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飞身边的丫鬟都不小了,清荷都二十了,也该给她们安排归宿了。
趁着现在风雨未至,抓紧时间办喜事,以后去了京城,就专心搞事情了。
司剑正凝眉望着虚空,一副我有故事的样子,听到凌飞飞问他的婚事,面无表情的行礼道:“多谢主子,属下还没有心仪的姑娘。如果将来看上谁,定会请主子们给属下赐婚。”
几个丫鬟都有些失望,王爷最信任的人就是司墨和司剑,凭着主子的信重,两人就是娶个官宦家的小姐为妻也是使得的。
而司墨娶了清莲,让她们期待起来,希望司剑能看上她们,将来说不定还能做个官太太呢。
外面传来一声鹰鸣,司剑赶紧出去了,脚步有些匆忙。
凌飞飞笑了,这个清冷寡言的暗卫,似乎害羞了呢?
不一会儿,司剑带着信鹰的纸条进来了。
端木烨一看,眉头微蹙,道:“黄首辅在暗中运作,让封瑾瑜回京述职,然后留在京城为官。”
凌飞飞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看样子,皇贵妃一派是不想放过封家这个大蛋糕啊,就是不知为了九公主还是黄家的哪个姑娘?”
端木烨道:“不管是谁,达到目的即可。”
凌飞飞叹息道:“九公主是对封七有情的,私心里我是希望他们能成。若是她的表姐妹,甚至姨母,嫁给了封七,她该多么伤心啊。”
端木烨嘲讽一笑,“封家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不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将封七的婚事定下了,何须将他本人调回京城?”
清叶进来禀报道:“启禀王爷,王妃,凌子玲求见。”
“她来做什么?”凌飞飞蹙眉,虽然不耐烦,但还是道:“让她进来吧。”
凌子玲急吼吼的进来,满脸泪痕,一下子就跪地上了,绝望无助的哭道:“娘娘,你快救救哥哥吧,救救他啊!”
凌飞飞心里一沉,问道:“他怎么了?”
在他们身边派的有暗卫,若是他们出了事,暗卫应该来报才是。
凌子玲哭道:“哥哥他去出家当和尚了!”
“什么?”凌飞飞吃惊了,这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凌子玲拿出一封信,递给凌飞飞,“哥哥留书出走,说是要去出家当和尚。”
清荷将信拿过来,递给凌飞飞。
凌飞飞打开信,一目十行的看了,道:“你先别哭,他说是去出家,没说是去当和尚啊,也有可能去当道士。”
凌子玲:“……”
不是,越王妃娘娘,您没抓住重点啊!
擦了一把眼泪,道:“可是,可是,哥哥要出家啊!”
凌飞飞暗暗撇嘴,出家就出家呗,出了家不是还能还俗吗?
想想自己答应过凌云霄要照顾这兄妹二人,就道:“行了,我派人将他追回来。他不回来,打晕了带回来。”
盯着兄妹二人的暗卫,想来是一人盯着凌子玲,一个跟踪凌子涵去了。暗卫会沿途留下记号,找起来,倒是不难。
再不济,还有狼狗呢,闻着味儿就去了。
凌子玲放了心,忙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她自己的人只剩下六个了,根本不够用,若是去晚了,凌子涵要是剃了头,可就坏了。
凌飞飞既然出手,当然尽力,当即点了几个轻功好的亲卫去追,还带上了几只空间养出来的狼狗。
凌子玲一看,也跟着去追了。
凌飞飞看着她消瘦慌乱的背影,突然感到几分怜悯。
姑娘是可怜,但能怨谁呢?
凌子涵靠在马车壁上,脸色苍白,眼睛空洞无神,一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样子。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道:“主子,有人拦路。”
凌子涵淡声道:“绕过去。”
外面有人问道:“里面可是凌子涵?”
凌子涵却道:“不是。”
他是唐子涵,或者跟随母姓,叫司马子涵,他才不会跟一个杀母仇人的姓!
骑着马赶来的凌子玲听到哥哥的声音眼睛立刻一亮,“哥哥!”
凌子涵生气的道:“不是不让你找我吗?怎么不听话?我这个长兄的话,都不管用了么?”
凌子玲翻身下马,对着车厢哑声道:“哥哥,你不能出家啊。你是长兄,母亲……生前对你给予厚望,你不能让她失望啊!
父亲他……那个样子,你是我和弟弟妹妹的主心骨,是我们的依靠,你出家了,让我们怎么办?”
凌子涵轻声道:“父亲不会不管你们的。我现在这个样子,身份钱财全无,连杀母之仇都不知道怎么报,能给你们什么依靠?”
“哥哥……呜呜呜……”凌子玲捂住脸哭了起来,无助又悲伤。
马车里一阵静默,双方就这么在马路上站着。
天空阴沉沉的,一阵风吹来,天空飘起了小雨,如牛毛,如轻烟,美的愁肠百转。
马车车帘被掀开,一个光头俊小伙从车里钻出来。
凌子玲抬起泪眼,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呼喊:“哥哥!”
声音因为太过震惊,都劈叉了。
凌子涵跳下马车,手里拿着一把漆黑发亮的头发,手一张,一阵风吹来,将那根根青丝,吹的七零八落。飘飘忽忽落到地上,被雨水打湿,粘在泥地里。
“哥哥!”凌子玲尖叫,扑在地上,想将那些头发划拉起来,可头发里夹着雨水和泥。
凌子玲崩溃大哭,“哥哥,你这是要绝了母亲一脉啊!”
凌子涵目光中微有涟漪,但还是双手合十,对着凌子玲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母亲还有你和妹妹弟弟。我对凡尘俗世已经厌倦,还请妹妹成全。”
他的态度非常决绝,凌子玲也不想拦着了,抬起泪痕的脸,“那,你就在附近找个寺庙出家好不好?我……也能时常见到你,确定你还好好的。”
凌子涵不愿意,他想去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了此残生。
凌子玲哭道:“哥哥,母亲没有了,父亲不管我,带着弟弟妹妹不知在哪儿。难道你忍心让我孤零零的活在这里吗?那我好不如死了!”
凌子涵终究是不忍心,道:“好,那我就去离此最近的秋山寺。”
凌子玲也只能争取到这里了,哭着点点头,从地上起来,要送凌子涵过去。
凌子涵摆摆手,“你就别去了,我出家还让妹妹送,还谈什么跳出红尘?”
说着,跳上马车,让车夫驾车离开。
凌子玲失魂落魄的看着马车在淡淡烟雾般的细雨里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雨幕里。
她看了看地上的头发,落着泪,将头发收起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不能留在这里,让路人践踏。
光影一暗,雨似是停了,头上出现了一把伞,一双穿着鹿皮靴子的双脚站在自己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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