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背古文
钟长予站在原地不敢走，她刚要微动着身子就见陆季庭一个眼风向他扫了过来。
视线又只好回到食物上，摆在眼前的食物失去了诱惑力，她站在边上，无聊到数起了盘里有几块香菇。
数到第五块排骨时她听到陆季庭说：“帮我准备一份食物，不要洋葱，不要香菜。”
命令式的语气，钟长予很听话的应下。
陆苏景把头从食物中抬起来，惊讶道：“你不是不吃吗？”
陆季庭双腿一蹬站起来换了个位置，“谁说我不吃。”
陆苏景低头看着自己正在吃的这一份，要不他好心一回？好像确实也是陆季庭把自己那份让给他，不过那是他主动要给的，怪不得他。
陆季庭不满意，又加了一句：“再加一杯白开水，温度你知道的。”
“……嗯，知道。”麻木不仁了还，怎么不直接说滚水，烫的！
陆苏景在一旁竖起耳朵听，他们的互动就像是夫妻间的日常对话，大男子主义的丈夫提出要求，温柔的小妻子低眉顺从。
钟长予还未走到备餐室就又被人叫住，是周行。
“周助理，”
几乎是钟长予前脚刚走，陆季庭就又给他安排任务了，说白了就是传声带。
周行：“老板说不要香芹。”
“好的。”她也不喜欢香芹，但香芹和豆腐片焖五花肉却很好吃。仅有的两次备餐经验让钟长予更谨慎对待，只是一个人的口味可以改变这么快吗？
钟长予摇摇头，她又在胡思乱想了。看来她的确得给自己放假了，不收拾收拾这混乱的情绪还真容易出问题。
接过她手中的温水，陆季庭对她说了声谢谢。
钟长予还是更喜欢那个直接对她下命令的陆季庭，谦和的陆季庭总让她感觉别有用心，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对了。
陆季庭就是故意找茬来着。
钟长予气息平稳，流利的说出整个飞行计划。
陆苏景越看越觉得钟长予可怜，五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偏偏有人让她整出五十句来。
啰嗦。
陆季庭不紧不慢地吃着饭，没有讨厌的配菜，怎么看怎么顺眼。
耳边温软的声音让人很舒坦，机械死板的文字被她念着倒有了几分生气。
好不容易背完FightPlan，以为陆季庭能到此为止，谁知这人还不过瘾：“还记得《离骚》吗？”
“……”钟长予很想捂住胸口，《离骚》？高中课本的古文，她记得当时很痛苦，太长了！
为了最后抱个佛脚，考前一个礼拜她才开始翻看课本。
她淡淡笑着：“抱歉，不记得了。”
陆季庭：“《长恨歌》。”
“……”
钟长予认命了，只要她说不记得，陆季庭就一定还有下一个在等她。
凭着记忆，她开始进化成一个没有感情的背书机器。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好了，背完她气也没了。真得感谢高中时刻苦的自己，一看就是苦下功夫，以至于现在都还能让她吃老本。
虽然中途出现卡壳，但陆季庭的提醒让她磕磕绊绊的也念到了结尾。
陆苏景听她背完了所有，忍不住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好记忆。
在她背起第四首《琵琶行》时，陆苏景看不下去了，总让人背书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让人歇会儿。
他放下筷子，趁着陆季庭心情不错，嬉皮笑脸的说：“陆总，”
陆季庭很果断：“想喝水自己倒。”
钟长予被他们一打断也忘了自己背到哪了，她此刻就像是被无意抽中的幸运儿，老师说什么，她做什么。
“你继续。”
钟长予：“……”继续什么继续，她都忘记自己停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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