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云回到府邸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殿下，你怎么了？”
见到秦云脸色复杂，花媚儿连忙端来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放在了他面前。
谢绾绾也是走了过来。
“王墨瑶被父皇惩戒了。”秦云端起小碗喝了一口道。
“陛下杀了他？”花媚儿试探性的问道。
秦云摇了摇头，“她要是死了或许都算解脱了。”
“怎么回事？”谢绾绾把手搭在秦云的肩膀上给他捏了起来。
“父皇，从刑部大狱提了一百名男囚给他们喂了药，然后把他们跟王墨瑶关在了一起。”
听到秦云这话，谢绾绾和花媚儿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要知道即便是教坊司或者青楼，那些好姑娘们接客也是一个一个的接。
有些太粗鲁的，即便使了银子，有些姑娘还是会拒绝。
可王墨瑶这个，那可是一百多个男人。
别说她们三观炸裂。
此刻秦云脑子里也是嗡嗡的，因为那群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王墨瑶起初还能开口骂他们，后面就只剩下嘶吼和哀嚎，那种声音沙哑的几乎都不像人了。
别说他，就连沈炼这个暗卫头子都感觉生理性不适了。
可武帝没开口，他们俩谁都不敢走，就硬生生看了一个时辰。
“好了，都过去了。”谢绾绾把秦云搂在了自己怀里。
听着谢绾绾肚子里孩子的胎动，秦云原本混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芷溪那边来信了吗？”
“嗯，她说一切安好，让我们不用担心。”花媚儿回道。
也就在三人说话的当口，老牛头却是匆忙跑了进来。
“殿下，宫里来人了。”
“宫里？”秦云蹙眉，他跟秦云分开还没到半个时辰吧，怎么又来人了。
他疑惑归疑惑，还是跟着老牛头来到了大门口。
内监手里提着一道圣旨，跟着两名禁卫，站在门外，一见秦云，立马热情的凑了上来。
“拜见二皇子殿下，杂家是奉陛下之命过来给殿下宣旨的。”
闻言，秦云刚要跪下，却是被那内监一把扶住了。
“殿下，陛下说了，您可以不用跪着接旨，以后都不用跪着接旨。”
说着，内监拿出圣旨宣读了起来。
那意思大概就是封秦云为监国皇太子，兼镇远大将军，领兵十万，前去支援潼关战事。
接了旨，谢绾绾让老牛头请几人去内堂领了赏钱便打发了。
可秦云却是看着手里的圣旨一言不发。
“殿下，您已经是太子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看着院里老牛头跟一众家仆都开心的跟过年似的，谢绾绾不由问道。
“秦禹也就是誉王死之前说，我母后死的时候，其实，父皇是知情的，甚至默认的。”
“包括秦禹跟王墨瑶勾结的事，其实父皇一开始就知道。”
“不管是王允的诈死还是黄医正诈死，至始至终都是父皇安排的。”
“还有秦厉在被拉过去净身的时候说胶州失守，上河县水患这一切的一切，都跟父皇有关。”
秦云有些接受不了，就像当年他退役回来，自己战友的抚恤金被村里的干部侵吞了一样。
“殿下，算了吧。”
花媚儿双眸含泪的走到了秦云身边。
“死了那么多人，本宫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殿下可曾想过，如果陛下真的死了，秦厉或者秦毅上位，我们一家会怎么样？”
此时，一旁的谢绾绾突然开口道。
“或许，我跟媚儿，会被充入教坊司成为官妓，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会被打上官奴的印记。”
“谢家旁支那些当官的会被斩首，而剩下的人会被流放。”
“而以往支持我爹的那些门生故旧，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到了现在这一步，我们很多人都已经身不由己了。”
“是啊殿下，您知道媚儿为什么会开个青楼吗？”此刻花媚儿也开口道。
“因为没有家族，没有父兄，那些可怜的女子根本没法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
“除了在青楼给达官显贵卖笑，她们还能做什么？”
“是啊！”秦云也不由叹了口气，大乾毕竟是个封建王朝。
这里的女子不可能像蓝星上那样读书上学工作，那剩下的便只有依附男子这一条路。
不知怎的，秦云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朱珠。
与此同时，宗人府一个小院内，秦厉用手拼命砸在床板，而他下身缠着一层白色纱布。
时不时有鲜血隐隐透出。
“滚，都给我滚。”
闻言，把他抬过来的小太监，立马吓得退了出去。
也就在这群人走后，秦厉从头上一把拔下了发簪，抵在了自己喉咙上。
他深吸了口气，手刚扬起来准备往下刺，却是被一阵冷笑给打断了。
“怎么，这点挫折就想死？”
白羽不知何时来到了宗人府，此刻的他早已是一身宦官打扮。
秦厉也笑了，“不死我还能做什么，我已经不是个男人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就不想找秦琰还有秦云报仇？”
“据我所知，秦云的孩子也快出生了。”
白羽自顾自拿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秦厉身边。
“报仇，我拿什么去报？”
“就算现在不死，我这辈子，恐怕也只能腐烂在这宗人府里了。”
秦厉放下发簪自嘲的笑了笑。
“别忘了，你手里还有范家，同舟会的内库你还掌握着三分之一。”
“所以，你不是没有机会。”
“齐国你知道吧？”
白羽说着话，突然抬手从自己脖子上撕下了一层人皮，露出了里面一张妖冶的面容。
“你是个女人？”秦厉怎么也没想到。
“哼，所以，你还觉得自己逃不出去吗？”
“我跟你说齐国的例子，就是因为齐国同样是宦官当权，齐国的皇帝一心只想长生。”
“要是秦琰，秦云这些人都死绝了，那选什么人继位，还不是你说了算？”
白羽娇笑着循循善诱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她的脸，秦厉总感觉有些别扭。
“我吗？”
“我总要给生活找点乐子，不然这人生多无聊啊！”白羽摊了摊手。
“你就为了这个？”白羽的说辞，秦厉不信。
“要说起来，其实我一向喜欢收藏美人，就像你母亲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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