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将军府内,处处张灯结彩,炮竹祝福声不断。
凡是京中贵族无一不到场前来恭贺。
因为今日是风川迎娶君国公府唯一嫡孙女儿君绾的大喜日子,虽说风川被赋闲在家,但君国公的面子却是无人敢不给。
这不,就是连老皇帝都派江寿亲自送来了贺礼。
裴之衍自是也来了,望着眼前身形极其不和谐的一对新人,他眸子是闪了又闪,尤其当望见风川向他投来的一记眼神杀,他更是后怕地连连吞咽口水。
幸亏,这两日他一直都躲在军营没敢回府,否则真是怎么死的都还不知晓呢。
直到随着一声“礼成”,新人被送入洞房,他才不由长吁一口气。
他舒坦了,洞房内的风川却是不舒坦了,望着蒙着喜帕的一大坨,哦,不,君绾,他不由连连吞咽唾沫,他下意识地就开口唤道:“婉儿?”
虽说他与婉儿只相处了两日,但却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的照顾。
婉儿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能干,不但把他的饮食起居打理的事无巨细,更是一手替他操办了这场婚事,虽说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却是不得不承认,给了君郡主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也是他唯一能给君郡主的了。
喜帕下的君绾自然知晓他唤得乃何人,所以当即开口回道:“风将军,还是那句话,我君绾从来都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我听闻你府里纳了一位暖房丫鬟,你若是心仪她,那咱们的婚事便就此作罢!”
风川立刻回道:“非暖房丫鬟,只是一名普通的丫鬟!”
君绾淡淡“哦”了一声:“若是现在乃暖房丫鬟,我会法外施恩成全你们二位,可若在今日过后,再成为暖房丫鬟,我便会杀了她,阉了你!”
她虽然乃一介女子,可自幼接受的教育都是最好的,琴棋书画、刀戟棍棒,样样精通。
她祖父更是亲授她兵法和战略,让她在智谋和武艺上皆不输男儿。
但她虽有一身的本事,却乃一名女子,自是上不了战场,做不了将军,一生都要困于后院,但她绝不会把时光都磋磨在后院女人的阴谋算计上。
她要么不嫁人,嫁人,夫君就只能娶她一人!
她有这个底气也输得起!
君国公府给的她底气!
想起她的传言,风川就本能地加紧双腿,心有余悸是真的,但同时又对君绾的坦荡而感到震惊。
所以,他不由开口问道:“君郡主......您真的会成全我们二位?”
问完后,他又立刻后悔了。
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渣男!
尼玛,他还真是个渣男!下头男!
不管是对婉儿还是君绾!
他怎会真的生出这般心思?
他竟然自私地想要拥有婉儿那般眉清目秀、善解人意的女子,而同时又希望得到君国公府的助力!
他真是渣到无底线了!
他想一榔头敲晕自己算了。
果然闻此,君绾不由攥了攥长袖下的手,她现在的心情也是很复杂,可能因为祖父的原因,她从小就喜欢儒雅的将军。
所以,她才会选择了风川,并且试探他。
喜的是风川是喜欢她原本面貌的,悲的是他终究也是个以貌取人之人......
哪知,风川却是突然握住她的手道:“郡主......在下也只是一俗人,会被这世间的莺莺燕燕所迷惑,但现下既然你我二人已成为夫妻,而且,您也救过我,我不能做那牲畜不如之事,日后,我定会一心一意待你,至于婉儿姑娘......她是个好姑娘,我与她从未逾矩,我会放她出府......”
风川投降了,他有渣男的心理,却是做不出渣男那行径来!
两个女人,他都摆不平,还心有罪恶感。
特么的三妻四妾,别说他身体能力不够,就是心理素质也不够!
鉴定完毕,他有贼心没贼胆!
虽然,君绾乃他权衡利弊下的取舍,但既然他选择了,那便是一辈子!
还是那句话,只要他渣到底,那他也算是渣出了新天际!
君绾并未拂去他的手,而是定定回道:“你想好便是,机会只有一次!”
风川点头,虽然心中会有些许遗憾,但人生哪有圆满的,随即,他便执起玉如意,想要挑开她头上的喜帕来。
话说他还不知道她的长相,所以,此刻,他也是怀揣着忐忑心情的。
结果,一向雷厉风行的君绾却又突然制止他:“且慢......风将军,在揭开我喜帕之前,我想先和你说些话。”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她了解了他,但他并不了解她,她想讲给他听。
风川闻言,手中的玉如意一顿,他垂眸望向君绾,眼中满是疑惑,却还是选择了尊重她。
他们二人属于盲婚盲嫁了,能先说说话,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也是极好的。
关键,他暂时也不想洞房。
所以,他搬来凳子在她身前不远不近刚刚好的位置坐下,静静听她说。
透过喜帕的边缘,君绾刚好能看到他喜服的裙摆,同她头上的喜帕一样嫣红,寓意着喜庆,看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
“其实我从未有过心仪男人。”
风川更是不解,但是他没开口问。
一来,他的身份不适合,二来,既然君绾主动开口提及此事,那她定是会说的,他只需静静听着就好。
果然,顿了顿,君绾继续开口道:“那个劈腿的渣男乃我们君国公府的侍卫,原本他有一个青梅竹马来着,可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后,就一脚踢开人家,转而勾搭起我身边的一个婢女来,开始我并不知情,还好心要为二人赐婚的,可后来人家姑娘寻死,被她的家人找了上来,适才我才会处置了那名侍卫!”
风川微怔:“那郡主为何不替自己正名?”
君绾毫不在意道:“我的名声即便正了又如何?”
她本就非善茬,单论剁了外男命根子这件事,就没有一个女子能做的出来吧?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替自己正名,而是意在告诉你,我这个人眼里不容一粒沙,若你以后有异心,要明明白白告诉我,我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风川再次怔住,这次并非疑惑,而是诧异。
他没想到刁钻古怪、嚣张跋扈的君绾竟能心平气和和他说这么多肺腑之言,而且从她的言语看来,她真的并非传言那般不堪。
虽然她有世家女子的高傲,但展示给人更多的却是世家女子该有的教养和脱于世俗的不羁,这两种相悖的素质体现在她身上,那大概便是她现在的格格不入了吧。
既然,君绾已如此直截了当亮出了她的底线和原则,所以,风川也赶紧表示道:“郡主,虽然我并非出身名门望族,但自幼便知忠诚和道义,今日您对我坦诚相待,我亦向你保证,若有朝一日心生异念,必会提前告知你,绝不会做那表里不一之人。”
君绾点头,随后二人又闲聊了一些琐事,从各种传言到军营练军。
风川没想到不光传言严重不符,而且再次有感君国公府的教养。
君绾的排兵布阵和行军谋略竟丝毫不亚于他......这让他对她由衷升起一股敬佩......
不知不觉,二人竟聊到半夜,见君绾打哈欠,风川下意识地就起身告退:“君郡主,今日一叙,令在下受益匪浅,深感郡主才华与智慧,夜色已深,郡主早些休息,在下改日再来拜访。”
完后,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对劲......
特么的,此乃他的婚房啊。
身后乃他刚娶进门的妻子啊。
但他还是感觉到别扭,虽然对君绾大大改观,但这不代表着,他就能立刻和她坦诚相待,所以,他站在门口扭捏起来。
反倒是床榻上的君绾率先开口道:“夫君......该掀盖头了......”
她本就很满意风川,尤其经过这几日和他的相处,更觉他人品贵重。
然一会儿,她便不这样认为了。
风川迟疑了一瞬,但最终还是缓缓揭开了她的盖头,当望见喜帕下那张熟悉的容颜,风川都震惊了:“郡主......婉儿......”
劳什子,望着君绾的身子却顶着婉儿的脑袋,他一下子就蒙了......
想起这两日婉儿对他的勾搭,哦,不,激动之下控制不住的些许肌肤触碰,他突然就醍醐灌顶了,猛地伸手探进了君绾的衣服里面......
望着手下拽出来的布团子,他眸色几番轮换,最终落在君绾那张娇嫩欲滴的小脸上,在昏暗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妩媚,他吞咽一口唾沫:“郡主......这便是你对我的坦诚相待?”
君绾自知理亏,嘿嘿一笑:“我自幼跟随祖父学习练武,教场上都是男子,我若太扎眼,他们没人敢亮真功夫的,再者穿厚点也扛揍啊!”
望着她那张讪讪的讨好笑容,风川突然就释然了,尤其当望见她那因被他扯破的领口而露出的大块雪白肌肤,他眯了眯眸子,缓缓开口:“那现在咱们夫妻二人坦诚相待......”
语罢,便朝烛火挥了一掌,屋内瞬间黑了起来,但里面的温度却是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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