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老和尚扯谎不打草稿是吧?方丈那老秃驴自然是资深和尚,怎会看不懂梵文,你分明是在撒谎!”
黄三在我的肩膀上,双手叉着鼠妖气凶凶道。
“我没有!我真没有!”老和尚一惊,连忙在胸前摆动双手说道:“鼠仙人不知,我在此当了四十多年和尚,之前给方丈收拾院子,跟了他二十几年,句句属实。”
“不是……你当老四十多年的杂役弟子?”我一脸震惊,这么说来他是将自己的大半辈子扔在寺庙啊。
“说来惭愧,当年本想着进寺里混几年,还俗后能进祠堂然后混个媳妇,日子能过得好点,可是有一次为方丈收拾房间,不小心将水洒在他写过经书上,于是……”
老和尚越说声音就越小,仿佛勾起了自己的陈年糗事,才落得如此下场,老脸都红了一半。
“方丈当时并未怪罪我,让我安心扫寺里的落叶,这一扫就四十多年过去……”
还真是……得罪了方丈还想走?
“咳咳。”我咳嗽了一声,朝我黄三说道:“三爷,你可能不知道,他这话……还真能信,因为那五大秃驴实际上是玄门修行之人,半途出家的假和尚。
李儒湘泛起疑虑道:“难怪……只见交手之时,他们的功法都挺邪门的,不像佛门功法也不似玄门道术。”
我并没完全接李儒湘这句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肯定。
随后让老和尚接着说下去。
“说来也奇怪,每次快晚上的时候,方丈都抱着一个包裹,一个人打着灯笼去后殿。”
“有天晚上我也是好奇,在禅院里值夜时,偶然看见方丈抱着包裹,一脸高兴地回来。”
“回到屋内后,我隐约听见除了方丈还有一道声音在跟他聊天,聊了大半个晚上,内容我是听不懂,我只知道那道孩童般的声音在答,方丈在问他。”
老和尚接着道:“问着问着,方丈还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好像得到了啥宝贝一样。”
说完,老和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想必道爷也知道后殿内佛背上,的确有一大行需要香火才会呈现的文字吧,你发癫那天可是闹得全寺都知道。”
确实,当时我还以为看到的是双面佛,差点吓了个半死。
现在我也分不清,自己当时到底是不是幻觉。
“你是说方丈带着花瓶,跑去后殿让花瓶给他解开梵文的内容?”
我记得当时圆心忽悠我,那是他们祖师留下的事迹。
现在看来,大家都看不懂,就听圆心在瞎掰呗。
“没错,要知道寺里的藏经阁当中,没有一本经书是梵文,全是译化的经书,当时我就知道其实高僧们都不是真和尚,有些资历老的和尚也知道,只是大家都不说罢了。”
老和尚这番话的确有些可信度。
倘若单纯是圆心为了自己的怪癖留着花瓶脑袋,属实有些不合理。
可问题是,花瓶脑袋那狐妖为何识得梵文?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李儒湘道:“儒湘,你不是说,在山里这几天陆陆续续遇到了很多石佛吗?”
李儒湘点头道:“是的相公,那些石佛说来也熟悉,跟王闯造的佛身傀儡很相似,其实就是某种傀儡术,甚至用的秘法比王闯还要高明得多。”
“嘶~”我心头一震,深吸一口气道:“那就对了,我说怎么王闯的元神平白无故消失了呢。”
结合种种事迹,圆心的怪事以及圆悟死前说的话。
那所谓五大神僧似乎都在等一个迷惘之人,那些人的特性都跟我异曲同工,体内被某种东西缠上了。
这很有可能是梵文中交代的话。
假设山中怪异的石佛傀儡,并不是出自圆心他们之手,而是早就另有高手在此设下护山傀儡。
再假设狐妖在此地盘踞的时间,比圆心他们还要早。
也就是说狐妖其实见过那位识得傀儡术的僧人,甚至还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
不知道出了某种事故,那僧人不见了,而不久后有一帮修玄门之法的邪修,来此地寻常血木,偶然在山中发现了狐妖,以及僧人留下了的秘密。
那几名邪修知道这个秘密比血木更有价值,于是设局在此地建寺多年,以一身奇门道法加上僧人可能留下的一些古怪佛门之法,赢得了吕家村的爱戴。
于是……将近百年的计划,就这么旭旭展开了?
“当然,这都是我臆想。”我无奈摇了摇头。
哪有人为了布局找寻另一个秘密,从而在一个地方深耕这么多个年头。
无论是假丹境还是金丹境,寿命都会比常人活得更久一些,可终究不是仙人,做不到长生,谁愿意花七八十年扔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那个……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道爷,仙姑,鼠仙……呃……还有这位漂亮的小姑娘,能不能放了我……”老和尚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和尚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斜瞥了他一眼,同时倾听着愈发临近的其他脚步声。
于是,我脸上强挤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行,走吧,往那边走,那边是下山的路吧?”
老和尚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忙不迭地点头,笑出大豁牙说道:“是是是,我这就下山,往后踏踏实实耕田种地。”
我满意地笑笑:“这就对了嘛,种地挺好的,跟邪门歪道扯什么关系呢,对吧。”
我指向长廊尽头的拱门,将灵力注入耳朵,仔细感知那个方向传来的沉重脚步声:“你就朝那径直走下山去吧。”
“好嘞,多谢道爷,多谢仙姑,多谢鼠仙!”
老和尚又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我看着他刚到拱门拐角处便撞见了两名司天卫的人,并且被他们当场打晕带走,这才放心下来。
“走吧,我们去后殿瞧瞧那梵文。”
一路上我轻车熟路,带着众人来到后殿。
黄三看着破烂不堪的殿门,泛起了一抹疑虑:“此地距离与那些秃驴对战之地相隔甚远,怎会波及到此处呢?狐主大人当真是法力高强啊!竟然……”
“呃……那个,是我干的。”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用和尚们的话语来说,就是我发癫活生生把大殿门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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