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一同回到营地内,但见原本中毒的士兵已经有所好转。
“姐姐回来了。”
游黎眼里好像只有郑晚瑶,对裴景承和他拖着的那位生死不明的齐墨翎,连看都没看一眼:“大家吃了解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他笑起来很是天真无辜,好像郑晚瑶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便能够立马出现在身侧。
裴景承这会心情特别好,甚至没管游黎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郑晚瑶,只是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说:“小爷倒是没发现,你医术确实不错。”
一码事归一码事,他还是拎得清游黎今晚的功劳。
同一时间陈副将过来汇报消息说:“陛下,齐军相当蹊跷,忽然间便齐齐撤退往燕国方向进发,末将刚才去派人看过,营队确实已撤,火堆都还温热,说明走得又急又快。”
郑晚瑶闻言眉头紧皱。
算了算日子,也该是到了沈霁临回燕国的时候,但是这几日并没有收到夏玄策寄来的信件,也就不知道咸阳如今情况如何。
而能够让齐军暂时放弃随州,并且短时间内迅速奔赴燕国境地的事件,由此可见绝对是极为严重,不出所料的话大抵是燕国真的大乱了,所以那位齐国新王迫不及待舍了随州。
郑晚瑶点了点头,她环顾四周看了看所有的士兵,基本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便有了另外的打算:“先严密看守四周,明日收到详细军情后再做决断。”
如果是真的,那么与其在这个地方被动守着,倒不如暂且先进入随州境内。
毕竟随州城里还有不少人得先处理掉,否则后患无穷,正如齐墨翎所说的那样,外面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这内奸的事情也应该好好处理。
游黎也曾说过,虽然这个解药能够解毒,但是如果一直处于当下的情况,会加剧中毒的状态,到那个时候,哪怕是吃着毒障清也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郑晚瑶深思熟虑之后道:“继续后撤。”
“末将领命。”
五天后,郑晚瑶等人率军回到了随州境内,同时又留了将近大半的人马驻扎在随州和齐国交界处,但凡有风吹草动便格杀勿论。
而这段日子里,随州的百姓也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听说女帝马上要来到随州境内,不少人更是早早地来到街市上迎接。
“难怪近日如此安宁,据说是女帝亲自率军出征。”
闻言不少人低声交谈,有些人甚至根本不知情,毕竟在战乱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还担忧着自己的生命,虽然这几日确实太平,但保不齐也是危险来临的前夕。
不偏不倚,刚好听到此事众人也就跟着好奇:“我可听说,这位新上任的君主不仅率兵驻扎随州境内,而且还要除去贪官污吏!”
“真的假的,那薛氏一族据说是连先皇在的时候,都无人敢招惹,自称皇亲国戚。”
“快看,是女帝!”
话音落下,不远处传来一些动静,大家纷纷退出条道,一边议论着,一边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张望。
但见郑晚瑶眉眼冷淡,但又极为英姿飒爽驾着高马,与其他将士缓缓进入城门。
百姓们纷纷夹道欢迎,同时争先恐后地看着传闻中的女帝。
“陛下好生英气,听闻先前的契丹之乱就是由她平定!”
“前段时间齐军之所以不敢过来,也是因为陛下御驾亲征,火烧粮草辎重,重创了齐军!”
“听说齐军已撤,那陛下岂不是兵不血刃?”
许多人远远地瞧一眼便忍不住赞叹。
郑晚瑶这段时间御驾亲征做出来的这番行为,早已经获得了随州的民心,而她很快便来到专门的府邸让将士们落脚。
同时裴景承进入随州境内之后,为了能够展现自己的能力,特意亲自去调查不久前暴乱起义的事情,在他的一番搜查下,终于找到蛛丝马迹,发现了几个可疑人物。
他第一时间便将这个消息告知郑晚瑶:“阿瑶,当地的薛氏一族富甲四方,底下收了不少商铺,而且他们一族有不少人在朝中为官,其中薛玟甚至已经是如今咸阳中央掌谷货的治栗内史。”
“而当时起义暴乱的时候,就有齐国探子从他们家府邸出去,此后不见踪影。”
裴景承简单说了下自己发现的事情。
“线索虽然断在这里,但是小爷已经找到了最后那几个跟探子有过接触的人,都是薛家的宗亲,如今已经关押在牢里。”
他说这些话就两个意思。
其一,薛氏一族家大业大人脉势力盘根接错,恐怕不好连根拔起。其二,他们手底下的人跟齐国确实有暗中联系。
裴景承抬头看她请示道:“这些挑拨离间又暗中勾结敌国的奸细嘴巴倒是很严,需要继续严刑拷打吗?”
实际上再怎么拷问都不会再有结果。
谁都知道这些人物不过是小喽啰,暗中勾结齐国必定也是有人指使,而一旦招供出去,原本就是薛氏宗亲,自己的妻儿老小也不会好过。
闻言郑晚瑶倒是神色淡然,她轻轻抿了口茶点头:“继续,但是如果实在问不出来,那便按照律法处置。”
她没想到来到随州境内的第一件事,竟然给自己来了个这么大的惊喜。
“不过可以留个活口,日后还有其他用处。”
这件事情她并不想要亲自动手,术业有专攻,如今卫渊不在,也就剩下裴景承对于审讯囚犯有一手。
至于齐墨翎,他不知道这几天发的什么疯,自从被救回来以后就经常消失,说是要变得更强还行。
很难想象齐墨翎说这句话后,又要去揍谁。
况且就算是交给齐墨翎也没什么用,他向来以暴制暴,秉持着将人干脆利落杀死的念头,并不擅于攻心。
郑晚瑶没什么犹豫便道:“九卿,这件事就交给你,这段时间也多亏是有你在,我才能安心不少。”
裴景承唇角止不住上扬:“放心。”
只是当他离开郑晚瑶,一步步顺着阴暗森冷的石梯来到牢房后,在郑晚瑶面前展现出来的那股少年意气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阴冷戾气。
他最厌恶便是卖国求荣之辈,当年在边疆数年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父亲甚至因为奸细通风报信而伤了眼睛。
裴景承眼瞳中倒映着炭火灼灼燃烧时的火光,他将带有弯钩的锁链一点点捅穿囚犯的琵琶骨,对他们歇斯底里的惨叫充耳不闻。
越来越多的血喷溅在他身上,裴景承面无表情道:“不说出幕后指使,下场便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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