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蘅的心思转了一圈，最后还是笑脸相迎，和蔼的开口说：“嫂子有事儿的话，那我就不多留了。”
“多谢。”
林佳雾微微颔首，表示了一下礼貌。
紧接着，林佳雾便朝着沈临的方向而去，包厢里的氛围其实挺好的，昏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来，显得很温馨。
这么一看过去，发现对方的脸上都有着一层光晕，好看极了。
“沈老师。”
林佳雾走过去之后，轻声开口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会在这里碰见姜允，给你添麻烦了。”
“说的什么话，”沈临皱眉，态度上没得挑，“可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巧合而已，而且你也没必要跟我说这个。”
林佳雾点头，低声继续：“先出去吧。”
两人凑在一起说话，说的话全都是一些极为正常的内容，但是这说悄悄话的样子，在外人看起来就显得有些亲昵了。
就连一侧沙发上坐着的巧巧儿都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巧巧儿举着酒杯，正看着热闹呢，但一扭头，就发现了旁边的景蘅正在给她使眼色。
巧巧儿愣了愣，作为一个合格的女公关，职业素养是一定要有的，以至于她也就花费了几秒钟的时间，就理解了景蘅这个大老板的意思。
无非是想要让她用同样的手法去进行刚才包厢里没完成的事儿。
巧巧儿笑了笑，点点头接下了这个任务。
“沈老师，您很着急走吗？”
巧巧儿举着杯子，当着林佳雾的面，朝着沈临的方向凑过去，低声说：“酒我都倒好了，举了这么久，我手都要酸了，您真的不给个面子喝一口吗？”
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杯子朝着沈临的嘴边上送。
主打的就是一个无法拒绝。
而一切也都在巧巧儿的计算之中，这个角度，这个位置，这个方向，还有这个话术，都让沈临躲无可躲。
沈临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喝下去。
然而。
巧巧儿也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
在场还有一个林佳雾。
林佳雾眯起眼，盯着已经送到了跟前的酒杯，忽然抬起了手，然后替沈临接了，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但也没必要看见谁都上来喂一杯，你说是吧？”
巧巧儿一瞬间脸色泛白了一些，都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好。
林佳雾转头的时候，视线目光在巧巧儿的脸上停留了一段时间，似乎是在打量巧巧儿的容貌，借着灯光的亮度，让林佳雾看清楚了巧巧儿的五官。
怎么说呢，看见面前的巧巧儿的时候，林佳雾总觉得好像有些熟悉。
但不知道哪里熟悉。
林佳雾只说：“还是说，你这么积极向上，是因为喂一杯酒也会有提成？”
巧巧儿：“……”
事实上，来这里的人都知道巧巧儿是个女公关，女公关的工作的确就是做这个的，让客人开酒有提成，但喂酒却不是工作必须的范围之内。
显然，林佳雾刚才那句话，有明显的针对的意思。
同样都是女人，巧巧儿在这个地方工作久了，也就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要比正常人还要敏感的多了，以至于林佳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巧巧儿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敌意。
敌意太明显了。
巧巧儿都不得不停下来观察林佳雾，试图从林佳雾的面庞上看出来一些别的真实的情绪。
但不很巧，林佳雾是一个合格的表情管理者。
巧巧儿看不出来什么。
“林小姐说笑了，”巧巧儿也只能装傻充愣，低声开口，“我只是觉得，应该和客人维持一下感情。”
“服务员只会想着怎么把饭菜上齐，不会整天想着怎么去讨好顾客，毕竟服务才是主旨，讨好是没必要的举动，你觉得呢？”
林佳雾随口一说。
巧巧儿之前就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寒意，但那也只是她感受到的，但这会儿听到林佳雾说这句话之后，巧巧儿就几乎是确定了，确定林佳雾对她就是不爽。
于是，一时间巧巧儿还觉得有些委屈，因为她并不知道林佳雾生气的点在哪里，到底是为了沈临，还是为了姜允？
毕竟就在今天，这个包厢内，她可是喂了两个男人的酒。
巧巧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林佳雾，只能用一种受委屈的眼神看向了一侧的始作俑者景蘅，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打工人，真正的老板是景蘅。
她也不过就是听命办事罢了。
“嫂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景蘅感觉到了，所以不得不出面，笑着说，“服务的最好境界就是让顾客高兴，觉得宾至如归才是最好的，毕竟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从来都不是一锤子买卖，得是有回头客才是目标。”
景蘅也是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沈临，又注意看了一眼这边的林佳雾，才继续说：“嫂子，做生意这块你不擅长，得听老板的话，不然经营不好。”
林佳雾挑眉：“员工听老板的话确实天经地义，这么说，她是你的员工。”
景蘅：“……”
真是小看了林佳雾。
景蘅原本也是为了给巧巧儿解围才说的这番话，但是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是这家会所的股东的事实，关键是林佳雾也是够聪明的。
这一句话，让林佳雾直接看穿了巧巧儿是他的员工，也就变相的在说——
巧巧儿其实都是听你这个老板的话才这么干的，是吧？
景蘅这哪里敢点头，点头了，就代表自己承认了，实在是说不过去，跟当面拆穿自己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要是不点头，林佳雾这一副什么都清楚了的样子，实在是让景蘅有些不服气。
一瞬间，景蘅仿佛知道为什么姜允会这么着迷林佳雾了，这林佳雾看着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至少在这一刻，确实是让景蘅觉得刮目相看。
“嫂子，你说的越来越离谱了，”景蘅笑着开口，不得不做出来退让，“你不是还有事儿要忙吗？跟沈老师一起走吧，我就不多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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