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被老爷子塞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委屈地看向娘。
老头子发话张氏也不能怎么样，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心里惦记着女儿的婚事。
马氏这些日子低调了不少，看着也不吭声。可，那两个儿子不消停，一天到晚吵着要吃肉，都快让她的耳朵给起茧子了。
“奶奶，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肉啊？”周有亮年纪小，有些不长记性。
嗙！
张氏恼怒地放下碗，瞪了一眼周有亮：“想吃肉，让你爹娘挣银子回来！”
“娘！”周老大心里有些不高兴，之前挣银子的时候娘对两个孩子可不是这个态度，这才多久啊？
马氏嘴角勾了勾，现在才知道自己亲娘是什么德行是不是有点晚了？
张氏没有半点觉得不对，扭头冲着周老大一顿吼：“怎么？说错了吗？不挣钱，哪来钱去买肉？难道天上会掉下来，还是你打算上山打猎打些回来？”
打猎！
这倒是个好主意，周老二眼睛一亮地看向大哥：“大哥，娘这法子不错，要不，赶明儿我们也上山碰碰运气？也总比天天在地里忙活强。”
周老大听完眼睛也亮了亮，这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就算打不到野味，春天的山上野山菌可不少，总比天天吃野菜强。
“要去也得把地里的活干完了，不然秋天收什么？”周家老头倒是不反对两兄弟进山，就算打不到猎物，给家里加点柴火还有野山菌也不错。
一顿饭下来，一家人也有了新的打算。既然决定要山上找吃的，就得先把山上用的工具准备好了。
张氏见两兄弟有这番心思，想着以前老三可以上山的时候，家里经常吃到肉的日子也挺积极，不用两兄弟说，就直觉地说明儿去买进山用的东西。
马氏不插嘴也不说，自家男人自己清楚。这个二叔什么人也都看在眼里，进山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没有老三能吃苦的性子，更没老三那能耐，估计最多不超过一个月，这两兄弟就得撂挑子。
老二媳妇唐氏低着头吃饭，听着也不说话。等着所有人吃饭，带着大妮和二妮收拾好碗筷，然后就回去了。
前几天周老二找事把唐氏给打了一顿，还把人赶出了屋子，这两天唐氏跟着两个闺女住在隔壁的小屋子。
唐氏倒是愿意这样，跟两个闺女住也比跟那男人住要强。
可，周老二这人就是闲不住，家里的婆娘不折腾，他也没银子出去折腾别的女人。眼看唐氏又要去女儿那边，他在后面喝了一声：“怎么？你家男人不用伺候啊？滚回去。”
唐氏不敢反抗，给两个女儿使了个眼色，两个女儿听话的进了屋，然后，他跟着周老二回了隔壁屋子。
哐啷！
门一关，打骂声又开始了。
另一边屋子里，大妮抱着小妮听着娘痛苦的喊叫声，害怕地缩在了墙角心疼地哭了起来。
……
一早，周玉荷没有上山，昨晚把要做的事情都给规划好了。
除了普通的味精，她也想做些家常口味的。所以，一大早带着海棠和书言去了山下的那条河边。
他们拿上了爹昨天刚编织好的篓子，又去柳婶子那借了个篓子，再拎上三个桶出了门。
河边的地都空着没人要，这个时候人也不多，下游可以看得一些洗衣服的婶子们，上游基本看不到人。
周玉荷选了个比较好下河的边上，先去有水的地方挖个坑，做个口子，然后拿着背篓下了水。
这里的人很少吃鱼，因为鱼腥味比较重，说白了，就是不会做鱼。虾就更没人吃了，因为太小没什么肉，也不懂怎么做才好吃？
如此一来，河里的鱼很肥美，虾也很多。一篓子能捞起不少虾米，鱼就比较灵活，所以，还得往开好的坑里赶。
河边的姐弟认真地看着大姐抓鱼抓虾，等大姐把第一篓子虾倒到桶里之后，两人也巴拉起衣袖想要下去试试。
“都别下来，水很冷，你们在边上看着就行了。”周玉荷原本是打算带着两人一起干的，下水之后才意识到水冷，现在还是三四月，从山上下来的水不仅冷，还有些刺骨。
姐弟两皱了皱眉，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听话，等过几个月天气暖和了，大姐叫你们游水。”周玉荷看向两人说完，再一次下了水中。
真冷！
呼……
她吐了口大气，不想让他们担心，脸上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河边的风很大，即便是不下水，呼呼的风吹着姐弟两也挺冷的。周海棠吩咐弟弟看着东西，她跑到旁边捡了些干柴到岸边，然后升起了火。
.周玉荷见河边生了火，索性又去林子里弄了些树枝做两个烧烤架，摘了一些花椒和其他佐料，回来之后从坑里捞出两条刚刚游进去的鱼，收拾好，抹上佐料，放在石头上腌制一会。
见两人在岸上无聊，她又找来一块比较薄，比较宽的大石头，将大石头架在两块石头中间，又烧了一把火，把一些虾米倒了上去：“书言，你看着，若是掉了再捡回去，这些虾都得烤干了才能收回去。”
“好的，大姐！”周书言得到命令，乖乖地搬了块石头放在边上守着。
“大姐，我要做什么？”周海棠见弟弟有事情自己还闲着。
“给，找块石头把这些佐料都捶烂了，一会我再弄两条鱼，你把佐料抹上去放在边上腌制一会，等会我们烤两条先吃了，另外烤两条给爹他们带回去。”周玉荷把姐弟都安排好之后，再次下了水。
老周家的田里离这边不算远，因为有两兄弟下地干活，周有财和周有亮要做的事情也少了。
两人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溜达到了河边，远远看到周玉荷姐弟在那，两人贼兮兮地在附近看着。
“哇，好大条鱼，我也想吃。”周有亮以前跟爹娘在城里下过馆子，也吃过鱼，鱼有刺，但是很好吃。
哼！
周有财冷冷一哼憋了憋嘴道：“哼，娘说，鱼是有钱人才会做的，他们哪会做鱼，看吧，一会都得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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