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在阮家的指引下,很快来到了曹家庄,沿途救了一些落难的村民。再看曹家庄已淹没有滔滔浪涛里,看不见半点村庄的影子了。
萧奕急得又要哭。
小武拉着她的手宽慰她:“放心,你瞧前面隐隐有青山,我看见了有好些村民。我们把船靠过去,救下这些村民,一问便知。”
小武开启天眼,定睛一看,不得了,眼前出现一幅惨绝人寰的鼍龙啮食家畜、村民图,鼍龙在雨幕中,戏着水花探出水面,贪婪的兽眼发出幽绿的寒光,江面上寒光闪烁。
人群拥挤到一处山巅之上,雨水倒灌着,洪峰咆哮着,鼍龙不断的往岸上奔袭,每次窜上岸,都有生灵惨死的哀号声。
小武命船加速靠岸,他调着焦距,观察着人群与鼍龙对峙的局面。人群拿着大刀、长矛、锄头、铁锹、铁耒、鱼叉、木棍,组成一道防线。鼍龙又发起了一轮攻击波,无数的黑影借着滔天的浪头,直窜上山头,噼噼叭叭,一阵较量,有些村民会功夫,棒杀了几条,可更多的难以抵敌,被咬住胳膊咬住腿咬住头颅,纷纷被拖下水,水面一片血光。
小武再一调焦距,一团雪光飞腾而起,连伤三头鼍龙之眼,正是灵狐。旁边,抱着亲人的,号淘哭泣的就是曹小娥!
近了,近了,小武喝令萧奕品笛,他助功,天籁十三律,如排云透过江面,可是功力不济,几百米开外,无济于事。船工力量不挤,众虎贲军全力搬舵操桨,如离弦的箭冲向山头。
第一律:黄钟惊雷遏行云,回声震荡山谷应;第二律:大吕千谷万壑响,碧树万斛珠受惊;第三律:太簇摇落木萧萧,流水跳珠实无情;第四律:夹钟响落云天外,三山半落接玉音;第五律:姑洗垄上寒烟翠,掀起稻薮千层浪;第六律:仲吕和顺过花树,花香袭人花坠影;第七律:蕤宾香径幽香远,寻芳何愁山叠嶂;第八律:林钟绿云不出岫,寒鸦带来日蚀痕;第九律:南吕悠悠石上泉,飞珠滚玉势无伦;第十律:夷则绵绵微风里,梨花带雨恨无穷;第十一律:无射片羽随风起,迢遥过得琼瑶清;第十二律:应钟唤得生魂归,疑是置身太虚境;第十三律:遨游身外心生心,逍遥境内境生境。
小武与萧奕鸾凤和鸣,心意相合,天神相交,你我相偕,终于发出应得天地的天籁之音,鼍龙如闻天命,纷纷奔窜空中,交头响应,一番戏水,销声匿迹而去。
萧奕心跳到嗓子尖上,欲哭哭不出,急得身边的彩羽大声喝令:“快,快,快,船靠山头!”
众虎贲军听得号令,山呼海啸:“嗨呦,加油!嗨呦,加油!”
船在虎贲军的协助下,迅速靠了岸,小武带着两位贴身带刀侍卫,后面紧跟着虎贲军火急火燎地冲向岸。
鼍龙嘴里逃生的百姓,见了圣天使圣天后如见真仙,跪在地上,热泪纵横,他们大多伤痕累累,忙令阮神医一家进行救治,可是只能作简单的处理。
萧奕疾步窜向曹少娥一家,眼前的惨景让萧奕目裂齿决:曹小娥身旁的灵狐雪白的毛如从血腥中泡出来的,曹小娥只剩下爷爷曹璋,父亲曹文轩遭了鼍龙袭击,全靠灵狐救应,可怜咬得右手臂白骨突出。曹小娥正在为父亲裹伤。
萧奕泪汪汪地赶到:“曹爷爷,你们受苦了!”
“萧姑娘,原来是你救了我们。可怜啊,我曹家一百三十多口人,现在只剩下我祖孙三人,想是我不应该自私要你扮娥儿。”曹爷爷那天白发梳得一丝不乱,今天暖帽已失,白发散乱,脸色呈菜青,老年斑布满了脸。
“曹爷爷,我们来晚了!鼍龙之患,洪水之害,我们一定要消灭,不能让它再横行桃花源!”圣天使言出凿凿,显然他已经精疲力竭了。
“圣天使,洪福齐天。”曹璋、曹文轩、曹小娥全部跪下,也像见到真主一般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礼。
“平身,平身,快快免礼。”圣天使一一搀扶起曹氏一家,再见曹小娥虽遇大难,雨水冲刷,身上水淋淋,但神采丰颐,肌肤沾水,更加水嫩,确与阮家玉娇姑娘一个模子倒出来一般,连野性十足的顽劣都有几分相似。
“曹小娥,你救治灵狐有功。本圣天使应该赏赐你,你说,你想要些什么?”圣天使拉住她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全身很有生物电力流动。
曹小娥白了她一眼,眼光露出不齿的冷漠:“谁要你的赏赐,我曹家一百多条人命,你给我赏赐回来呗。”
曹小娥抱着灵狐跪下来,献给了萧奕,灵狐见了主人,它呦呦地哀鸣着,仿佛为主人离弃它这些日子,让它伤心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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