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策抬眸,整个人都透着股压迫感。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
齐墨翎就是故意激怒对方,他很想看看,这位在郑晚瑶眼里温润如玉的男人,失控起来有多难堪。
想到这里,他便露出一贯傲慢而又恶劣的嗤笑。
“怎么,夏侍郎看上去是想要打一场吗?”
棋子化为齑粉,他压根不在意。
明明掌心带着细微的疼痛,但反而压制住了齐墨翎的烦躁感。
他如今只想让郑晚瑶在意的人,变成他自己。
至于夏玄策还是别的什么男人,齐墨翎早已忍耐多时,那些压抑隐忍着的情绪,在昨天晚上被郑晚瑶彻底击溃。
他向来喜欢杀欲至上,如今却把屠刀对准了自己。
所以齐墨翎故意想要挑衅夏玄策。
即便他们两人交手,也不会当真至死方休,毕竟谁都知道,这么做就是相当于让郑晚瑶不高兴。
但这样也够了。
只见对面的白衣人,向来温和的神情,刹那间变得冰冷无比。
“齐公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夏玄策抬起那双琥珀色瞳仁,他脖颈间,那条薄红色缝合线愈发炽热滚烫,像是要突破皮肉从里面钻出来些什么。
他在郑晚瑶面前向来温和沉稳。
但并代表没有杀欲,当年紫竹林初见时,便是他面无表情斩杀巨蟒。
如今他周身的冰冷气场,比当初更甚。
“来人,送客。”
齐墨翎闻言“啧”了声,他当然能看出来对方此时想杀人的心有了。
但到底还是没动手。
说来说去,不外乎这梨花阁是郑晚瑶所赐。
可齐墨翎心情难得愉悦了不少。
他难得诛心,让眼前的夏玄策有了杀欲。
“不用劳烦,本君能自行离开,晚些还要侍奉陛下。”
齐墨翎就那样扬长而去,谁也不曾放在眼里。
此事很快传遍宫中,三天后,甚至是连宫外头也知道了。
这几日,睡不好觉的可不止夏玄策一个。
裴小将军听闻后,更是当即撂下手中的筷子,晚膳也不用了,趁着月黑风高进了郑晚瑶的寝宫。
他最看不上齐墨翎那狂妄傲慢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凭什么那个齐国旧贵都能有名分?
“阿瑶——”
裴景承越想越吃醋,本来正撩开帷幔,谁承想榻上空无一人。
怎么会。
这个时间,按理来说该是在寝宫。
看起来是不知何时出去了。
裴景承本就心中烦闷,如今只觉得齐墨翎那疯狗更加不顺眼。
但他转身打算回去时,又正与十五碰了个照面。
只见那碧眼银发的少年,身形修长,神情看起来很是天真无邪。
“见过裴小侯爷。”
十五看上去毕恭毕敬,随口说出的话却是诛心。
“这几日主人在我身边睡下后,总是手脚冰凉,所以我想来给主人送汤药,没想到侯爷也会出现在这里。”
他如今养好了身体,虽然腿脚不便,但身形逐渐拔高,隐隐有了和裴景承差不多的身量。
十五本来总觉得太高不好,他更喜欢软榻上伏在郑晚瑶膝前,任由少女玩猫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他的长发。
缺点就是身形渐长后,那张软榻逐渐让他有些束手束脚。
不过现在他却很喜欢。
因为前夜床榻之上,他穿好了最精致轻薄的纱衣,脚踝系着银铃,为主人跳了掌中舞,肩宽窄腰又修长的身形,恰恰令他将这舞跳到了极艳丽的程度。
郑晚瑶难得说她很喜欢。
纵情与沉溺,向来是他最拿手的地方。
欢愉过后,十五以为自己像这样就足够了,然而没几日,他就听说齐墨翎居然神不知鬼不觉成了男宠。
所以今时今日,他才会忍不住来找主人。
没成想,裴小将军也在。
“呵,你这副狐媚惑主的样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生厌。”
裴景承看不上少年人这绿茶的模样。
他开门见山道:“阿瑶不在,少在小爷面前装。”
说这话时,裴景承更气了。
显然十五这几日都郑晚瑶有过肌肤之亲。
而这个时辰偷摸进来,还能为什么?
彼此都心知肚明。
十五却照旧笑得眉眼弯弯,唇角扯出灿烂的弧度。
“可主人喜欢我,装不装又有什么要紧。”
裴景承:“……”
很好。
明天他就拿一壶碧螺春喂狗。
“阿瑶确实不在。”
裴景承眯着眼睛跟他四目相对。
彼此眼眸里带有些暗流汹涌的意味。
“所以你的汤药,还是留着自己喝。”
“不在吗?”十五眉头微皱:“这个时辰,陛下能去哪里。”
裴景承居高临下道:“看来也有你不知道的地方。”
十五进去确定过后,只能重新端着汤药出来。
“裴小侯爷,告辞。”
“啧,可别再见。”
两人本就互相看不顺眼,又算不出郑晚瑶究竟身在何处,当即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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