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躲过后院巡夜的婆子和前院巡逻的侍卫,到了四爷住的朱林斋。
顾名思义,院子里种了好几种竹子,颇有意境。
只是,竹子虽然雅致,但都高大茂密,不免挡住光线,就显得阴冷了许多。
长风带着凌飞飞进了凌克的卧室,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将床帐拢了起来,用一边的铜钩挂好。
凌克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气息绵长。
长风轻声道:“三小姐,要不要掌灯?”
凌飞飞道:“不用,都伤了这么多年了,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我摸一下就行。”
长风点头,轻轻掀开凌克身上的被子,露出他的长腿。
轻声解释道:“左腿伤到了膝盖,说是膝盖骨碎了。右腿伤到了小腿骨,因为耽误了救治,使不上力气。”
凌飞飞轻轻捏着凌克的腿,同时启动系统自动扫描诊断功能。
“他的肌肉没有萎缩,保养的很好,经常按摩吗?”
长风道:“属下每天早中晚都给他按摩,以疏通经脉,只盼着有一天他能站起来。”
凌飞飞道:“你做的很好,幸亏有你按摩,不然肌肉萎缩了,他的腿好了也无法走路。”
长风精神一震,激动的问道:“三小姐的意思是四爷的腿还能治好?”
凌飞飞检查完,将被子给凌克盖上,才很确定的道:“能治好。”
“啊?!”长风又惊又喜又不可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看过许多大夫,他们都说四爷的膝盖骨都碎了,无法复原。
小腿骨医治的太晚了,已经长好了,已经无能为力了。”
凌飞飞自信扬眉,“别的大夫是别的大夫,我是我。我说能治,就一定能治!”
“真的?!”忽地,凌克如诈尸一般坐起来。
吓的凌飞飞惊叫一声,跳到长风身后。
长风眼睛瞪的大大的,有些慌张的道:“四四四爷,您没睡着?”
凌克冷哼道:“我腿残,眼不瞎,舌头没废,你的伎俩,还骗不过我!”
“四爷恕罪!”凌克忙单膝跪地请罪,“三小姐救了贵妃,救了属下,还能一颗药丸把三少爷毒哑,城里的名医和宫里的太医都解不了那毒。
所以,属下觉得三小姐有真本事,才斗胆将您迷晕,请她来看看。”
凌克没搭理他,看向凌飞飞,问道:“你说能治,用何方法?”
凌飞飞道:“左膝盖骨我会给你换一个假膝盖骨;右腿比较麻烦,要敲断了重新接。”
“假膝盖骨?”凌克和长风都是闻所未闻,有些惊讶。
凌克问道:“是……用死人的膝盖骨替换吗?”
凌飞飞淡笑道:“不是,是用我师父鬼医圣手发明的一种特殊材料,也不是将你的膝盖骨全部替换下来,而是将碎裂不能用的部分代替……”
见二人还是不懂,“有纸笔吗?”
“有!”长风点上蜡烛,拿来笔墨纸砚,并为她磨墨。
凌飞飞拿起笔,在纸上画出凌克膝盖骨现在的情况,道:“你膝盖与韧带相连的部分没有伤到,我们只需将假膝盖骨的这部分切下去,用特制的螺丝钉将两部分固定……”
结合图纸讲解,凌克和长风听的很明白。
长风惊喜的两眼放光,“那岂不是,换假膝盖骨,比断腿恢复的还要快?”
凌飞飞点头,道:“当然,但任何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成功率不会是十成十。”
长风眼睛里的光立刻黯淡下来,“那,我们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治!”凌克自己却非常痛快。
长风道:“可是,万一……”
凌克冷声道:“还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吗?大不了继续坐轮椅。”
凌飞飞也很痛快,“行,找个时间,先将你的右腿敲断重接。”
长风脸色一变,道:“那很痛的,能不能先换膝盖骨啊?”
凌飞飞道:“准备假膝盖骨需要一段时间,怎么也得两个多月。”
义肢、假体等器材,等空间系统升到二级才有权限兑换,等治疗瘟疫的药物卖出去,两个多月差不多能攒齐升级的积分。
凌克道:“听你的!明晚就治。”
这话说的,颇有杀伐决断的大将风范。
长风郑重道:“不过,请三小姐保密,若是有人知道四爷的腿要好,恐怕你和四爷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凌飞飞道:“我明白!”
事情说定,长风送凌飞飞回了青草堂。
到了青草堂外,他吞吞吐吐的道:“三小姐,您可有一种,咳咳,那个,通过男女之事传给对方的毒药?”
凌飞飞挑眉:“你要杀人?”
长风冷声道:“我要帮四爷报仇。”
凌飞飞敛眸,“杀谁?左丞相刘大人?”
长风道:“他是十年前的吏部尚书”
凌飞飞一惊,“你们都知道了?高将军和谢大人是你杀的?”
长风点头道:“那晚你去看薛姨娘,铁兰都听见了。此等滔天仇恨,若是不报,枉为人子人女。
四爷行动不便,但属下好手好脚,三小姐难道不想为大夫人报受辱之仇?”
凌飞飞轻叹道:“怪不得高将军和谢大人死的那般奇葩。”
她当然想杀了那几个人渣,但无奈她现在能力有限,想先恢复慕容馥儿的名誉,其他慢慢来。
长风道:“旬阳王已经回京了,他与那姓刘的都很狡猾,吃喝用都非常小心,不容易下手。
但是他们都好色,属下觉得可以从他们的女人身上下手。
从别人那里弄毒药,属下不放心,一旦走漏风声,会给四爷惹祸上身。”
凌飞飞捏着下巴思索道:“通过那事儿,用男人给女人下毒容易,毕竟要在女子体内留东西;但用女人给男人下毒,有点困难,而且效果很慢。
让我想想,明晚给四叔治腿的时候,给你答复。你的伤还没好,最近不要轻举妄动。”
长风道:“属下明白!”
凌飞飞回了房间,天都要亮了,就进了空间休息。
睡觉少,翌日一早起来,就真的挺没精神的。
主仆几人出府,倩竹和倩梅去牙行,凌飞飞带着碧玉去尚书院。
可到了尚书院,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尚书院提前放年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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