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曾谦为了针对沈浪,导致一场帝婿之争即将拉开序幕同时,叶墨也迎来了这么多年来火气最爆炸的一天。
就在曾谦拜访过后第二天,叶辉收到家书,终于急匆匆从荆州襄阳城赶了回来。
一到金陵港口,叶辉直接踏上马车,随手向港口正在搬运货物的苦力撒下一大把铜钱,瞬间引来苦力们哄抢。
看到这一幕,叶辉欣慰的笑了。
这并不是叶辉对底层百姓有什么狗屁的同情心,完全是炫富刹不住车,迫切想要证明自己财大气粗。
“走,回家!”
叶辉钻入车厢,马车缓缓向相国府方向驶去。
一路平安无事,顺利抵达相国府外。
跳下马车一刹那,无数家中小厮迎了上来。
“快,将车上的东西都取下来,这是我给父亲准备的礼物。”
现年二十六岁的叶辉十分豪爽,说话同时又从兜里取出十几颗银瓜籽,全数分给了那些忙碌的小厮。
这时,胡安满脸愁容的来到他身边。
不等开口,叶辉直接笑着说道:“胡叔,一年多不见了,您老身体可好?”
胡安躬身行礼,淡淡回道:“多谢大公子挂怀,小人身体健朗的很,只是老爷他……”
讲到这里,胡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叶辉,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辉没有在意胡安脸上表情变化,只是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胡叔,我爹他怎么了?好端端的把我叫回来,是有什么要事么?”
“唉~”
胡安叹了口气,将搭在肩膀上的猪爪小心翼翼移开。
“大公子,老爷在祠堂等你,快去吧。”
一听“祠堂”两个字,叶辉本能打了个激灵,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胡叔,你告诉我,我爹到底怎么了?”
“大公子,你去了就知道,总之小人提醒你一句,老爷脾气很不好,你可要悠着点。”
叶辉一听,转身立马对车夫吩咐:“快,转道去张府……”
说着就要跳上马车。
“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等我爹气消了我再回来。”
“大公子!”
胡安无语了,直接厉声喊住了他。
“老爷已经吩咐了,今日京城,除了相国府,你哪里都别想去,还是听小人一句,去见见老爷吧,
反正早晚得面对,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走吧。”
经胡安这么一说,叶辉喉结不由滚动一下,这才收回了要踏上马凳的腿。
“胡叔,你给我兜个底,我爹到底为何生气?把我喊回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小人也不知道,但我提醒大公子一句,尽量顺着点老爷,让他骂一顿,打一顿也就过去了。”
叶辉一听,顿时哭丧起脸:“胡叔啊,你别吓我,
你也知道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我爹发火,你,你可要替我担当着些。”
说着,他一把抓住胡安胳膊,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走吧,别让老爷等急了。”
胡安再次甩开叶辉的猪爪,叹着气进了府门。
叶辉只能战战兢兢跟了上去。
经过前厅,府内路过的侍女、下人见到叶辉,都自主跟他打了声招呼。
一切都跟平常一样,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叶辉只觉得现在的叶府就如同一个刑场,自己赶赴的就是那断头台。
终于,祠堂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时,叶辉只觉得自己腿都软了,要不是胡安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定会直接瘫坐在地。
胡安给了叶辉一个宽慰的眼神,然后走到祠堂门口喊道:“老爷,大公子到了。”
“你先下去,让他进来吧。”
“是,老爷。”
胡安应声后,向叶辉做了个请的手势。
此刻叶辉已经满头大汗,整个人仿佛刚从桑拿房出来一样。
他努力平复心情,然后走一步停三息,慢慢向祠堂挪动,尽量拖延时间,仿佛在等着叶墨改变主意。
“你腿脚不好?”
忽然,叶墨一句话,惊的叶辉差点五体投地。
“没,没有。”
叶辉这才加快了步伐,在胡安注视下进入了祠堂。
“大公子,你自求多福吧。”
胡安轻声嘀咕一句,悄悄合上了祠堂大门。
伴随沉重大门关闭的一瞬间,叶辉仿佛看到了地狱。
“爹,我回来了……”
他努力保持镇定,朝着眼前叶墨的背影轻轻唤了一声。
叶墨缓缓转身,一双阴鸷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无可掩饰的疑问。
叶辉吞咽了下口水,挤出一丝笑意:“爹,您找我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么?”
叶墨收起身上的气势,转而露出一副慈祥的面容。
“辉儿啊,爹找你来也没其他要事,只是想要问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实实回答,不可以有任何隐瞒。”
叶辉不断点头:“爹您是知道的,儿一向老实本分,不会对您有任何欺瞒,您问吧。”
叶墨:“两年前,江南织造局从越国进贡的那批金缕丝衣原料,你动没动?”
叶辉心头大惊,忙道:“爹,当时我不是回京养病了么?那批金缕丝衣原料,和我无关啊!”
叶墨听完,立马收起了笑容,沉声说了句:“你给我跪下。”
叶辉本能直接跪在地上,距离蒲团都还有半步距离。
下一刻,沈浪交给叶墨的那封书信直接丢到了叶辉跟前。
“你先看看这个。”
叶墨说完,直接坐在了牌位下方左侧位置。
叶辉颤颤巍巍打开信封,等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不由惊呼起来:“爹,这是诬陷,诬陷啊爹。”
“事到如今,还敢欺瞒我?”
叶墨两眼一眯,神色变得前所未有严肃。
“串通江南织造监察,一起私吞金缕丝衣原料,转而通过卖给太极国牟取利润足足二百六十万两白银,你分得其中一百六十万两,
水师局,制造局,监造所,以及江南苏州官员我都一一查证了,还敢说你没干!”
“我,我……”
叶辉瞬间如霜打的茄子,瞬间就蔫了。
“还不说实话!”
叶墨猛地一拍桌子,叶辉立马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爹,我真不是故意要贪朝廷的那批丝衣,只是,当时我急缺一大笔钱,
去结交宋国三王爷赵佶,他采购了花石纲,和古籍诗词急需钱财,这才动用了这批原料,
您也知道,三王爷赵佶是宋国最大的帝位人选,结交了他,对我叶家也有帮助啊,所以。”
“所以这就是你贪墨朝廷产业的理由?”叶墨真的被气笑了,“你可知我叶家从大楚开国至今,能留存至今靠的是什么?
靠的就是门风严密,凭风就是不与朝廷为难,平日你们几个胡吃海喝结交些狐朋狗友也就算了,
但对朝廷必须尽忠职守,不可动任何妄念!可你,唉~”
说到最后,叶墨一副恨铁不成钢,重重拍了下椅把手。
叶辉泪流满面:“爹,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叶墨冷哼一声:“叶家家规不可逆,既然犯错了就一定要惩罚,辉儿啊,
不要怪爹心狠,为了你的前程,也为了叶家的未来,这顿罚是不可避免的。”
话音一落,叶空端着一把金色钢鞭来到了叶墨跟前。
叶辉看到这一幕,顿时面如死灰。
“按叶家族规,犯小错者当罚五鞭,大错者十鞭,身为嫡系子女,当加倍罚。”
“不,爹,求你了爹,饶过我一回吧,这二十鞭下去,就算先天修为也很难撑下啊,爹啊……”
叶辉吓得直接抱住叶墨大腿。
叶墨也是眉头一皱于心不忍,但还是别过脸去,对叶空说道:“用刑!”
叶辉闻言,顿时惊呼起来:“不,爹啊,哎呦娘啊,你看到了么?您走后爹就是这么待我们的~”
“给我打!”
一听叶辉喊娘,叶墨气的直拍椅把手,再次向叶空下令。
“是,相爷!”
叶空领命一把点住叶辉周身大穴,随后扬起虎神鞭,朝他背上狠狠挥落。
“啊~~我滴那个亲娘唉~~”
祠堂里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吼叫,令人闻之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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