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培训,昊小娟就要正式替代小武上朝议事。这是一招险棋,小武想看看究竟是谁在他上朝之际,乘机混进皇宫捣乱。
圣天使用罢早膳,一百对斗士护驾,小武不放心,特意按排了曹小娥伴驾。十名侍姬执羽挥旄,圣天使龙行虎步上了上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直入正殿;殿内已聚集一班人员,都齐刷刷下跪,祝祷:“圣天使洪福齐天。圣天使洪福齐天。”
圣天使登上九龙御日宝座,冷冷地说:“都平身吧。”
下面,一帮身着各式太极道袍的人纷纷分立两班,立在最前面的是个头戴羽冠,手持拂尘,眼光精亮的老道,虽是须眉皆白,满脸鸡皮疙瘩,倒也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昊小娟想他应该就是所谓的天师了。
“天师,有事要奏吗?”
圣天使一言既出,大殿内人诧异极了。圣天使怎么不用黄门官的礼仪?曹小娥捏了一把冷汗,数目圣天使,圣天使以为他说话没有威仪,洪声道:“诸位爱卿,可有奏议?”
黄门官也神色惶惶,还以为圣上震怒,自己有失仪态。
渺渺天师向丹墀徐行了几步:“启奏圣天使,礼仪是我桃花源立教之根本,不知圣上因何要废宣示礼节?”
圣天使猛省,昊小娟这才明白一时性急,没有等黄门官宣示,她就垂询,礼仪不符,但她是圣天使的身份,又是将门虎女,岂是吓大的,沉下脸来:“黄门官,你知罪吗?”
黄门官听圣上果然问罪,双膝跪下:“微臣该项,微臣该死。微臣有失威仪,言语失当。有失国体。请圣上从轻发落。”
渺渺天师恍然大悟:“圣上,黄门官宣示声音怯弱,罪不致死,还请圣上从宽发落。以后,这样吧,法正,你以后掌管朝圣司仪,黄门官以后掌国朝,我等朝圣,不用他,何如?”
“天师,所言极是,准奏。”曹小娥发现自己手心都捏着一把汗,小妮子还有点真功夫。看她稳坐九龙御日龙椅,比圣天使还圣天使。
“圣天使,昨日所议鼍龙之事。不知,圣上可下决心?”浩浩道长出班奏事,“鼍龙为害百姓,是我桃花源圣地之疾痒,想必圣天使也亲身经历。不知圣上为何迟迟不下旨猎杀?”
“哦,这事。”圣天使沉吟不语。其实,昨晚小武告诉她,此时先别忙着答应下来,要想尽办法拖延,待他习得天籁十三律,就有办法了,“本圣天使思来想去,觉得天师所言极是,为国之道,不可妄开杀戒,血腥过重,又恐天神震怒降下灾难。那时,人神共怒,本圣天使可是罪不可恕啊。”
曹小娥听这番话,措词得体,逻辑严谨,亏她慢条斯理地说来,毫无瑕疵。
浩浩道长脸色微变:“圣天使,你贵为当今圣上,君无戏言,当时,你亲许下猎杀鼍龙,剥皮制军革,肉腊干充军粮,殄灭幽灵,如今却食言了。这可不是为君之道,圣上金口玉言,不能出尔反尔。”
“道长为何如此苦苦逼朕,还请道长明言?”好厉害的伶牙俐齿。
浩浩道长明知拖不起,故此大失风度:“圣上,老道拼着批龙鳞,也是为民请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鼍龙为害百姓非止一日,神灵共愤,人人可以得而诛之。圣上乃圣贤有道之君,百姓景仰,正可以开百世盛业。请圣上三思。”
“天师,有何宏论?朕想听听天师的议论。”好个昊小娟来个太极推手,看看他俩是否沆瀣一气。
渺渺天师一甩拂尘,道袍起风,似要缥缈而去,但他只是三绺长须抖了几抖,定下神来:“圣上,宅心仁厚,本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道长所言,乃治国安邦之大计,铲除凶顽,还我桃花源圣地一个安宁。孰轻孰重,圣上想必也能掂量得出。据老朽看来,除鼍大计,宜早不宜迟。圣上日夜练兵,已惹周边国家相患,不日将兴兵犯境。到时,鼍龙为内忧,贼寇为外患,国无宁日矣!”
“天师所言要是。朕不是怯懦,鼍龙,朕也斗过。朕夙兴夜寐的倒是外患啊,要是斩杀鼍龙伤了元气,可就是得不偿失。”圣虑悠远,有何不可。
“圣上多虑了。剿灭鼍龙,正好壮我军威,威震寰宇,正好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浩浩道长步步进逼。
“道长如此说,不妨请桃花教主内,我军主外,何如?”圣天使又设一局。曹小娥以手加额,昊小娟不愧是人中龙凤。
“无量天尊。我教毕竟是方外之士,大开杀戒,断不可为。圣上,要财力、法力上的支持,我教义不容辞。还请圣上见谅。”渺渺天师阖目不语。
昊小娟看看是时候了,小武的计谋该亮出来了:“好吧。鼍龙之事,不出七日,武陵河不再有一条鼍龙。本圣天使将在天浴节带头下武陵河沐浴。与朕前面所说,并不矛盾。天师、道长意下如何?”
渺渺天师、浩浩道长交换一个眼神,渺渺天师随即请降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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