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我只从火锅炖大鹅店的老板身上感受到过。
四目相交后,我赶紧转移视线。
这卖小笼蒸包的小摊店老板不是一般人,卖胡辣汤的老太太好像更厉害。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吃顿饭也会遇到怪人。
稍微冷静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倒不是怕他们,而是不想多事。
于波已经吃饱了,很满意的打着饱嗝,我也没心思再吃,便匆忙付了钱准备离来。
胡辣汤一碗五元,两碗十元,一年级的小孩也能算对,可我一紧张,多点了个零,支付了一百元。
一百元对我而言也不算啥,主要是不想再和老太太接触,便摆摆手表示算了。
可老太太很执拗,非要找钱,这一点和铁锅炖大鹅店老板的脾气简直一模一样。
没办法,只能伸手接过他找的钱随意揣到了口袋里。
“我老了,不太会用智能手机,只能给你找纸钱了,小伙子别介意啊!”
一边给我找钱,老太太嘴里还一边嘟囔着。
我接过钱,说了句客套话,然后拉着意犹未尽的于波转身就走。
坐到车上,我悬着的心才落回到肚子里。
“马子,你鼻尖上冒汗了,难道很热?”
“热你个头啊!你不是也看出他俩不对劲了嘛!吃起来还和个猪一样。”
于波咧咧嘴笑着回道:“好吃好喝为什么不吃喝呀?难不成我还得装着难以下咽?”
这话怼得我无言以对。
“你现在详细描述一下,刚才到底从他们俩人身上看到了什么?”
于波用小拇指甲抠着牙缝里的肉丝,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老太太身上藏着的是个女人,我看不出年龄,老太太看着我们时,这女人的脸和老太太是重合的,当老太太转身背对我们时,女人的脸就在老太太的后脑勺上,还朝我们笑呢!”
这话连我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
“卖小笼蒸包的中年大叔身体里藏着的人有些奇怪,看不出男女,脑袋鼻子特别大,感觉有些比例不协调。”
听完于波的描述,其实最让我震惊的还不是他能看到这些,而我却看不到。
看来我只能看到鬼,却看不到元神,而于波这小子却能看到。
这又让我不得不对于波的出现多了些想法。
按照之前的经历,这段时间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无缘无故的,难不成于波也这样?
我大脑胡思乱想着,车速却没减,几分钟便停到了黄河大酒店前。
于波连续打了几个饱嗝,下了车并没有立刻进酒店,而是转过身朝着我咧嘴笑。
“马子,带零钱了吧?”
本来想说没有,话到嘴边才想起刚才卖胡辣汤的老太太找了九十元。
“要零钱干嘛?”
说着,我伸手一把抓出口袋里的零钱。
“出门在外口袋里没点零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银行卡号虽然绑定到手机上了,可卡不在身上,没法取现金。”
“嗯!随你大小便,我平时也不带现金,只有九十块,还是刚才老太太找的。”
我把钱给于波,这小子却没有伸手接,而是朝着我撇了撇嘴。
“嫌少?”
“多少是另一回事,就算你给我一块钱,也该给真钱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低头看向手中的纸币,只看了一眼,头皮就是一麻。
我手里抓着的竟然是几张冥币,冥币上的玉皇大帝十分鲜艳。
“我靠!怎么会变成冥币了呢?刚才明明是正常的钱啊!我看的很清楚,你……你注意到了没有?”
于波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中的冥币,然后挠了挠头。
“你不是开玩笑?”
“开你妈的蛋!我哪有心思和你开这种没意思的玩笑。”
“这么说,你被那老太太骗了九十块钱?”
他这智商,简直没法沟通了。
我赶紧把冥币塞回到口袋中,然后劝于波回酒店。
“我陪你去找她吧?就这么被骗,叔可忍婶不可忍,何况咱们……”
不等他说完我便摆摆手:“行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回酒店歇着吧,这几天没事不要出来乱跑,有事给我打电话。”
“那行!我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说罢伸了伸懒腰,再次打了个哈欠。
于波进了酒店后,我赶紧控制汽车返回到了义和镇中心学校对面。
算算时间,从我刚才离开到现在,也不过十分钟左右,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路边的空地上倒是还有几个小摊,却并没有卖胡辣汤的老太太和卖小笼包的中年大叔。
他们刚才摆摊的地方空空如也。
什么情况?
我赶紧下车,跑到几个小摊中间。
没错呀!刚才我们吃饭的地方就是这里,可奇怪的是此时这地方不但没有摊位,连摆过摊的痕迹都没有,只有零零散散树叶和几滩血。
这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小伙子,你到底怎么了?有病的话赶紧去医院啊!这样拖下去可不好,早治早好早利索。”
回头就看到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妇女,她身上裹着围裙,左手拿着个舀子。
“什么意思啊?”
我被妇女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你刚才和另一个小伙子坐在这里好长时间了,还又说又笑的,你稍微好点,那个小伙子应该病得更厉害,他和牛羊一样抓着地上的树叶吃,看着还吃得津津有味。”
中年妇女描述的有声有色,还边说边伸手比划,都把我逗笑了。
刚笑了两声,我才琢磨过味儿。
“你说我俩刚才坐在地上,我朋友还抓着地上的树叶吃?”
“嗯呐!最吓人的是你俩还对着空气说话,手还光比划。”
我完全听明白了。
看来卖胡辣汤的老太太和卖小笼包的中年大叔根本就不存在。
难道他们都是鬼?
这也不应该呀!
连我都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是什么鬼呢?
“小伙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我们俩其实是搞行为艺术的,刚才那么做就是让你们觉得好奇,没吓到你们就行。”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行为艺术?你说的不会是外国那些切着小孩尸体上的肉蘸酱油吃的艺术吧?”
我赶紧摇头。
“那是外国的行为艺术,咱们国家的不能这样。”
中年妇女摸了摸鼻子。
“你这么解释我大概明白了,你说的行为艺术就是恶作剧啊!我看过这样的娱乐节目。”
我哪有心思和她胡扯这些,忙点头:“对!对!你理解的完全正确。”
我低头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就问中年妇女。
“大姐,这片地怎么空着?地上还有血迹?原来这里是个宰羊宰牛的?”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
“我们这一片都是卖吃的,又不是屠宰场,哪里有宰羊宰牛的——这里原来有两个摊位,不过几天前出了点事,就没人敢在这里摆摊了。”
我忙问:“出啥事儿了?”
“之前在这里摆摊的是孙老太和大老王,他们也认识好几年了,并没有什么过节,可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打了起来,结果孙老太用刀砍死了大老王,她自己也得了心脏病,两人同时死了。”
“我的天!竟然还有这种事,一个老太太砍死了一个中年男人?”
“谁说不是,地上的血就是大老王的。”
中年妇女离开后,我也赶紧上了车。
越野车刚走了两米,我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卖胡辣汤的老太太和卖小龙蒸包的中年大叔站在带血迹的空地上,还面带笑容地朝着我招手。
卧槽!原来他俩真是鬼呀!
按说不应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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