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和赵恒的矛盾已经深到无法调解的地步，再加上赵恒对她的种种误会，她更加不会去原谅赵恒。
但是眼下摆在她和赵恒的中间，还有一个女儿！
他们两个人的女儿！
徐书婉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同样她也能看的出来，赵恒表面上是来清寒殿跟她一起同早膳，其实实际上只不过是想要监督她，亲自教导女儿消除对灵芝母子的偏见。
夫妻之间感情的疏远，再加上现在彼此之间的不信任，无形中又给了徐书婉心中重重的一击。
但是在思考再三以后，徐书婉还是忍着痛苦打开了院子的大门，准备迎接自己女儿的到来。
这也是第一次接受赵恒进入清寒殿。
就当是她和赵恒一同在女儿面前演的一场戏，哄一下女儿。
“帝君驾到！”
没过多久，赵恒便抱着女儿小如月来到了清寒殿的外面，身后还跟随着一大群的宫女内侍。
看着敞开的大门，赵恒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有意料中的大门紧闭，和大费周章的劝解徐书婉开门，这让他省了不少功夫。
“把膳食摆好以后，你们就全部到外面去等着。”
赵恒吩咐了一声，抱着女儿走进了院子。
一群提着保温食盒的宫女内侍也随着赵恒鱼贯而入，在对徐书婉这个女主人问安后，快速的来到了大殿的中央，摆好了桌椅碗筷。
然后在将食盒内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品，粥品，还有点心摆好后，然后快速的离开。
赵恒抱着女儿朝着内侍示意了下。
贴身内侍当即会意，最后一个走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院子的大门。
小如月在自己父亲的怀中动了动，挣脱开来，朝着自己的母亲伸手过去。
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父亲和母亲都在的温馨氛围，小如月抬起一双大眼，认真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眼中的恨意减少了一丝丝。
赵恒为了把夫妻和睦的戏给演好，想了想，搬着凳子，挨着徐书婉身边的坐了下来。
徐书婉抱着女儿下意识的想要挪开，但是最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动作。
赵恒端起了一碗玉米甜粥，一边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女儿喝，一边微笑着说道：
“月儿，以后父皇经常来清寒殿，陪你和你娘亲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
小如月破天荒的开了口，稚声回了一句。
赵恒的心里很是开心！
果然有用！
“那你得听话，要多吃东西，还要与宫里的人多走动走动，不要对他们那么陌生，好不好？”
赵恒徐徐善诱着。
小如月一边吧嗒着小嘴，喝着甜粥，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没有回答。
赵恒放下了碗，轻咳一声，淡淡的看了徐书婉一眼。
徐书婉自然明白赵恒的暗示，脸上的冷色稍稍散去了些，看着女儿说道：
“月儿，你不能对你的弟弟有成见，也不能对你弟弟的母亲有成见，他们..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说道亲人的时候，徐书婉犹豫了一下。
赵恒稍稍有些满意徐书婉的态度，然后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看女儿怎么回答。
小如月在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后，就像陷入了沉思一般。
过了一小会，她才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正好看到自己的父亲也在看着她。
见到女儿没有回答问题，赵恒再次轻咳一声，示意徐书婉继续开导女儿。
徐书婉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抵抗，随后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月儿，你为什么不回答娘亲的话？”
小如月依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她虽然还小，但是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母亲，正在承受着她父亲的压迫。
随后小如月皱起了眉头。
赵恒没想到女儿会如此敏感，当即边上神情一松，装作很是自然的移开了目光，然后端起面前的一碗粥，喝了一口。
“我不喜欢弟弟！”
小明月稚声回答道。
赵恒闻言差点把嘴里的粥喷出去，有些不敢置信的放下碗，疑惑的看向女儿。
“为什么？”
赵恒问道。
“弟弟那么的可爱，又那么喜欢你这个姐姐，你看他什么都让着你，什么都给你。”
赵恒有些想不明白了，徐书婉明明已经教导女儿了，为什么女儿还是这么说？
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他之前不在京都城的这几年时间里，徐书婉给女儿灌输的思想已经在女儿的心里根深蒂固。
想到这里，赵恒的眼里微微涌出一丝的怒火，冷冷的看了徐书婉一眼。
小如月一直盯着自己的父亲，一看到自己父亲这样的目光，小脸就迅速的冷了下来。
赵恒本想要徐书婉转过头来，感受到他的奴役，但是一看到女儿在紧紧的盯着自己，似乎是发现了他的用意，他当即很是不自然的转过头去。
“我不喜欢弟弟，我不要跟弟弟玩！”
“我也不喜欢二娘，二娘是一个坏女人！”
感受到自己的父亲时时刻刻都在压迫着自己的母亲，小如月一声接一声的说着。
赵恒的脸色一沉道：
“你现在还敢说她的这些成见，不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教导她的？”
赵恒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其中的责备和怒意却很明显。
徐书婉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眼泪从脸上滚落下来，打在了女儿小如月的头发上。
小如月感受到了自己母亲的委屈，一张小嘴立马撅了起来，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父亲，一边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本来一家三口好好的坐在一起吃一个早饭，只是简单的聊几句，气氛就变得如此的尴尬。
赵恒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转过头看了一眼小脸已经哭的稀里哗啦，并且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女儿，一边扫了一眼侧着身子，同样在掉眼泪的徐书婉道：
“好了，朕今天就是陪你们母女两个用一个早餐，没有问罪你的意思，你快哄一下女儿。”
徐书婉并没有动，清冷的脸庞，不断地有泪水滑落。
小如月则是直接从自己的母亲怀里跳了下来，一个人走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被盯着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似乎在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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