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达终于明白了白霖的用意:“白大人心系渝州百姓,不方便等户部筹集银两,所以先行起程,前来赈灾,用二十万两白银购买四海商会的粮食,着实大义!我等均可作证,等灾情缓解,必要上书陛下,让户部兑现这张白条!”
众人:“对对,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白霖也满意地点点头,目的达成!
关于这件事,他和白昭昭商量过,白昭昭的意思很明确,朝廷最终给不给钱估计要看陛下的意思,但我们不能不去要,否则以后赈灾的冤大头都是白霖。
送走最后一位知县,已经到了午后,胡知府还是不见人影。
纪元达见怪不怪道:“知府大人为了水源的事情操碎了心,日日都派人守在有水的井口旁,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白霖点头,正要回去休息时,看到白昭昭一脸开心地过来找他。
“哥,我发现这府城的情况还可以啊!”
白霖轻笑一声:“我早说过了,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确实,白昭昭看到的府城基本上处于家家闭户的状态,有几个粥棚定时施粥,一些空地还搭建了临时的住所,灾民虽然很多,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忧虑,但却没有绝望,更没有黑化,他们基本上都是信赖官兵的。
和原著里面描写的饿殍遍地的人间地狱大不相同,所以白昭昭是真的开心,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自我感动,但能够有现在的局面也是她筹谋大半年的结果!
纪元达听到他们的对话微微皱眉,小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觉得旱灾之下,应该人人等死吗?
“纪大人,纪大人!”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衙役跑了过来,说道,“胡大人被河口村那边的村民给困住了!”
“什么?”纪元达一惊,“府兵呢?”
衙役回道:“府兵事情太多,胡大人只是去清理河道,就没带多少人,结果没想到那帮村民竟然把他抓了起来,我们也是见他没回来才去寻找一番的,找是找到了,但救不回来,您快多召集点人手去吧!”
“好好,我这就去调集守备军,去解救胡大人!”
白霖道:“纪大人,我们也去!”
纪元达看了一眼白昭昭:“你们?”
白霖:“嗯,我妹妹会武功!”
纪元达:!!!
很快,一队人马向着河口村前去,在路上的时候,白霖他们也了解到了这事情的起因。
原来河口村是渝州府城周边最大的村子,但是地方更偏远一点,那里的村民和周围的数十个村子都非常信奉河神,因此每年都保持着祭祀活动,用来乞求明年风调雨顺。
由于河道的一个河口就在河口村,所以祭祀活动就在那里进行,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是他们的祭品却是童男童女!
胡知府自从上任以来,每次都阻止他们献祭孩子,逼迫他们不得不用牛羊代替。
之前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如今旱灾来临,这里的土地裂开了缝隙,田里的秧苗枯黄脆弱,河床干涸后露出了河底的沙石和枯死的鱼虾。
河口村的祭司和神婆便大肆宣扬胡知府的罪过,认为是因为他的阻止,导致了河神发怒,才降下旱灾以示惩戒!
这次,他们必须成功献祭十倍的童男童女才能拯救万千百姓!
在这种煽动下,十几个村子的人都相信了,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明面上的祭品是大家凑钱买来的猪羊,实际上则是找来了二十个孩子偷偷藏起来。
甚至胡知府根本没有得到风声,直到今日去清理那边的河道才发现,但疯狂的祭司却命人将胡知府抓了起来,还说等献祭完成就会放了他。
“岂有此理!”白霖忍不住出声道,“这些人们怎会如此愚昧?神明怎么会要孩子们的性命?”
纪元达叹口气道:“胡知府不容易啊!”
白昭昭状似不经意地问白霖:“哥,你相信世上有神仙吗?”
白霖诧异道:“相信啊!不止有神仙,还有像归元禅师那样的高人不是吗?不过,昭昭你要知道,神明也好,佛祖也罢,他们都在庙里,或者在天上,而不是在咱们这个凡人的世界。”
“那他们会显灵吗?”
“不知道,一些野史上有过记载,但我认为他们可能会显灵,但不会显露真身。”
“为什么?”
“嗯,怎么说呢?昭昭,若是你看到有块石头即将砸死一窝蚂蚁,你是会拿走石块呢?还是会直接变成蚂蚁,带领它们去到安全的地方?”
白昭昭有一瞬间的呆愣,她觉得她大概率是会走开,什么也不做,但也有小概率会发发善心,所以她回道:“我……拿走石块!”
“这不就对了?但是昭昭,你还要知道,这个前提是你知道有个石块,但一般情况下,若是没有人告诉你,你都不会向下看,对不对?”
白昭昭深吸一口气:“对!”
确实如此,虽然古代的人普遍信奉神佛,但若是真的有人扮演神仙,还是会有像白霖这样的人提出质疑的,因为一个法术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专门跑一趟呢?
唉,纠结,这个神仙到底要不要假扮?
就在白昭昭胡思乱想中,河口村到了。
只见远处宽阔的河道边上有一个高大的石台,周围有一圈石阶,大量村民们围站在那里。
一位祭司身穿灰白祭袍,头戴羽冠,手持法杖,嘴里念着祷文,表现得非常虔诚,仿佛在向上天诉说自己的祈求。
石台的正中间就绑着二十个孩子,有男有女,皆是一副神情呆滞的样子,白昭昭一看就知道这必然是下了蒙汗药的。
白霖道:“纪大人,此时村子里的人一定很少,你带人去寻找胡知府,我来解救孩子。”
“好!”
纪元达带着一大半人马悄悄绕过聚集的村民们,进到村子去搜寻,白霖则是带着十几个士兵靠近了祭台,而村民们也发现白霖他们。
“不好,有官兵来了!”
“快,保护祭台!”
“快快,祭司快献祭这些祭品!”
“……”
一阵兵荒马乱后,那台上的祭司大喊道:“祷告结束!来人,杀掉祭品!扔进河道!”
“我看谁敢!”一声大喝之后,白昭昭已经出现在祭台上,她的剑就放在那个祭司的脖子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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