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一边小跑着去开车,路上给江逾白打电话,说盛年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江逾白在得知老爷子跟盛年吃饭时,就已经从临市往回赶了,听说摔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乔东说,盛年已经进手术室了,还没出来。
江逾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就摔下来了。”乔东说,他整个人懊悔不已,他是眼看着盛年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他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的,那样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已经两次了,都是他没没有将人护好。
终于手术室的灯熄灭了,江逾白离着手术室的门口远远的,不敢上前去。
他不是个傻子,人要是没事,怎么可能会进手术室?
江逾白想到了无数次的夜里,他趴在盛年的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在他的肚子里动。
最让他震撼的是陪着她去产检,他听到那个小家伙的心跳声,特别的有劲。
他想,他的孩子……一定是一个非常健康活泼的孩子。
他期待孩子的到来,也想着办法,不想让自己的事情波及到她与孩子。
她是无辜的,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是无辜的。
可是有些人就是这样,为达目的不罢休,就朝着她下手,朝着无辜的孩子下手。
他终究是没护好她,从开始与他在一起时,就没有好好的规避好,两个人之间的风险。
所有的决定都太过随着他的性子,没有考虑后果,才这样。
乔东愧疚不已,却无比冷静的听着医生说话。
医生言语间尽是惋惜,说孩子一个成形的女胎。
乔东听说是个女孩的时候,都快哭了,明明几个月后,孩子就呱呱坠地的。
乔东擦着湿润的眼眶走向江逾白,说了这个情况,说孩子这么大了,对孕妇也是巨大的考验,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老大,都是我的错。”
江逾白脸色惨白的坐在手术室长廊的长椅上,愣愣的出神。
他的脸埋在自己的掌心里,双肩微微颤抖。
宋卿时走出电梯的时候,就看着江逾白肩膀在抖,问:“没事吧?”
江逾白许久才抬起头眼来,看着宋卿时衣角还沾着血,他起了身,“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
“举手之劳,就算不是盛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宋卿时到,他看了手术室的方向一眼,然后道:“什么安慰的话,大抵也不能抵消你心中的痛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
他跟盛年之间的孩子没有了,真的还能好起来吗?
江逾白想起,她选择留下这个孩子时,她下了多大的决心。
又是上学,又是工作的,她为孩子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可是却是这样的结果,盛年一定伤心极了。
江逾白现在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她,如何开口跟她说,孩子没了。
江逾白去了楼下,抽了整整半包烟,盛年已经到了普通病房里了。
她的脸色还还很白,在输液。
江逾白走进病房时,俯身想要跑她时,盛年几乎是眼带惊恐的想要去躲他。
他从几岁就认识她,自然能够知道她表达的意思。
“对不起。”江逾白道。
盛年别开眼,“这与你无关,都是意外,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她说着,闭上眼睛。
江逾白站在床前,盛年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交谈了。
……
盛年孩子没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江令的耳朵里。
江令非常的震惊,无缘无故的孩子怎么就你没了呢,毕竟两个人中午的时候还见过的。
听说事情的经过时,江令还蛮意外的,不过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两个人的缘分。
江令还以为这么大的事情,江逾白会来闹的,没想到他电话都没打来一通。
这让江老爷子十分的纳闷,但是心里隐隐的不安。
而江照却分外的开心,他觉得自己的愿望成真了。
孩子没了……就算是两个人勉强的在一起,那也是一根刺。
毕竟孩子这么大了,谁能接受得了呢?
小叔工作现在这个样子,孩子也没了。
江照觉得这一局,小叔真是输的太惨,太惨了。
……
而医院里,盛年躺在病床上,尤优将她扶起来,问她怎么样?
盛年躺在床上,一动没动,“挺好的呀。”
尤优看着盛年,“你真的……要这么做?”
“已经做了,不是吗?”盛年反问,她觉得自己精神疲惫。
“孩子没了……就没有人再将视线放到我的身上了,我其实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了,对吧?”盛年喃喃道,无论是江照,还是父亲都不能再对她做什么了。
“我想,出院之后,就离开北城。”盛年说,“你帮我做的那些事,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盛年点点头,然后真的觉得累,可能浑身撑着的那个劲儿卸下来,她特别的疲惫,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江逾白再次到病房里看她的时候,盛年还在睡,她的长发散落了枕头,歪头沉睡的样子,在他看来,她整个人就消瘦无比。
江逾白握着她的手,将她手指抵在唇间,他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让她解开心中的解,让她安然接受没了孩子的事实。
江逾白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已经快要黑了,病房里没有开灯,昏暗无比。
盛年惺忪着睡眼看着床边的人,江逾白外人面前,是清冷沉郁的,在她的面前,他这个人霸道的很,行事也很疯。
可是她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他整个人被寂寥包裹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无以名状的悲怆,让人看一眼,就还能难受。
盛年默默的收回手,然后轻轻的翻了个身,“怎么来了,不忙吗?”
江逾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病房里的房间很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难受,盛年叹了口气,“你不用自责,这或许就是缘分吧,而且这种手术,很快的,就是胎儿太大了,需要剪碎……”
“盛年,你别说了。”
盛年吸了吸鼻子,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痛楚,她眼眶跟着一红,“江逾白,你上次要跟我有事说,要不就趁着现在,我们都有机会,你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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