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听肖倩说完。
不禁暗暗苦笑。
原来方法这么简单。
是从上方将尸体抛下来。
怪不得，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看来，他们当时只关注冰人周围地面的情况，而忽略了抛尸地点上方。
收回心思。
沈飞说道：“按照这个逻辑，朱云霞也是因为威胁你们，才遇害的？”
“没错！”
这时候，肖倩又转换成了姐姐。
声线虽然听起来差不多。
但是口吻和语气，却截然相反。
姐姐的声音，更加的低沉阴冷。
“朱云霞，一直都是一个隐患，毕竟她是张倩影和李同的介绍人，而且还拿了我们的好处费。
尤其是，高丽红案，引来了警方大量的排查。
这让我感觉到非常的不安。
犹豫着要不要找机会除掉朱云霞。
结果，她自己去寻上了死路。
她给我打电话，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封口费。
我表面上答应了。
暗地里，开始谋划怎么杀了她。
我用肖倩的身份证，办理了一张电话卡，打电话把她约出来，说是钱准备好了。
她如约而至，李同用石块砸她后脑，一击毙命。
处理尸体的方法，则是和高丽红一模一样。
实际上，按照当初的计划，我们并不想杀无辜的人。
只是打算，对李同进行精神折磨，最后逼他走上死路而已。
不过，通过高丽红和朱云霞，让他变成连环杀手凶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沈飞不禁哼了一声。
不想杀无辜的人？
这种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听着真是荒唐无比。
难道，她们的父母，她们的姑姑，不是无辜的人吗？
连自己至亲的人，都可以杀。
在她们眼中，哪里还有什么无辜的人？
人命于她们而言，草芥而已。
正在他腹诽之际。
肖倩的语气又变了：“姐，你说完了，接下来让我说。沈队长，你肯定要问，那对男女警察的事情吧？
非常的简单，他们监视我们，想要揭开我们的秘密。
这怎么能行呢？必须杀了啊！
嘿嘿，虽然他们的身份有点特殊。
不过没关系，照杀不顾。
不管是谁，只要威胁到我们，结果就只有一个。”
“妹，你说的没错，我们的计划，必须完美收官。”
“姐，你终于有一次认可我的想法了。他吗的，咱们姐妹齐心，还有什么办不成的？”
“妹，其实，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啊。”
“嗯，说的也对，很多事情上，你都是比较惯着我的。比如，大学时，跟你睡过的那个男生。我说弄死他，你也没有反对呢。”
“哼，提起这件事，我就很恼火。你胆子也太大了，一把把他给推到了大货车前。万一被人看出来，我们就完蛋了。”
“哈哈，一时冲动嘛！好在，别人看到的，是他自己摔过去的，我还拉他一把呢。”
“咳咳，你当着警察的面，可真敢说。”
“嘁，反正都交了老底，还有什么好怕的。”
“唉，妹，姐姐心里，其实是想你能好好活下去的。看来，现在不成了。李同死了，没有替罪羊了。”
“生死于你我姐妹而言，算得了什么？大仇已报，死而无憾。”
“说得也是，该死的人，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额，那李同的事儿，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吧，懒得讲话了。”
“好吧，你休息一会儿，等他们问完话，咱们再聊。”
看着一个人坐在那里，自己和自己对话。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好在，沈飞三人，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未感觉到多么的不适。
但是心里头，却免不得再次被震惊到。
肖倩在上大学的时候，竟然也杀了人！
这简直就是杀人成性啊！
自言自语结束，肖倩才说道：“沈队长，这次不用你问了，太麻烦，我自己说。
你那两位同事的事情，我就不用细说了。
重点说李同吧。
我和姐姐以为，他已经完全被我们控制，对我们言听计从了呢！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杀那个女警的时候，他竟然手软了。
哼，这个怂货，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他趁着我喘息的机会，忽然偷袭。
幸好我对他有了戒备心，再加上他一天到晚神经兮兮，身体很虚弱。
三两下就被我给搞定了……
嘿嘿，大学那会儿，我可是柔道社团的成员，收拾他一个废物，还是轻而易举的。
接着，就是重复以前的事情了，冰冻尸体，再抛尸。
还他吗的挺累的。
行了，这就是全部了。
我说沈队长，我真的很急，想要尿尿，憋不住啦。”
沈飞长长吐了口气。
给刘大头和梅兰使了个眼色：“你们带她去卫生间，然后暂时关起来。我去向陆局汇报审讯结果。”
刘大头和梅兰点点头，同时起身，带着肖倩去卫生间。
沈飞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取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竟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这个夜晚，如同身在梦境一般。
一切，仿佛都那么的不真实。
如果他走出审讯室。
将肖倩所说的事情讲给任何一个人听。
恐怕得到的，都会是讥笑声。
摇摇头，沈飞整理了下梅兰的笔记，起身走出审讯室。
关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肖倩坐的审讯椅。
在这一瞬间，他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那里坐在一个脸色阴沉的女人，正诡笑的看着他。
这个女人。
是肖影。
姐姐！
他心里头顿时打了一个突。
脑海里情不自禁的产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肖倩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难道，是冥冥中，姐姐的冤魂在左右？
咚咚咚！
他敲响了陆九龄办公室的门。
这个夜晚，市局每个人，都没有下班回家。
身为局长的陆九龄同样也不例外。
他自然是在等案件的审讯结果。
听到敲门声，陆九龄的声音，有些激动：“是小沈吗？快点进来。”
沈飞推开门，走了进去。
陆九龄已经从办公桌后站起身，双眼焦灼的看着沈飞：“结果，出来了吗？”
沈飞咂吧了一下嘴：“前因后果，田春影已经全部都交代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整件事，恐怕让人有点难以接受。唉，这是笔录，你自己看吧。”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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