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接着往下看看些。”
刘老爷子这才勉勉强强压下情绪，念及到刚刚自己对着配乐的评价，以及陈晨平日的性格，将信将疑地继续往下看。
然后，紧锁的眉心渐渐舒展开了来。
不说是不是真在这么段时间真把大部分的配乐做完了，光是看到现在，这配乐的水准也是行内最顶尖的一撮了。
想到这，老爷子忍不住问：“这配乐你们请了谁做的？宋奇致？孙磁？还是罗丞？”
陈晨摇摇头，“都不是他们这些老师，另有其人。”
“哼。”
老爷子轻哼一声，想不通这有什么好卖关子的，转而将注意力放在画面上。
往后，就是他不在剧组时拍摄的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剧组的主心骨，虽说陈晨跟了他十年，但他也不好说陈晨到底能从自己这里学了多少过去，还要多少年才能真正跨入大导演之流，实力其实也是不差的。
不然刘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他在那边主导。
可这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却渐渐变了，他敲下空格，指着靠在围墙前正给自己补妆的的“玉墨”，“这段是你是怎么看的？”
瞥了眼屏幕中盛大天后的艳丽面庞，陈晨回忆着楚宁当初的那番话，开口道：“这个角色就像像是一朵开在淤泥中的花，骄傲，胸有文气，不甘下贱，但始终还是一位乱世的风尘女子，她是特殊，但依然还是归属于她姐妹们的范畴，在这段剧情，她不能是旁观者，而该是参与者，金钗中最闪亮的一只。”
陈晨边说边打量着自家老师的表情，见他绷着脸的时候心中也是忐忑的很。
而刘老爷子接下去却是笑意满脸，“还算不错，挺有长进，这一小段的画面，是直接把这个角色的形象直接变得一眼让人深刻了，涂口红这个动作真是秒，我当初那时候也想该怎么样让‘玉墨’刚出场时，能让观众对她的印象再深刻些。”
“你能想到这，真的很不错。”
面对老爷子的夸奖，陈晨也是倍感欣喜，但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老师，这也不是我想的，那还是刚好边上是有位老师在指点了我一下。”
“嗯？”
刘老爷子一愣，旋即以为是剧组终归还是请了圈内人，不放心陈晨，让两人共同负责一个剧组。
看着这段时间来瘦了好几圈的学生，刘老爷子心头也有些不忍，于是开口安慰道：“你也不用灰心，这位老师的水平的确是高，在这点上甚至强于我。”
“嗯……这位老师是……”陈晨下意识地点头，要告知楚宁的身份，却没想到自家老师反倒是安慰起自己来了，甚至还伸手拍了拍了自己肩膀，道：“无须在意，舞台终究还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你还年轻。”
“老师，我……”陈晨张口欲言，却被老爷子直接打断。
“好了，继续往下看，不然这样下去，今天怕是都看不完。”
老爷子自顾自说着，又是点击暂停键，继续看起了起来。
可越看，他就越是心疼自己这学生。
同时也愈加认可这位“老师”的水平，单看画面，他就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这徒弟能表现出来的镜头语言，又或者说至少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呈现出这样的效果来。
看着看着，刘老爷子又忍不住在心底感慨着：
“以子弹和彩色玻璃的折射光来充斥整个屏幕，这镜头的美感，真是独一档啊。”
“到底是圈内哪个老家伙的新试验，还是又有什么后辈出山了吗？”
“不光是这镜头语言，相应地连这些演员的表现也是比之前强了许多，这手调教的本事，有点厉害啊！”
“这怕不是什么后起之秀了，而是圈内哪个老头子的手笔吧？”
“要是后起之秀，以后电影圈他这是要的称王了是。”
“还有这电影配乐，水准实是高，太符合这剧情画面了，真他奶奶是的这段时间赶出来的？怎么做到的？”
察觉到身边这位老师眼中的光越来越亮，表情也越来越认真，陈晨心底也打起了嘀咕。
“这样子下去，等老爷子知道是楚宁后，不会心脏出问题吧？”
“怕是要给他先吃个清心丸。”
这对师徒，就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各想各的。
……
……
直到两个钟头多后，正片结束，刘老爷才喘了几口气，眼眶发红地对陈晨道：“这剧本，是真的难得的好剧本！”
陈晨乖巧地递上纸巾，“剧本是极好的。”
两人又谈了会儿剧本相关的事，刘老爷子才问道：
“阿晨，你和老师说，盛天后那边到底是请了什么牛人来帮你拍摄的？”
“老师，”
陈晨面色一紧，“这，牛，牛人您也是认识的，不过在我说之前，您得先做好心理准备，吃颗静心丸先。”
“嗯？”
老爷子瞪眼，一时间不知道他在刷什么把戏，想了想索性拿过静心丸，一口吞服下。
“老师，那我说了？”陈晨见状，心底大松了一口气。
“别磨磨蹭蹭的，快说。”
“那，那人就是楚宁。”
“楚，楚宁？”
刘老爷子眯着眼，在圈内相识的人中回忆了一圈，愣是没有记起有姓楚的，或者是有什么姓楚的学生后辈。
陈晨犹豫了下，说道：
“就是那位编了《梁祝》和《百鸟求凤》的楚宁。”
“那位乐坛大魔王，楚宁。”
“写了这部《十三钗》剧本的楚宁。”
“……”
刘老爷子越听越是蒙圈，最后彻底像是丢了魂。
合着他以为的大导演或者什么后起之秀，电影圈的未来顶梁柱，竟然只是位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这他奶奶的，谁敢信啊？！
“还有这配乐，也是他做的。”
在老爷子的迷茫目光中，陈晨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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