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很熟悉的人中,有一个好人,也有一个坏人。
好人在尽力维护我,坏人则千方百计害我。
这话几乎和樱花国巫女说的一模一样,我也多次琢磨过,却始终不得其解。
其实“我熟悉的人”这个范围已经很窄了,就那么几个,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
海大虫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并且再次吐出一口血。
“海大师,你坚持住,我……”
本想说“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话都到嗓子眼了,才反应过来,连阴司的神奇丹药都救不活,去医院还有个卵用?
人间的医术和阴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小子,你……你肯定不知道吧!我……我早就认出你了,你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曾抱过你!当时……”话没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并且再次吐出一口黑血。
知道他撑不了多久,我也不再说废话。
“三四岁时,我第二次见到你,当时……当时就看出你是谁了,有些事……有些事我猜你肯定还不知道——”
海大虫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双眼也逐渐暗淡无光,说得话也越来越奇怪。
“你……你知道自己父母是怎么死的?”
我摇了摇头。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还不到五岁,年龄太小,不懂事!就记得当时我在姥姥家,妈妈哭着告诉我爸爸没了,然后就带着我回家办丧事,至于我妈去世时,我已经九岁了——妈妈是病逝的吧!突发心脏病!”
我这话说完,海大虫竟笑了,只是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看来你……你真是不知道,这就不奇怪了!”
“什么意思啊!海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我父母去世另有隐情?”
我问完,就等着他回答了,谁知他浑身一阵抽搐,双眼瞪得如铜铃,呼吸瞬间停止了。
急得我直跺脚,就差一点就问清楚了。
这时候韩建立和古曼童也赶了上来。
“老板,这老道士看着很厉害啊!咋就忽然死了呢?”
我没好气地回道:“再厉害也是人!是人都会死!没有谁能逃脱。”
“也对!不知道他大半夜来黄河边上找什么,是不是也遇到了那些丑陋无比的小鬼?”
我再次简单检查了他身上的伤,依旧是被利爪所致,应该不是樱花国的小鬼,至少不是我见到的那种。
至于是什么。
我脑中立刻浮现出了在阴阳交汇处遇到的烛九阴。
难道是龙?
就在这时,忽然又是一声巨大的水花声,我视线随之转移向后面。
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从水里钻了出来,看形状至少不是龙,而更像是一座会动的小山头。、黄河里还能有什么?
因为距离较远,而且此时的光线还比较昏暗,一时间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本以为等这个忽然冒出的庞然大物,身体带起的河水洒落到河里后,就能认出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谁知它停留了不到两秒钟,又迅速钻回到了水里。
整个过程十分迅速,根本没给我看清楚的时间。
“老板,不会是鲸鱼吧!”
“鲸你个头啊!鲸鱼生活在海里,这里是黄河!”
“我知道啊!听说海河交界处也有鲸鱼!”
“可这里距离海还有几百里呢!”
“也是——啊!老道士呢?”
他这么一喊,我赶紧收回视线。
只扫了一眼,我心中不禁骇然,刚才还明明躺在我身前尸体竟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
我很确定,在听到河里传来动静时,我还瞥了海大虫的尸体一眼,当时海大虫的尸体就在我左后侧,距离我不过一米出头。
算算时间,能听到水里传来水花声,到韩建立提醒我海大虫的尸体不见,先后也不过几秒钟。
谁能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尸体弄走?
我断定海大虫的尸体忽然消失不见,肯定和水里钻出那个庞然大物有关。
难道是三十六计之调虎离山?
这么说,我被黄河里的东西算计了。
这时候阴司的直播设备传来了直播结束的提示音。
这时候结束了直播?什么意思?
弄得我一头雾水。
我赶紧弯腰仔细看,发现从刚才海大虫躺过的地方到水里,这二十米左右的河滩上,有几道成人手腕粗细的痕迹。
这些痕迹弯弯曲曲的,像是蛇爬行留下的,很清晰,明显是刚刚留下的。
即便是速度再快的蛇,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秒钟里,把一个差不多有200斤的尸体拖到河里。
关键是无论怎么做,肯定会发出动静。
这简直匪你所思!
东方的鱼肚白越来越大,河滩上逐渐亮了起来。
天亮了,我先让韩建立和古曼童回到乾坤袋内的玉西瓜中,然后给冯红林打了个电话。
“什么?海大师出事了?”
“对!整个事件我也解释不清楚,不过他确实已经死了,而且尸体被神秘的动物拖到了黄河里。”
“人是怎么死的,兄弟可知道?”
“应该是被黄河里的神秘动物弄死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兄弟,你现在还在黄河边?”
“对!”
“那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赶过去。”
“行!”
挂掉电话后,我忍不住再次反复琢磨海大虫临死前说的那几句话。
我熟悉的人中有一个好人,一个坏人,他们究竟是谁呢?
最让我震惊的还是他另外那两句话。
我父母的死不是意外?
这怎么可能呢?
前尘往事如浮云般飘出我脑海。
记忆深处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我爹去世时,其实我还不满五岁,对于当时的记忆有些模糊。
现在回忆当年的那些事,的确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我能百分百确定,我爹死后,我并没有见过他的遗体,而且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我娘,对爹去死这件事,都只字不提。
甚至在我有意或无意问起爹是怎么死的时,每次都引得他们暴力以待,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问了。
而且我爹去世后不到一周,我们就搬了家。
之前还是住在村子里,之后就搬到了城郊。
不过,对于爹的死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我爹的死会另有隐情。
至于我娘的死,当时我已经九岁了,前前后后的细节依旧历历在目。
当时我上小学二年级,刚过完六一儿童节没有几天,我回到家,就听爷爷奶奶说我娘突然晕倒被送去了医院。
等我赶到医院后,见到的是已经被蒙上了白布的娘的尸体。
当时的画面像是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大概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依然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当时我娘的脸惨白如雪,而且她的双眼是瞪着的。
我尝试了好几次,想用手轻轻的帮她合上眼,可惜每次我刚收回手,娘的眼就会立刻睁开。
赶到医院的我爷爷及时制止了我,并且第一时间用白布盖住了尸体的脸。
当时我虽然只有九岁,可也知道如果尸体死不瞑目,多半是人虽然死了,却有未了心愿,不愿意按照正常流程踏上三道轮回。
我本能地以为娘之所以这样,是舍不得我。
毕竟当年我只有九岁。
现在仔细回忆,这件事也有不少反常。
爷爷赶到医院时,气喘吁吁,分明是着急忙慌地从家中到了医院的,而且当天下午娘的遗体就被火化了。
现在琢磨这事,爷爷好像有意不让我接触娘的尸体。
按照当地的丧葬习俗,人去世后,至少得停尸一天。
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死者亲朋见死者最后一面,几乎所有人都这么做。
再把爹和娘的死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其中的反常之处就更多了。
不过娘死了几年后,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大概因为连续失去亲人,那几年我脑中充斥着悲伤情绪,所以也没细琢磨这些事。
被海大虫这么一提醒,我再细细一琢磨,这些事细思极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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