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黧易墨两人看着因为百里墨走进梅花里,梅花渐渐掉落在桌子上的花瓣,纷纷都闭上了双眸。
桌子上的花瓣一点一滴的也像百里墨消失那般散退着,每一朵花瓣消散去时都会发出香气,直到最后一朵花也消散,突然熟悉的声音又在宫子黧易墨耳边响起。
“小黑能不能再叫我声娘亲?”百里墨不知怎么了就突然想起这句话,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
宫子黧睁开眼睛,对他来说他真的不想再叫百里墨娘亲,而是将这两个字转化成墨,可是最终终他嘴里面还是说不出来这个字。
“娘亲。”从他的嘴里叫出来的依然是这两个字。
百里墨听到这两个字以后有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开心,反倒是有一些失落,她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宫子黧和宫子羽一样,明明爱了却不敢承认,以一个称呼代替着想说的那个字。
百里墨走了许久以后在一旁思考的易墨突然想起这一切是不是进行得太顺利了,瞬间冲到门边,却没想到与此同时宫子黧手中的昀夜戒发出一道黄色的光直冲易墨,落到他的面前化作一位身穿鹅黄色带有白色小雏菊的连衣裙,白色高跟鞋,黑色的头发自然垂直向下的女人。
“你是谁?为何挡住本尊的去路。”易墨发现穿黄色连衣裙的女人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是他抗衡不了的。
“季雪。”季雪女人抬起葡萄眼,微微笑着,自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可侵犯的气势。
“季雪祭血,百里墨手中断琴里的魂魄,也是她唯一心慈手软放过的魂魄,千万年之前就在断琴里,早就与断琴融为一体,可以说断琴就是她,她就是断琴。”宫子黧看着眼前极其可爱但又妖娆的季雪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觉得她很有百里墨冰冷霸道高傲的范。
“不愧是妖界的宫子黧,比起你的那个弟弟宫子羽真是聪明太多了,也不知为何当时不是你登上妖王的宝座,真是可惜了。”季雪双手背后,说着一把黑色蚕丝的扇子出现手中,娴熟地撑开扇子放在胸前扇了扇,露出那金丝线绣的一个‘宫’字。
季雪说从那次韩筠派对时自己便已经知道了伍玥就是自己的主人百里墨,可惜脱离了断琴自己根本就不是宫子羽手中璃箫的对手,知道自己看到了伍玥手中的昀夜戒时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他宫子羽想到了伍玥有可能就是百里墨的转世,却因为伍玥不敢确信,以至于到后来从时老爷子留给伍玥的那张字是关键时,却有人早他一步偷偷的换掉了,将伍玥前世今生是谁换成了她是寻百里墨转世的关键,换的那人便是早就已经死去的时谦,而时谦没有想到因为他这一换,随便了一句便让伍玥和阮一水的关系浮出了水面。
“宫扇!它怎么在你手里?”宫子黧看到季雪手里的扇子时,才发现身上的扇子不见了。他很是想不通具有百毒的宫扇怎么可能会在季雪手里,并且季雪安然无恙?
“扇子确实是一把好扇子,只不过是害人终害己。”季雪看着扇子上的‘宫’字,摇了摇头,迅速的合上,伴随着一道直线将宫扇扔向了宫子黧。
宫子黧听懂了季雪话里有话,玩弄着手中的宫扇说:“害人终害己?不属于自己的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
“你跟她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冲出去,再晚一会可能百里墨已经被阮一水那个贱蹄子打败了。”易墨被血凌缠绕着,他说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百里墨醒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遗言。
“是你们太相信自己了,更相信她。”作为断琴的一部分,待在百里墨身边千万年的季雪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猜不到宫子黧和易墨两个人心里想的什么,她为自己的主人感到不值。
“你难道就不想和你的主人一起吗?”易墨知道百里墨为什么让自己留在魔界不让自己跟她去人间,更知道如果自己与季雪硬碰硬的话,肯定会身负重伤,加上宫子黧也会弄的两败俱伤,讨不到任何好处,只能智取。
“我和你们一样,选择相信她。”季雪说这件事是她和阮一水之间的事,任何人都不需要插手,就算是自己也绝对不能插手管这件事,如果赌约输了赔上了不光是主人自己,还有三界。
“既然你现在在昀夜戒里,而你家主人已经把昀夜戒给我,那么就听从你的主人安排我们回妖界吧。”宫子黧边走边说,双手不停地摇着手中的宫扇。
季雪也没有说什么,迅速化作一道黄色的光芒飞进宫子黧手中的昀夜戒中,宫子黧也与之消失在魔界。
季雪说,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真的不想让她曾经在乎过的人受到伤害,这件事他们两人本来就是局外人不应牵扯到里面。
易墨微微一笑,有一种默契叫做心照不宣,真想不到以前是敌人的我们现在居然可以做到心照不宣,彼此默契的配合着。
易墨几分钟以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本以为季雪被宫子黧弄到妖界去自己就可以去琉璃助百里墨,可却不曾想到又像之前那样以断琴设了结界,魔界人进出不得。
易墨被结界弹回来后躺在百里墨睡过的吊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心里焦虑担心万分。断琴依然是千年之前的断琴,只是少了祭琴的魂魄,如今断琴在魔界,季雪跟宫子黧回了妖界,那么百里墨手里现在只有九云和嗜血剑,她这是想要以妖神的身份去对抗她的那一缕魂魄阮一水,就算韩筠待在她身边,恐怕此行也是凶多吉少。
另一边的百里墨和韩筠驾驭着九云已经来到了琉璃的上空,百里墨看着身边的韩筠脑海里想尽了办法想让他也不要参与其中,可是却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让韩筠走。
百里墨说与自己一同去魔界的是韩筠,如今与自己一起回来的还是他韩筠,只不过此韩筠非彼韩筠,两个人给的感觉也不一样。
“等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插手。”百里墨语句冰冷,如同棺材里蹦出的僵尸一般,她说既然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让韩筠离开,那不如限制他不让他插手这件事。
“嗯。”韩筠轻声应到,他说不要自己帮你,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吗?宫子羽能做的我韩筠也能做到,他现在既然保护不了你,那么就有我来保护你。
百里墨自然知道韩筠心里想的是什么,可知道又能怎么样,他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人又能怎样?到头来自己还是动了情,对一个不该的人动了情,明知没有结果可偏偏还是爱上了。
“我将九云给你,你不用说不要,关键时候还得靠它。”百里墨看着琉璃唯一的院子里因为自己的加上宫子羽的血而长出的植物。
百里墨说已经没有什么可给自己欠下最大的韩筠,断琴留在了魔界挡了易墨,昀夜戒和季雪给了宫子黧,昀夜戒本来就是妖界的,季雪却是宫子黧命中注定的人,千年之前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让他们没有相遇,所以这次就是还了他们,嗜血剑除了身为妖神的自己能使用,任何人若是碰了绝对必死无疑,那么给韩筠的唯独这个可以用来逃跑的九云。
“你知道我不会要的。”韩筠说百里墨这是将自己和宫子黧他们一样,用神器保护自己,她给自己九云不就是关键时刻想让自己用它来逃跑吗?
“我与他们之间的事神器帮不上忙,所以你还是拿着吧。”百里墨早就已经料到韩筠不会要九云所以才说这句话。
“那我就拿着,但是我不会用它来逃跑。”韩筠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就像之前因为没说反而错过了。
百里墨最后看了一眼韩筠,跳下九云快速的冲进琉璃的顶层,双脚落地后走到通往楼下的那扇门前,轻轻的打开走了进去,韩筠也跟在后面。
那楼道漆黑一片,所以百里墨顺着楼梯往下走,每走一步她就赶到左胸膛的位置疼痛一分,眼前浮现的尽是一年前从妖界回到琉璃在这楼道里所发生的事。
百里墨说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怀疑宫子黧是宫子羽,毕竟当听到自己还在顶层时只有自己的师父连想都不想直接冲到顶层救自己,也只有自己的师父会霸道的不在乎任何,肆意妄为的吻自己,而自己却不敢相信这一切,其实这些人中不管是谁都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有时候自己真的很羡慕阮一水,她为了自己想要的可以不惜所有,梅瑰亦如是。
跟在后面的韩筠心里知道为什么百里墨放着大门不走而是选择了走顶层的楼道,不正是因为他心里放不下曾经在琉璃的一切以及她的师父宫子羽吗?在她心里早就已经知道当年的宫子黧是宫子羽只不过是她不愿意去相信,她怕这一切都是他那精明师父的阴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进他布的陷阱里,只不过最终她还是掉在了里面,从宫子羽抹去她记忆时她便已经陷进去了,已经拔不出来了,真不知道当她恢复记忆,知道事情所有真相时会是怎么样,真不想她记起来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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