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爷听翁不凡说要上官府告他,顿时气笑了。
“翁不凡,你可真有够不要脸的,你退婚,让我女儿名声尽毁,不得不一死以保清白,你却还要上官府告我,好啊,你去告,我倒要看看,官府是护着你,还是护着我这个苦主!”杜老爷揪住翁不凡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
“谁要告官啊,本官就在这里。”
“王大人,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杜老爷一听到王大人的声音,立马松开翁不凡的衣领,转身就跪下,哭开了,“翁家仗势欺人,逼死我的女儿,如今还要诬告我,当真是没有王法了啊。”
“王大人,并非如此,而是杜老爷对我爹出手,导致我爹昏死过去,现在还躺在那里,至于退婚一事,我曾经上门请杜家上门退婚,以保全杜小姐的名声,可杜家死活不肯,而我不想娶杜小姐,所以亲自上门退婚,并且承诺杜小姐,在她出嫁的时候,会给她添一笔丰厚的嫁妆作为补偿,杜小姐已经答应了,可她人却突然寻了短见,杜老爷以此要挟,非要我们负责,还请大人明察。”
月云兮给翁老爷施针完毕,翁老爷缓缓的醒过来,翁不凡赶紧去搀扶自家爹起来,翁老爷抱拳行礼:“草民见过大人。”
“平身,不必多礼,你们谁告的官?”
翁不凡跟翁老爷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谁告的官,月云兮上前一步:“参见大人,草民云阿九,乃是济世堂的大夫,是草民告的官。”
王大人看向月云兮,一个半大的孩子,竟然高官:“你所告何人?”
“回大人,草民告的是杜家之人谋财害命,谋害杜家小姐,敲诈勒索翁家老爷。”月云兮吐字清晰。
“你这小屁孩,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谋财害命了,还有我女儿是被翁不凡逼死的,她是自己上吊自杀的!”跪在地上哭得一脸乱七八糟的女子当即吼道。
“大人,杜小姐并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勒死的。”月云兮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月云兮趁机观察杜家在场的所有人,杜老爷也是一脸惊讶,似乎是不敢置信,而跪在地上的妇人,脸上却闪过惊慌。
“你胡说八道,娟儿她分明是自寻短见,还是她房里的丫鬟发现她挂在了横梁之上,怎么可能是被人勒死的,大人,你不要听她胡说,她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大夫。”杜夫人当即反驳道。
“大人,她确实是云阳县济世堂的坐堂大夫,她师承曾经做过御医的齐大夫,医术极为精湛。”翁不凡当即为月云兮解释。
“大人,不知道可有带仵作?”
“来人,去传仵作。”王大人饶有趣味的看向月云兮,“你如何确定杜小姐是被人勒死的,而不是自杀的?”
“回大人,是杜小姐自己告诉我的。”
“胡说八道,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告诉你,是谁害死了她,大人,这小子是在蒙骗您啊,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杜夫人急了,杜老爷却没有说话,目光看向被白布遮盖着的杜小姐的尸体,仿佛在迟疑要不要相信月云兮说的话。
月云兮走向杜小姐的尸体,揭开白布:“大人请看,杜小姐的脖子上,有两道勒痕,一深,一浅,一道朝后,一道朝上,还有不少挫伤,这是杜小姐挣扎的时候,抓破了自己的脖子,朝后这一道说明有人从背后勒住了杜小姐的脖子,将杜小姐勒死之后,再悬挂在横梁上,所以才会有了这样深浅不一两道的痕迹。”
“把你的腰带取下来给我。”月云兮看向伍六说道。
“是。”伍六赶紧将腰带取下来递给月云兮,自己则是用手抓住裤子,免得裤子掉落,闹笑话。
月云兮将腰带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大人,正常悬梁自尽的人,脖子上只有有一道勒痕,向上的,绝对不会向后,而被人从后面勒死的人,才会出现这种向后的勒痕,所以杜小姐是被人杀害的,而不是自杀的,草民发现了这一点后,才让人去报了官。”
王大人看得十分惊讶,显然已经相信了月云兮所说,一个人若是真的是自杀的,绝对不能出现两道勒痕,难不成这人先让人勒住自己,然后觉得这样死太不体面,又自己把自己挂在横梁上?
“仵作到了。”正在这时,仵作也到了。
“大人。”
“验尸。”王大人剪短的说道,仵作当即上前验尸,仔细的检查了杜小姐脖子上的勒痕,又查看了杜小姐的失职,而后还褪下杜小姐的衣服,查看了她的身子,竟意外发现杜小姐身上有许多的伤痕跟淤青,有的已经结痂,有的留下的是疤痕,可见长年累月被人殴打虐待。
“大人,已经验尸完毕,死者女,十七岁,十指之中有皮肉,应该是挣扎的时候,抓破了自己的脖子所致,身上有多出伤痕,应该是长期被人虐打所致,另外后背的淤青尤为明显,显然是最近才造成的,应该是被人抵住了后背,从后面被人勒住脖子,导致窒息而死,系他杀。”
王大人眸光一凝:“来人,将杜家一干人等拿下,带回县衙,将杜小姐的尸体,一并带回县衙,另外,翁家也来一个人跟着去,你叫云九是吧,一起去。”
“是,大人。”
“大人,冤枉啊,我冤枉啊,我没有杀害自己的女儿,我真的没有杀害自己的女儿。”杜老爷总算缓过神来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伤痕,明明夫人待她比亲生女儿还好,她身上的伤又是哪里来的。
杜老爷看向杜夫人,杜夫人当即撇开目光:“天杀的,是那个如此对待我的女儿啊,娘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杜老爷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小女是被人杀害的,我以为她是受不了退婚之辱,一气之下寻了短见,所以才来找翁家人的麻烦,大人,我真的没有杀害小女啊。”
“有没有,去了衙门,自然有分晓,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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