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听，瞬间吓得全身发软，他靠着刚刚进来的朱瞻墉身上，仿佛在汲取力量，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只有一瞬，他才问道：“真的没有万全的法子了吗？”
那是男人的象征，若是没有它，他儿子岂不是要成为太监。
一想到这种可能，朱高炽的心就仿佛被从中劈开一样疼，他好端端的儿子，威武霸气的儿子，怎么会变成……太监呢！
怎么可以，他怎么受得了。
朱瞻墉在进来靠近床后，就看到了褪去下身衣物的兄长的伤处，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娘亲不能进来，要被挡在门外艰难等消息了。
听着老爹和御医一来一往的说话，朱瞻墉仿佛懂了什么，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兄长，心痛极了。
想到自己曾经在暗地里吐槽兄长像太监，他就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当时的他怎么会有如此活该被千刀万剐的罪恶之言。
朱瞻墉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巴掌。
他真该死啊！！！
御医看着慌乱的父子俩，目光移向太子，语气加重：“太子爷，快做个决定吧，要是再耽误下去，只怕太孙性命都保不住。”
朱高炽绝望的靠在床头，不停地搓手，这样的决定他如何做得。
那可是他儿子啊，他怎么可以做决定舍了他的命。
“太子爷，快做决定吧。”
眼看着太孙状况越来越不好，眼瞅着要高热了，御医又一次出声催促。
“爹……”
朱瞻墉想说做决定吧，却知道，这个决定，不论是对爹，还是对大哥，都是不堪忍受得决定。
“真不能保住吗？”
太子看向御医，眼里还存着一丝期待。
御医缓缓摇头，给出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不能。”
太子闻言，泣不成声，他走到床边，摸了摸朱瞻基煞白的脸，哽咽道：“动手吧。”
今日是他做了这个可能会让自己终身愧疚的决定，可他更怕失去儿子，等瞻基醒了，若是要怪，就怪他这个爹吧。
做了决定，太子便不在留在房间里，迈着艰难的步子往外走去。
朱瞻墉扭头看着父亲的背影，一瞬间，那个永远挺拔的背影好像塌了，佝偻地好像老了十岁一般，他仿佛看到了父亲的白发。
他的心里一酸，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为什么大哥要遭遇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为什么爹要被迫做一个两难的决定。
“爹……”
“大哥……”
朱瞻墉轻声呢喃，半晌，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他不能哭，爹和娘已经够难过了，大哥醒来后一定更难过，他不能哭，他要安慰大哥，安慰爹娘。
太子一步一步挪到门外，看到太子妃的瞬间，他又一次绝望到痛哭。
太子妃看到太子的模样，心中的不安越甚，她揪住太子的衣袖，问道：“瞻基怎么样了。”
太子没有选择隐瞒，同在一宫，太子妃早晚会知道，根本没有挽留的必要。
“御医说瞻基的男根保不住了，若是想保命，就要舍弃男根。”
看着太子的嘴一张一合，太子妃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昏地暗。
善祥眼疾手快地扶住昏过去的太子妃，和太子招呼一声后，将人送回了房间。
她给太子妃把了把脉，过度惊惧而昏倒，养一养就好了。
看着太子妃倒下了，太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又进了房间。
房间里，御医正在忙碌，朱瞻墉红着眼睛看着一切，心疼的厉害。
他的哥哥，从今天开始就再也不是完整的自己，他的余生该有多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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