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法医，怎么说，你也算是一名科学工作者了，怎么迷信这些东西呢？”
沈飞摇摇头，很无奈的说道。
杜雪笑说：“我是根据说的那些现象和情形，做出合理的假设而已。我不是已经事先声明，这只是我大胆的想法，做不得数的。”
沈飞无意识的摆摆手：“好了，咱们言归正传。杜法医，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办法，确定南山枯井三具尸体的身份？”
杜雪收起笑容，皱了皱眉说道：“除非，能够找到三位死者其他的东西……比如说，生前的毛发、皮屑之类的。而且，前提是，要知道这些毛发皮屑主人的身份信息。然后，通过DNA的对比，就很好确认身份了。”
说到这里，她叹口气说：“可惜，人已经死了十几年，去哪里找这些东西呢？即便找到了，对比成功，又怎么确认毛发皮屑主人的身份呢？”
沈飞沉吟不语。
离开尸检中心，回到办公室里。
他就叫来周玲芳：“小芳，跟我出去转转。”
周玲芳一愣：“沈队，你不会是想让我陪你去方家吧？说实话，我害怕。”
沈飞嗤笑一声：“小芳，你胆子这么小，怎么做一名合格的刑警？”
周玲芳吐了吐舌头：“人家是女孩子嘛。”
“好了，别贫嘴了，我们不去方家，是到新城各家医院走走。”
“医院？”
周玲芳一脸的不解。
沈飞也不解释，带着周玲芳出了办公室。
其实，从尸检中心回来的路上。
他心中就产生了一个想法。
打算到新城各个医院查查看，有没有黄启明妻子肖颖的病例。
毕竟，不管任何人，一生中总会跟医院打过交道的。
虽然他现在无法确定，南山枯井的三具尸体，就是黄启明的妻子和一双儿女。
可是直觉告诉他，说不定会有收获。
破案，有些时候，也是要靠直觉的。
偏偏，他的直觉，一向都很很准。
新城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和诊所，有上百家。
不过，以黄启明当年能拿出二百多万买下十七号老宅的财力来看。
假如肖颖有病就医，绝对不可能去小医院和诊所的。
所以，沈飞把目标，锁定在新城几家规模比较大的医院上，其中既有公立医院，也有私家医院。
如果从这些医院调查无果，他再退而求其次，去相对小的一些的医院。
当然，诸如私人诊所之类的，他不做考虑。
即便肖颖曾经去过，也不会留下什么病例的。
走访一天无果。
沈飞并没有气馁。
接下来，又是两天的时间，仍旧没有收获。
直到第四天上午，在新城第四人民医院。
沈飞终于找到了线索。
在第四人民医院的档案室里，他找到了一份二十年前的病例。
病例的主人，正是肖颖。
说是病例，并不准确。
而是一份孕检记录。
孕检记录上，有肖颖的三寸免冠照片。
是一个梳着马尾辫，长相非常漂亮的姑娘。
报告内容非常详实。
而且，最令人沈飞兴奋的是，竟然有DNA检测。
要知道，二十年前，虽然孕检很普遍了，但是进行DNA检测，还是非常罕见的。
他虽然对这些知识不是特别了解，可也知道，孕检当中，做DNA检测，是为了确认母体和婴儿是否有基因方面的缺陷。
虽然得到了肖颖的这份孕检报告，但她到底是不是黄启明的妻子，与南山枯井中的女尸是否系同一个人。
沈飞无法立刻做出判断。
是以，他立刻返回市局，去找杜雪。
根据之前的尸检报告，和他提供的肖颖孕检报告。
杜雪很快就给出了准确的答应。
孕检报告上的肖颖，和南山枯井中发现的女尸，是同一人。
这又给沈飞提出了一系列新的问题。
那就是，这个肖颖，是否就是黄启明的妻子呢？
如果是，那么黄启明在什么地方？
是他杀死妻子儿女，独自跑路？
还是黄启明全家被害，遭人抛尸？
假如黄启明当年已经死了，那么他的尸体呢？
凶手，为什么要分开抛尸呢？
一时间，沈飞的思绪杂乱无章，没有任何的头绪。
就在他确认南山枯井女性尸体身份的同一天。
王常山对方海川的调查，也出了结果。
两人见面的地点，仍旧是在市局的食堂里。
时间，依然是傍晚。
“沈队，经查，十二年之前，方海川一直都穷困潦倒，流转到新城各个公司任职。当过业务员、司机、文职、甚至还在某家酒店当过服务生……总之做的都是底层的工作，勉强能够维持生活。”
“可是，就在十二年前，他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小老板，开了一家叫做海川电子公司，主要经营电脑配件什么的。后来，他有了原始积累，海川电子又变成了海川实业，开始在新城崭露头角。”
“从整个过程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青年励志创业的典范。头两年，新城电视台对他做过专访，他个人也曾经提到过当年创业的艰辛。”
沈飞问：“当年，他购买十七号老宅的七百五十万资金，调查的怎么样？一个徘徊在温饱线的落魄青年，不可能凭空就有了七百五十万吧？”
王常山呵呵一笑说：“这也是我正要说的事儿，不过有些离谱。据说，方海川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是个嗜赌如命的人。
我找过一些早年间和他接触过的人了解到，当年他曾经在地下赌场，用一万块钱，博取了一千万。
这件事，新城道上以前的老人，都知道的。
我猜测，购买十七号老宅和开海川电子公司，用的都是这笔钱。”
说着，王常山嘿嘿一笑：“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在地下赌场，小打小闹，赢万八千的没问题。
可是，一下子赢走一千万，还能安然无恙的，却是少之又少。
要么是，方海川有能力摆平地下赌场的老板。
要么，就是有人帮忙，把这件事搞定了。”
沈飞默然。
他知道，百分之八十成功人士的第一桶金，来历都不太干净。
至少，不是从正规途径而来的。
不过，这与本案无关。
方海川资金来历清晰，从黄启明手中购买十七号老宅，自然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真金白银，购买房屋，合理合法。
看来，从方海川这个方面，已经很难再获得有用的信息了。
现在，只能改变方向，调查黄启明夫妇。
首先要做的，就是确认被抛尸枯井中的肖颖，就是黄启明的妻子。
这件事，相对来说，倒是比较容易。
只要拿着肖颖的照片，找到当年和黄启明有过业务来往的人，就能有所收获。
看来，南山沉尸案，真相应该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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