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几分钟。
老海最先说道：“我最近比较忙，张扬给我发过几条留言，都没有回复。”
音哥说道：“异常的话，谈不上。
不过他最近搞了一本书，四处找网站签约，很多网站给了价格，他都觉得不合适，拖了三个多月，最后才跟一家网站签约。
但是成绩不是特别理想，他经常会跟我发牢骚说，那个网站的责编是傻叉之类的话。
对了，他还跟我炫耀，说他有个女铁粉，是个高中生，人长的很漂亮。”
停顿了一下。
音哥继续说道：“张扬说，那个女粉好几次都提出来想要见面，他都含糊的婉拒了，他觉得还是保持神秘面纱比较好。
可是就在这个月的二号，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他忽然给我发信息显摆，说他把那个女粉给睡了，还是原装的。
他经常说这些不着边的话，我压根就不信，也没回复他。”
“大约在五六号……我翻下聊天记录，找到了，是五号下午三点二十二分。
他又给发来一条消息，说他上个月，免费搞了两个坐台小姐，这事儿让他姐知道了，狠狠的训了他一顿。
他心里头还特别的委屈，说他都三十多岁了，玩几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年他家还有钱的时候，玩的女人多了去了。”
沈飞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头暗忖，田凤和顾小梦遇害的时间，都是在三月中旬以后。
张扬说得免费搞了两个坐台小姐，指的应该就是这两位遇害者。
如果舒心雨是知情者的话，应该早就知道了。
怎么会是在四月五号呢？
或者是，张扬憋了很久，忍不住想要找人炫耀，才故意这么说的？
他的心底，画起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时候，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老海，忽然说道：
“沈队长，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三月初的时候，有天张扬给我发来一条留言，说是他手头上有本都市悬疑的小说，正在某个网站上连载，对方给的价格很高。
因为我也是写这方面题材的，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其实我看得出来，他是故意跟我炫耀价格的。
当时我随便聊了几句，敷衍了事。
不过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想要把文写好，就必须要有亲身经历才行，要不然都是瞎编乱造……”
“刚才，趁着你和音哥聊天的机会，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在新城贴吧里看到了张扬的案子……我想这个消息，可能会有一些帮助吧！”
音哥那边顿时卧槽一声：“老海，真有你的，嗅觉够敏感的，我这还寻思，警察找咱们了解张扬干啥呢！嘿嘿，感情这煞笔真的跑去犯罪了。得，我得赶紧去看看……”
老海嘿嘿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沈飞却轻轻吐了口气，说道：“谢谢两位给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今天就到这里吧！”
老海和音哥一起说道：“配合警察工作，是公民的义务嘛！沈队长，有需要我们的地方，随时留言联系。”
沈飞又道了一声感谢，就挂断了视频。
一直旁听的老秦，深吸一口气说道：“沈队，看来，张扬是为了把小说写出真实感，才故意犯罪的。这动机，也忒疯狂了吧？”
沈飞却摇头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也许这都是张扬搞出来的假象。”
“此话怎讲？”老秦好奇问。
沈飞退掉QQ，想了想说：“从我们多方面了解，张扬这个人，现实中性格肯定十分的
孤僻，有反社会人格。可以预见，他不会有几个朋友。“
老秦点头说道：“没错，这样自以为是的人，的确不容易交到朋友。”
“所以，我认为，张扬屡次犯案，心里面肯定特别想要找人倾诉……这和他平时喜欢炫耀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这种事情，现实中肯定不能说的。
于是，他就通过网络这种隐蔽方式，用比较含蓄的方法，将事情说出来。
比如，他说把自己的女粉丝给睡了。
实际上，却是绑架软禁；
再比如说，他声称想要写好小说，必须要亲身经历才行。
实际上，就是真的去杀人……等等！”
说到这里，沈飞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
“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跟张扬接触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建议我去看看他的小说《都市奇案》，会不会他把所有的犯罪过程，都写在了他的书里呢？”
“额……这，不太可能吧？”老秦有些不敢置信。
沈飞却摇头说道：“有可能，世界各国，都曾经发生过类似的案件。
有些杀人凶手，喜欢把作案的过程写出来，甚至会分享给其他人。
比如世界上著名的食人魔佐川一政，后来被引渡过日本之后，就出版了一本叫《在雾里》的书，当中详细描述了他杀人和吃人的全过程，甚至还受到了日本媒体和社会的追捧……”
老秦啧啧的说道：“他吗的，小鬼子还真够变态的。”
沈飞说道：“其实，这是一种非常变态的心理，我分析张扬也可能存在类似的心理。”
“这么说，张扬可能有精神或者心理上的疾病？”老秦皱起眉头，有些担忧的说。
沈飞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假如张扬真的患有精神疾病，那么刑法可能会对他无效。
当然，从几次和张扬的接触过程中来看，他并不像是一个精神病人。
如果非要说的话，只能认为，他心理和人格扭曲。
而原因，极可能是来自他的家族演变史。
有句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以前，张扬衣食无忧，家庭富裕。
可是忽然遭受了巨变，一夜间从天上掉到了地面。
别说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是一个成年人，恐怕都难以接受。
说不定，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理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久天长，这种扭曲的心理，就越来越严重。
直到在白天鹅KTV受辱，最后一根神经断裂，他才开始杀人行凶，甚至软禁玷污美少女。
沈飞一念及此，顿时感觉到豁然开朗，仿佛一切都变得明晰了起来。
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假如这就是张扬作案的动机，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剩下的，就是具体的细节。
以及，解开舒心雨和张扬这对姐弟之间的秘密。
见沈飞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老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愣愣的说：“沈队，你怎么笑得有些毛骨悚然呢？”
额……
沈飞尴尬的笑了笑，就说道：“老秦，看来，得劳烦你亲自出马，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儿？”老秦发懵的问。
沈飞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老秦张大了嘴巴，咽了口吐沫：“沈队，这怕是有点不合规矩吧？”
沈飞拍拍他肩头说道：“非常情况，使非常手段。
现在，只有一天半的时间，容不得我们抽丝剥茧。
你放心，要是真的出了问题，责任尽管都推到我身上。”
老秦深吸一口气，摇头说道：“沈队，自从跟你办这个案子，咱们就是一体的。真出事儿了，大家一起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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