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突然他看见好大一片桃树林,一眼望不到头,现在正是桃熟时节,每棵树上结满了桃子,——一只只果实足有拳头大,圆鼓鼓的,胀实实的,有的桃嘴嫣红,有的桃还是青涩,有的桃青里透红。
小武看见一个绿色的背影,长发垂在后面。
“阿姨,我能不能——”
啊——小武吓得惨叫一声,那人回过头来,不是他想象的女人,而且一个青面獠牙,双眼放着红光,磨着牙吮着血,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怕是饥肠辘辘想吃人!
小武醒了过来,一缕缕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他恍如隔世。这是哪里啊?怎么不在老古董的办公室。老古董不会有魔法吧。
他确认自己盖着一床天鹅绒的被褥,一盏圆筒纱灯发出晕光,四周垂着透明丝帐。他挪动了一下身子,骨节里钻心的痛,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哎哟。”
丝帐拉开了,一个云鬟堕髻,面容姣好的姑娘掌灯珊珊走了过来,——小武想,这是演古装戏吧?还是现在又流行古装。
“圣天使,你醒啦?!”
那姑娘惊喜的神情,眼里射出的兴奋光芒,绝对是喜从天降,我是圣天使?我是她们的人,还是一个地位很优越的人?小武头脑里装了一脑海浆糊,混沌不开。
“圣天使醒了,圣天使醒了!”
随着一声声兴奋的莺话燕语,杂沓的脚步声,一排排手提宫灯,晃眼地围转了上来。这怎么可能?她们都欢呼雀跃,发髻珠钗玉环,都是蛾眉蜂腰,罗衣绣裙,手持轻纨团扇,款款而入,粉面含春,芬芳的兰麝之香不绝于缕,这是梦吧。
“好了,圣天使,你睡了七日七夜了。你吓死我们了。”一个脸如满月,丰肌玉肤的紫衣女子惺惺地说,“我说圣天使没事,没事。可他们就是不相信。圣天使命由天定,怎么说离开我们就离开我们。”
“嘘——”一衣襟上绣了大朵牡丹的女子轻声说,“彩霞姐姐,你说话能不能轻言细语?圣天使神情很是倦怠。”
“哦,”那名叫彩霞的女子,扮了个鬼脸,俯下身子,“饿吗?”
小武的眼珠子都快暴出来了。哇,我是不是梦到了蓬莱瑶池,但愿不要那么快醒过来,让我多呆一会儿。
“我饿,我要吃你的。”小武只不过开个玩笑,羞得彩霞满脸涨红,打开了他的手躲到了姐妹中。
那绣了牡丹的娇小女子,回头传话:“快,给圣天使备菜肴。传我的话,今晚就不要惊动天师和浩浩道长了。上面有什么不是,我彩羽担当。”
“是,彩羽天使。”众人齐声应答。
哇,小武数了数灯光影里,竟然有十六个姑娘,服饰并不相同,原来是有尊卑名分的。
“彩云、彩凤、彩莲,你们的三个帮圣天使更衣;彩绣、彩姑,你们打水给圣天使沐浴更衣。其她的妹妹跟我出来,布置餐具吧。”说完,环佩叮当地领着众芳出去了。
小武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绣了玫瑰花的功夫服,口袋里的东西一样不见少:钱夹、手机、、钥匙串、红外线射电灯、缴获的仿美特种匕首。他脖子上的一枚狮牙也在,腕上的多功能电子表也在。我应该是小武啊。
彩云等三个姑娘伸手过来,就要解他的衣扣,三双纤纤玉手,皎若削葱,唬得小武赶忙叫:“不用了,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到了酥人麻电的手指,他浑身一颤,异性相吸,物理老师说的一点没错,真的带电诶。
三双纤纤玉手可没缩回去,他们像剥笋壳一般一件件把他剥了个光溜溜,臊得他赶紧缩到了天鹅绒被褥里。——也难怪他,除了幼儿园的时候,阿姨帮他换过裤裤,可没有别的女人将他剥了个赤条条。
“圣天使,水好了。”浴室里的雾气透过了珠帘,传来了彩绣姑娘的轻唤。
甚好,彩莲姑娘拿来了宽大的浴袍,帮他披上。
两位姑娘抿着唇,吃吃地忍着笑。
这时,铮铮铮地传来了古琴,那声音悠远持旷,初还是绵延杳杳,接着铿锵成韵,大指小指错杂轮滑,琴声如排云涌来,如雪浪滚滚冲激礁石,发出冲天的巨浪。
小武听着琴声,内心也疑窦丛生,我究竟是谁?她们如果发现我是假的,后果会怎么样?
他一边装着若无其事,一边伸手撩珠帘,早有姑娘帮他掀起了帘子。
哇,好大的浴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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