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一眨眼，便看到皇后领着三个大肚婆站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御兽园的动物，她们的身后是没有挤进来的纯嫔婉答应和仪贵人。
如懿一向自诩自己最懂规矩，即使面对如此场景，即使险些保持不住仪态，依然咬着牙强迫自己坐起来。
“还望皇后娘娘见谅，臣妾失礼，不能起身给皇后娘娘行礼。”
皇后笑意盈盈，“娴妃哪里的话，你也算是受苦了，本宫哪里还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贵妃迫不及待想看如懿的笑话，“你也真是不聪明，千方百计求了一个祸害进来，把自己害的半死不活。”
如懿闻言有些疑惑，她从晨起开始崩漏不止，疼痛难忍，开了江与彬的药便睡过去了，中途醒了一回，但依然不忍疼痛，又服了药睡过去了。
现在才醒来，根本不知今日发生的事情。
白蕊姬很乐意为她解惑，“娴妃娘娘还不知吧，您啊，是被人害了，得了崩漏之症，而害您的那人，就是海兰，皇上仁慈，已经将海兰打入冷宫了。”
“不可能！”如懿立刻反驳，“海兰绝不可能害我。”
白蕊姬轻笑，海兰的确不可能。
“娴妃娘娘莫要再自欺欺人了，证据确凿，害您的恶心东西可是从偏殿被翻出来。”
“竟是海兰害了我吗？”如懿依然不愿相信，海兰那般胆小，哪里会害人。
她不愿相信海兰会害她，更不愿相信自己识人不清，亲自求皇上将毒妇拨进延禧宫。
如懿震惊、失落，疑惑、纠结，一张脸上写满了复杂，高晞月撇撇嘴，“你还担心那小贱人，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高晞月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眼神仿佛在说“快问我，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如懿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却依然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倔强，不愿在她们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如懿不说话，高晞月却越发得意，“可怜你了，听闻那小贱人给你下的药，可能断了你的生育。”
高晞月用的“可能”二字，如懿却仿佛被一道雷劈中，整个人都不好了。
贵妃给的打击够多了，皇后适时站出来做好人，“娴妃你也莫要太过悲痛，宫中优秀的太医的比比皆是，届时一定会治好你，况且即使你不能生育，你也还有永璜，永璜那孩子孝顺又聪慧，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这个额娘。”
如懿已经整个人陷入自己不能生育的悲痛绝望中，根本听不到皇后在说什么，倒是白蕊姬看了一眼皇后。
高晞月撇撇嘴，怎么还不哭，不过能看到一向装模作样的如懿露出失魂落魄丢了心窍的模样，也算满足了。
好戏看够了，观众该退场了。
白蕊姬扶着腰，“皇后娘娘，嫔妾乏了，就先告退了。”
皇后点头，“去吧。”
白蕊姬走出延禧宫，身后仿佛传来绝望凄厉的哭声。
听声音，约莫是如懿。
看来，皇后贵妃如愿看到了她们想看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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