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难堪
老人家的作息都较早，看到一群小年轻凑在一起打麻将也只是摇摇头便上了楼，隔壁家的娃都满地跑了，也不知道自家的小崽子们什么时候能圆了他们的梦，好让他们早日过上奶娃遛娃的生活。
陆季凝让人补上钟长予的位置，神神秘秘的把人带上楼。手机里的视频她一直没敢再看第二遍，那一脚就仿佛是踹到了她身上，看钟长予的眼神里更是多添了几分心疼。
钟长予被她搞得一脸莫名，尤其是陆季凝的眼神更是让她心里毛毛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陆季凝重重呼了口气，拉着她的手也更用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陆季庭也许还不知道这事。
“什么？”钟长予更疑惑了，饭前还好好的，怎么饭后老神叨叨的，“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陆季凝：“你在飞机是不是被人打了。”
“没有！”钟长予连忙反驳，“我在飞机上好好的，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我被人打了。”
“长予，不要骗我。”陆季凝语气严肃，她这些天一直给自己心里安慰，但在见到钟长予的那一刻，那日在飞机上的掌风似乎啪的一声切切实实的甩在了她脸上。
“你都知道什么了？”明明自己费尽心思想要瞒住一切，为什么还是被人知道了。
“你还想隐瞒什么？”陆季凝反问她，如果自己今天不主动提起这件事，那她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哪怕是陆季庭。
“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好。”“你怎么处理？你的处理方式就是停飞吗？”
钟长予脸上燥热难耐，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丢在人群中。
“不是的，公司会……”
陆季凝：“公司公司，但凡公司会为你考虑一点点，它能站在你的角度上替你思考问题，你还会被降级吗！”
是的，她被降级了，如今只是一名普通的客舱乘务员，回到客舱，意味着她三年来的努力一朝化成灰。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那样侮辱我？”
小小的一句话让还处在暴怒中的陆季凝熄火了。
钟长予捏紧衣角，下唇已经被咬出了痕迹，“我是不是特别丢人，在被那样侮辱的情况下什么也没做。”
“长予，好脾气不是这么用的。”陆季凝语重心长的说。
“不，我脾气一点都不好。”在家的时候徐姿就没少让她把脾气改改。
“她们在我身上做过更过分的事，逃避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本能，你明白吗。”
尽管已经过去许多年，可伤口愈合还是会留缝线的痕迹，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给她造成的伤害呢。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她向外界求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帮她，甚至在事后对她冷言冷语。她谁都不能相信，也无法依赖谁。
“她们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的人。”
如果杀人不犯法，钟长予大概会把她们千刀万剐。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当她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时居然是从陆季庭嘴里说出来。
故事说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她真的放下了又好像没有。听到陆季庭说出卢贞的名字时，那一刻管不上这是否与她心里所想的是同一个人，她只想大嘴巴子抽上去。
可真正到了见面时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能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那一刻，我把陆季庭也恨上了。”虽然她喜欢陆季庭。
厌恶与反感是那么的强烈，差点将她淹没。她不想再与过去有任何交集，也不想再回忆起那段痛苦的时光，可把她带回过去的，是陆季庭，逼着她直视过去的，也是陆季庭。
她缓慢抬起头，眼里又深又重的憎恨，“我最想遗忘，最想躲避的过去，在遇见陆季庭后，一切都卷土从来。”陆季凝的心头像是噎了一口血，钟长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扎在她心上。所有为什么要告诉她原谅呢，原谅是最没用的字眼。
房门被人扣扣敲响，一室沉重此刻都停止。
开门的是陆季凝，看到站在门口的陆季庭时，火气噌的一下，燃爆了。啪的一下把里边的人也吓傻了，看着泛红的印迹，钟长予心想这手下得也太狠了，不愧是同一个妈生的。
“你……还好吗？”看得她都忍不住喊疼了。
陆季庭拉下袖子，“妈让我带你去散散步。”
“……”
“现在吗？”钟长予看了眼时间，这个点散步……再顺道吃个夜宵？
陆家老宅占地面积很广，也是今天她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座古朴的宅子。发现原来自己所见的不过是指尖上小小一角，陆季庭终究还是过于自谦了。
车内暖气很足，说是散步，其实是找个借口让他把人带出门，陆苏景一家要过来搓麻将，按照他那大嘴巴子，不到第二天，陆季庭结婚这事肯定能传出十万八千里远。
车内钟长予低着头，指甲被她抠坏了，“陆总，如果我们离婚，应该不会涉及什么财产纠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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