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毕延勇还以为父亲被什么奇怪的古物吸引,跑过去研究了,于是他站起来,边轻声喊着“爹”,一边在建筑里转了一圈。
结果并没发现他父亲的身影。
又赶紧喊着谷超华,俩人仔细的找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找到。
这时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接下来,和小胡他们所做的事一样,先是整个考古队的四处找,最后报了警。
当然,警方也是一筹莫展。
根据毕延勇描述,那个奇怪的山中建筑只有一条进出的洞穴,也就是煤炭工人挖出来的那条路。
他们在奇怪建筑内考察时,还有不少工人在洞穴内劳作。
洞穴并不宽,而且有几千米长,一个大活人,还是个六十岁的老头,不可能众目睽睽下顺着矿洞离开,而没有人看到。
既然没有离开,那理论上老头肯定还在奇怪的建筑里。
然而,警察来了后,又仔仔细细搜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出了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是最高层派来的考古队,代表国家文物部门,出了事,再查不出个所以然,影响肯定不好。
有人提议,弄两条警犬来,毕竟找人这活狗比人好用。
把警犬折腾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
刚开始,还只是在建筑内瞎转悠,像个无头的苍蝇一样。
转了几圈后,两条警犬都跑到了西侧的一面石壁前,然后仰着头,朝着石壁狂吠不止。
这两条警犬都是精挑细选的,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着一面石壁狂吠。
众人来到石壁前,几乎把石壁的每一寸都摸了一遍,并没发现按钮之类的东西。
也挨着敲过石壁,确定这面石壁是实的,没有暗格或夹层。
可是这两条警犬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举动呢?
众人一番讨论后,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最后,还是一位老考古学家先发现了端倪。
他发现这面石壁上的壁画有点不正常。
壁画是以人物为主,大部分人都是正面的,只有一个人是背面的,而且勾勒出这人的笔画也和其他人的也不同,反正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
人们纷纷举起照明设备,把这面墙照亮。
这么被强光一照,更凸显出石壁上这人的与众不同。
先是毕延勇一眼认出壁画中这人穿的衣服和他父亲穿的一模一样,当然还有身形轮廓和发型……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年,之后,毕延勇和谷超华花费了十年的精力探究这事,可谓是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却连一丝一毫线索都没查到。
后来他们这就放弃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安排,在来的路上,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让儿子毕延勇千万不要走考古这条路,否则后患无穷。
当时,毕延勇没把老爷子话当回事儿,也就随口答应了下来。
出了这件事后,毕延勇常常想起父亲的那番话,毅然决然的遵守了对父亲的承诺,放弃成为考古家的梦想,开始走上经商之路。
最近十几年来,毕延勇和谷超华见面都不到十次,其实并不是没有空,而是不想见,不敢见。
他内心深处有些逃避,不愿意再面对父亲离奇失踪这件事。
不过,这件事如同一个噩梦,始终缠绕着他,让他时不时想起来,然后焦虑、自责。
…………
说完这些,毕延勇再次长叹一口气,双眼里含着眼泪。
此刻,所有人都阴沉着脸,尤其是冯红林,他眉头紧皱地望着毕延勇。
“就没有人能解释这件事,令尊好好的,怎么会成为石壁上的刻画?”
毕延勇摇了摇头。
“上头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派来了代表——当然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代表的身份,正常情况下,这种身份的人不是我们能接触上的。”
“再后来呢?”
冯红林赶紧又问。
“后来让参与过这件事的人各自签署了秘密协议。再后来,我才得知一个很惊人的消息——大部分参与过这案子的人,都被悄悄调到了偏远地区工作。”
李文康挠了挠头,感慨道:“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无法理解。”
冯红林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文康的看法。
冯红林又问道:“那个奇怪的建筑怎么样了?”
毕延勇摇了摇头:“不知道!在我们当年签署的秘密协议中,这么一条:不准在任何场合,不准对任何人谈起关于这次考古的事。”
毕延勇讲完,众人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耳室的墙壁上,望着墙壁上的谷教授。
“那怎么办啊?老师他算是怎么了?是生还是死?”
“老师还能不能回来?”
冯红林抿着嘴,并没再答复。
我想起古币的事,便轻轻拉了一下毕延勇:“姑父,你跟我来一下。”
“奥?”
我带着他来到之前发现供桌的耳室,可能关于古墓文物的清理,需要一个详细的过程和按部就班的步骤,还没清理到这间耳室,所以供桌上外几枚古币都还在。
见到供桌上的古币,毕延勇连连惊呼。
“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告诉姑父。”
“还有发现?快说说!”
“在古墓内还发现过另外一张画,这画上的人物和我一模一样。”
毕延勇伸手轻轻摸了摸供桌上的古币,并没有拿起来。
“你说……你说你也成了画中之人?”
一听这话,就知道毕延勇理解错了,他以为我遇到了和他父亲以及谷教授同样的遭遇。
我忙解释:“不!我和他们情况不一样……”
我把当天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世上还有这种事?那张画呢!”
“应该还在他们考古队!问问小胡老师就知道了。”
“这座古墓偷着邪啊!”
“是啊!难道这真是墓主人为了让自己起死回生,所修建的祭祀台?”
毕延勇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当年你父亲之所以叮嘱我不要踏入考古圈子,大概是已经发现过什么。”
“考古工作研究的都是老东西,能发现什么啊!”
“谁知道呢!没准发现了古人隐藏起来,不想让后人知道的东西。”
让我又想起了那句话——油城市里隐藏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难道他父亲当年在考古过程中的发现和这个天大的秘密有关?
“对了,姑父!您家老爷子生前是哪个学校的考古系主任?”
“油城大学考古系啊!我刚才在讲述时已经提到过,老谷接替了我父亲的班,成了新的考古系主任。”
“没留意呢!”
嘴上这么说,其实我是想百分之百确定一下。
这样的话,就不得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谷超华是接替了毕延勇父亲班,也就是说,二十八年前,毕延勇父亲还是油城大学考古系系主任时,谷超华是他助手。
就如同小胡是谷超华教授的助手一样,等过几年,谷超华教授退休,小胡大概会顺理成章接替系主任一职一样。
那么,当年毕延勇父亲在考古过古程中探寻到的秘密,谷超华多半也知道。
他们相隔二十八年,然后以一种同样离奇的方式消失,并成为壁画上的人物图形会不会和这个秘密有关呢?
“小马,我劝你不要再管这些事了!”
毕延勇的话打断我的思绪。
“啊!为啥啊?”
“我担心你也会和我父亲以及老谷一样,最终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我当然知道毕延勇纯粹是一番好心,不过我也不想欺骗他。
“放心吧,姑父!其实我最近经历的怪事,大都比这离奇诡异很多倍,我要是出事,还不知道出过多少次呢!”
正说着,冯红林和小胡他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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