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花韵路过那个小木屋,屋门依然是开着的。
屋门口那个原本蒸着包子的蒸屉,现在已经是腐朽不堪,好像是时间经过了千百年。
而屋里几个桌子旁边,却是坐满了纸人。
又是纸人?
我想到自已和花韵被高伯的牛铃铛引着离开时,这屋子里根本都是空的啊。
现在又是坐满了纸人,甚至刚才我和花韵坐的那张桌子上,也有两个纸人。
这两个纸人看上去比着旁边那些新不少,从打扮上看,他们一男一女,一个面容英俊,一个长得模样俏丽,长相竟然与我和花韵很是相似。
这是什么意思?
是警告还是挑衅。
我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要不是因为怀里抱着花韵,她的身体状况令人担扰。
我真想停下来把这个小木屋给一把烧了。
毕竟这里的一切变化,与我之间所有遇到的诡异事件都不同。
原来的事件虽然都很恐怖,但剥丝抽茧总是发现一些逻辑,但现在这个岭南事件,很多时间和空间都是颠倒的。
此时,怀里的花韵发出一声痛苦的吟声。
我看到她的面容更加难看,便快步到了旁边的汽车那里。
当我伸手拉开车门的一刹那,就感觉周围的山坡上阴风四起,鬼哭神嚎,好像无数鬼魂在那里哭叫。
我关心花韵的身体,也懒得理这些玩意。
我让花韵躺到后座,自己来到汽车驾驶室,坐了进去。
我扭动钥匙想要启动汽车,不料汽车却是哑了火,怎么也启动不起来。
这时我看到那股阴风,已经从坡上飞卷着树叶和尘土冲着我和花韵的位置包卷过来,如同一头尘沙怪物,把我和花韵乘坐的这辆汽车吞到了肚子。
原本已经平静的公路立刻被这漫天的尘土遮住,竟然看不清了方向。
我没想到自己想离开都有人鬼怪作祟,这下算是明白了,如果自己展露一下自己的实力,只怕这些鬼魂还是不甘心,还会想打花韵的主意。
我打开车门,背上神机箱,又走了出来。
之后,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符,咬破手指,用血在上面画了一道雷符
我一边画,一边嘴里念叨着:“天地煌煌,九雷震幽,引而灭邪,鬼神皆消……”
然后,我把这张纸符插在自己的断山凿上,然后把断山凿朝着天空一指。
纸符嘭的一声化作一团火焰,伴随着火焰的燃烧,天空之中响起沉闷的雷声,之后,一道闪电劈开尘雾直直地打在我的断山凿上。
这个断山凿的手柄原本就是千年雷击木所制成,现在被雷电击中,立刻积蕴了强大的力量。
我拿着断山凿冲着四周再猛地一挥,一股灵力朝着四周猛地击去。
这些步步紧逼的阴风尘雾,立刻被逼退。
它们弥散在四周,不敢再靠近。
不过它们却并没有完全散去,而是远远地围着这辆车打转。
我不禁皱上眉头,这股邪力真的很难缠。
这些家伙,就如同看到了猎物的豺狗,就算这猎物是头凶猛的狮子,它们也不会轻易入弃。
它们可以远远地围着你打转,不断地骚扰你,不给你休息的时间,它们想让你困倦,让你疲于应对,让你暴躁,让最终失去理智
然后它们就有机会,一涌而上,把你拖倒,撕裂你的皮肉,掏空你的内脏,奴役你的灵魂。
可我并不是那头垂暮的狮子,也不会那么傻傻地跟这些鬼玩意对峙。
老子从出道与这些邪物较量这么久,用得是脑子和智慧,靠的是手中的神器和工具。
所以,我冷冷一笑。
来到汽车的前面,用衣袖扫去汽车引擎盖上的尘土,用断山凿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从我的手掌里滴答流下来,落到车子盖子上。
我以血为墨,用指当笔,以车为纸,开始在上面画符:“九丁九甲,位列灵硖,鑑血引渡,神力杀伐……”
之后,我把断山凿猛地插在这道血符之中,这辆汽车立刻变得杀气腾腾,它好像由一辆普通汽车变成了一辆战车。
接下来,我又掏出墨斗线,朝在车身四周,弹上了墨线。
我一边弹一边嘴里念道:“我有一间房,借于转轮王,放出一条线,鬼神莫敢挡……”
墨斗线有着驱邪避鬼之力,有着封禁之力。
我把车身上都弹了墨线之后,这才坐到汽车之上。
这一次,我又一次启动汽车。
汽车轰地一声顺利启动,我一踩油门,汽车发动机发出怒吼之声,如同一头震怒的神兽,霸气凛凛。
我一把打转方向盘,汽车猛地在公路上掉了头。
然后我脚下发力,油门踩到底,汽车如猛兽出笼,冲着前方的尘雾冲了过去。
那些尘雾被一种贪婪之力控制着,虽然被我刚才的引雷符吓着他,躲到远远的地方,但竟然不肯散去。
这一次汽车冲得速度又快,直接冲进这些尘雾之中。
然后就感觉车身一滞,它竟然遇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
这阻力好像强风一样,顶着车头,汽车落空变得沉闷而吃力,好像与一头神兽在一道邪力在较量。
这时我看到,汽车盖上的那道血符开始隐隐散出金光,然后插在正中的断山凿的身子也在不断震动,再加汽车凶猛的推力。
尘雾中开始发出声声惨叫,好像被一群蝼蚁被一头巨兽碾压。
汽车在遇到短暂的阻力之后,又立刻疾驰前行,如同一艘破开巨浪的帆船开始乘风破浪,朝着前面急速前行。
那些拦截尘雾刚才吃了亏,不敢在车头阻挡,纷纷散开。
不过它们却不甘心就此放弃,接下来我只感觉车身开始砰砰作响。
好像无数手掌在拉扯着车身。
我看到布满尘土的车窗上出现无数个手印,这些手印如同鬼爪一样,抓得车窗玻璃格格作响。
我知道车身有墨斗线护着,所以也不畏惧。
只顾踩着油门,让汽车破开这尘雾朝着前面冲。
虽然我眼睛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但我眼睛瞎的那些年,已练出了走一遍就能记住路线的能力,我靠感觉就能走回去。
所以,汽车狭窄且险峻的山路中急速穿行,却并没有出意外。
正当我觉得一切都妥当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被外面的邪力扯开了一道缝,阴冷的邪气立刻侵蚀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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