老和尚反悔，想要独吞钱财。”
不但如此，福慧老和尚威胁黄莺，若是再来闹，鱼死网破，他将把骗人的事告知孙香香，让黄莺讨不了好。
黄莺一怒之下，给老和尚下毒。
若事情是这般进展，又有点说不通，除非黄莺早已准备好蛇毒，打算杀老和尚灭口。
几人串通骗钱，李官差又感觉为此杀人，差了那么点火候。
“差爷，我没杀老和尚！”
黄莺瘫软在地，她没有半点隐瞒，把事件始末重复一遍。她到院子里，老和尚已经中毒躺倒，她不过是见钱眼开，这才铤而走险翻窗而入。
黄莺交代，她把钱财藏入一颗大树下。
官差持续问话，林月纱只感觉分外荒谬，难道说她一开始就被老和尚给骗了？
她记得来那两次，老和尚说话很中肯的啊。
圆真住持所说的脑子不清白，是为老和尚留有颜面，真实情况是老和尚屡次犯戒，被驱逐到小院中闭门反省。
“齐少夫人，实际上，师叔他老人家已经一年多未开张了。”
负责福慧老和尚饮食起居的中年和尚哀叹一声，他师叔全靠在林月纱身上骗的银子，花了一年左右。
因为最近手头紧，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林月纱无语，老和尚一年下网一次，上次是她，这次是孙香香，都是肥羊。孙香香才是真正的脑子不清白，难怪对她不住地翻白眼，这位孙小姐真情实感地相信即将飞上枝头，因而对齐衡分外殷勤。
由此来看，老和尚在寺庙里，不至于和香客结下梁子，那到底是谁下的蛇毒？
官差按照黄莺所说，在树下挖出来一个包裹，打开后放在桌面上。
一包裹金银之物，少说价值几百两银子，孙香香真舍得。
孙香香看到自己的东西，一口浊气堵在心口，面色青紫。
刚刚她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难看，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埋了。
官差接连排查，找不到和福慧老和尚有仇之人，无法锁定凶手。
孙香香和喜鹊又一直在一处，彼此可以给对方作证。案件陷入僵局之中。
“若是如此，把黄莺带走，严刑拷打审问。”
李官差总感觉这其中还有事，但是又找不到突破口，只得在黄莺身上下手。
“少夫人，求您救救奴婢。”
若被带走严刑拷打，就算不是黄莺做的，她承受不住，也会承认，那等于为真凶背锅。
黄莺一时鬼迷心窍办错事，人真的不是她杀的。
孙香香一脸冷漠，巴不得黄莺被官差带走，黄莺心知肚明，跳过她家小姐去求林月纱。
“少夫人，您可有高见？”
李官差问林月纱的看法。
“此案，关键在于蛇毒。”
茶杯，茶碗里没有毒物反应，那福慧老和尚到底是接触了什么才毒发身亡的呢？
找到这个中毒的媒介，很是重要。
房内没有反抗的痕迹，若有人强行喂毒，老和尚不会半点挣扎的能力皆无。
况且仵作检查尸身的时候说过，老和尚口中很干净，没有食物残渣。
“我建议把孙香香的首饰检查一遍。”
林月纱提议，一个贪财的人，见到金银之物，习惯咬一口，看看是不是真金白眼，别问她是咋知道的。
李王两位官差被点拨，瞬间头脑清明，吩咐手下人照做。
一刻钟后，官差带着一个黄金的手镯来到众人面前。
“金手镯上有牙印，和福慧老和尚的牙印吻合。”真正毒物，正是孙香香的金手镯。
此手镯点掂起来有些分量，想必福慧老和尚好奇手镯是空心实心，没成想为此丧命。
“孙小姐，您是不是要为此解释？”
物证指向孙香香的手镯，除了黄莺以外，没有外人进入过内室，那么手镯很可能是孙香香提前淬毒。
面对证据，孙香香傻眼。
“差爷，这和小女子无关啊！”
孙香香及笄之日，她大哥孙百万送过一只贵重的金手镯，她很喜欢，除了洗漱之外，每日都要戴着。
今日上山，是因为老和尚说她必须多出钱解签，她才不得不忍痛摘下。
“小姐，奴婢相信与您无关。”
黄莺哭丧着脸，站在孙香香身侧。欺骗小姐这事，以孙香香的气量，绝对不给她好果子吃，黄莺能做的是好好表现，争取被宽大处理。
她想到被喜鹊出卖，当即把喜鹊拖下水道：“小姐的首饰由喜鹊来管理，喜鹊是不是有机会下毒？”
“黄莺，你少血口喷人！”
喜鹊被激怒，一蹦三尺高，和黄莺对骂，场面一片混乱。
“闭嘴！”
林月纱不耐烦地怒喝一声，目前找出真凶是关键，若是想相互构陷，等真相大白再扯皮不晚。
林月纱斟酌片刻，给出自己的意见。
如齐衡所说，此事蹊跷，和孙香香主仆三人脱不开干系。
孙香香的金镯子很是显眼，上山的路上，林月纱注意到了，以孙香香的性子，不至于戴着个有毒的镯子。
要么孙香香不知情，被丫鬟蒙在鼓里，要么毒是后来淬的。
林月纱倾向于前者，若没第三人潜藏在暗处，凶手不是黄莺就是喜鹊，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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