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有人喊,武帝冲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马动了起来。
等秦厉进入大殿之后,整个大殿一片寂静,就像刚刚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而大殿内的密室内,武帝透过气孔,面色阴沉看着外面。
一众暗卫聚在他身后是大气都不敢出。
谁都知道,深夜皇子进宫,准没什么好事。
“父皇,父皇……”秦厉蹑手蹑脚走入了寝宫,一层一层掀开了明黄色的帷幔。
帷幔内的龙床上一道人影静静躺着。
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秦厉掀开龙床的布帘,刚往里看,密室内的武帝已经皱起了眉头。
可在看到床上的人影之后,秦厉突然后退了两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是嚎啕大哭。
“父皇,您救救儿臣啊。”
“儿臣差点就见不到您了。”说着,秦厉还故意晃了晃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隐隐有几分血色透出。
“现在内阁和皇后把持朝政,而其他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更是暗中大肆杀戮朝臣,现在唯有您才能稳住大乾的天了,父
皇。”
说着,秦厉咚咚咚给武帝磕了几个响头。
然而就在这时,大殿门口却陡然传来王皇后的呵斥,“这门怎么开了?”
“本宫不是说过,不许放任何人进去骚扰陛下吗?”
说着,不等内监宫女们回话,王皇后一把用力推开了寝宫的大门。
可等看见跪在龙床附近的秦厉,她却是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居然没有趁着武帝昏迷,直接谋朝篡位。
“娘娘,陛下是否无碍?”王皇后身后是谢怀远、严阁老等人。
等他们跨入大殿,看见秦厉时也是一愣。
一看他们,秦厉哭得更凶了,“父皇,就是他们,是他们故意把持朝政。”
“三皇子!”听他这么说,王皇后的脸阴沉到了极点。
“本宫是陛下的正宫娘娘,陛下身体不适,本宫请内阁代管朝堂,有何问题?”
现在武帝已经“醒了”,王皇后自然要为自己辩解。
“代管?”
“母后莫不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今日,要不是本宫逃的快,怕是要跟父皇天人永隔了。”
“而且今日死的那些大臣都是在朝会上反对大皇子监国的,他们回去的路上就遭人暗算,母后,这你又怎么说?”
秦厉眯眼道。
此刻他心里一片庆幸,得亏动手之前多看了两眼,要不然,真就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
这女人摆明了就是想等自己暗杀了父皇,然后她再带着阁臣进来,这样,自己就成了弑君篡位的逆贼。
“对于诸位大人遭遇暗算的事,本宫深表同情,也是因为事态紧急,所以本宫把几位大人带进宫,也是想跟陛下汇报此
事。”
“那就说说吧!”黄色帷幕里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王皇后的脸色更阴沉了,武帝果然已经醒了。
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很有可能秦厉进来的时候,武帝就已经先一步醒了。
所以,秦厉才没能刺杀成功。
“是陛下!”闻言,谢怀远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
“据京兆尹和城卫司统计,今夜遇袭的官员共计十四人,无一人生还,被烧宅院七座,死伤太多,暂时无法统计,臣已经让
黄永行去善后处理了。”
“十四人,哼,一个晚上就死了十四人,你这个首辅是怎么当的?”帷幔中传来一声冷哼。
一听这话,谢怀远脑门上是冷汗连连,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是臣失职,还请陛下责罚!”
“责罚,人都死了,朕责罚有用吗?”
“你们内阁先去查,朕也想知道这件事到底和谁有关,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朕乏了,你们出去吧!”
听了武帝这话,谢怀远低着脑袋,表情有些古怪,可最后还是低头领旨道,“是陛下。”
“都散了吧,皇后你也回去吧,这些日子你们都辛苦了。”
“能照顾陛下是臣妾的福分。”王皇后撩了撩耳边的鬓发,笑得就像一朵纯情的小白花。
“父皇……”秦厉还想说什么。
“放肆!”
“朕的话,你没听见吗?”
“是!”不甘心归不甘心,秦厉只能低头朝着龙床行礼后,转身离开了。
也就在他们走后,大正宫的木门重新关闭,一道人影也从龙床上迅速的钻了出来,跪到了武帝面前。
“卢应星!”武帝一开口。
众人身后一道人影,迅速拔刀,顷刻间在场几人悉数毙命。
“好了,告诉暗卫司,这些人全部阵亡了,该发的抚恤,一两都不能少。”看着满地的尸体,武帝一脸平静道。
“是陛下。”卢应星闻言,走到大门口朝着门外吹了声口哨,立马有人进来,把地上的尸体全部拖走了,内监也端着水桶,
开始清洗地上的血迹。
看着在大殿里忙碌的众人,武帝坐在软榻上,手指不住的敲击着一旁围棋的棋盘。
“卢应星,你说老三是良心发现,还是本来就没有谋反的心思?”敲了一会儿,武帝突然开口朝着身侧问道。
“这是陛下的家事,臣不敢猜。”
“朕的家事,既是家事,也是国事,朕恕你无罪。”武帝斜靠在软榻上,看着房梁道。
“殿下为人敦敏,慈爱孝善,应该是真的担心陛下的身体。”
“慈爱孝善?”听了这话,武帝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你可知道,那十四个官员,连同京都的这把火,都是他搞
的。”
“朕之所以没动他,是因为他还有用。”
“他应该感谢自己,今晚没动手。”
与此同时,皇宫大门外,一走出皇宫,秦厉差点没直接摔到地上。
见状,管家立马一把扶住了他,“陛……”
“陛你个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也不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等管家开口说完,秦厉直接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见状,管家这才反应过来,捂脸,把秦厉扶上了马。
“怀远,老夫怎么感觉今日的陛下,有些古怪?”另一边,严阁老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是有些古怪,不过,明日朝会便能见分晓。”谢怀远为官多年,又是首辅,跟武帝朝夕相处多年,武帝说话的声音做事的
习惯,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可今日大正宫内的那人,一定不是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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