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让他很郁闷。
跟在李妍身边，见多了他老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自由切换，想学一下吧，完全学不来。
“没事，你赶紧去吃个午饭吧，我让人给你在楼上安排了饭，吃过再走。”
助理：“……”
学不来啊。
就他老板面面俱到的这个劲头，这不是想学就能学到的。
暖心。
李妍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
他给老板办事，不是应该应分嘛。
房间里，那门突然响了一声，屋里头的三个人浑身一僵。三个人同时站起，李爷爷身上穿的还是那身水蓝色的布料，这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一套衣服，平时过年过节他都是穿着这套衣服去赶集。
哦，忘了说，他去买牛也是要把这身行头穿上的。
所谓人靠衣装。
“奶！”
哎呦，李奶奶看见孙女，眼睛就不够用了。
上上下下打量，不是打量穿了什么衣服，而是打量有没有瘦，有没有憔悴。拉着孙女的手就没肯松开，用手一遍一遍去摸孙女的小胖手。
没瘦，真好。
李爷爷站在一边，想说点啥，又轮不到他说啥。
李奶奶跟李庆香两个人，围着李妍不停发问。
吃的好不好，工作累不累嘚嘚嘚。
李爷爷张张嘴，没机会发出声。
收了收，再次瞧准机会，刚准备对孙女一乐，结果李奶奶又开始叨叨叨。
李爷爷：“……”
喂喂喂，这里还有个他呢，让他说句话呗？
李庆香快人快语：“安排住这种地方干嘛？有钱没地方花啊，这得多少钱一宿啊？李妍啊，你爷你奶在乎住什么地方吗？赶紧换了，换到招待所去就行，价格不用太贵，能住人就行！”
李奶奶打孙女的小胖手：“有钱不能这样乱花。”
李妍摊摊手：“公司报销，而且钱都交了……”
李庆香：“……”
正好李妍回来，她亲自带着爷爷奶奶和姑姑去楼上吃饭。
去餐厅吃饭。
李奶奶这回倒是没太管花不花钱什么的，而是好不容易看到孩子，忍不住唠叨：“……在这里挺好就行，就怕你出来身边没有亲人，钢城也没那么好，走出来就在外面吧。”
孩子回去，早晚也是麻烦。
就张兰的个性，只要李妍靠近……好不了。
即便心中万般不愿意，李奶奶还是不想叫李妍回钢城。
外头……挺好。
就搁外头待着吧，至少不心烦，至少没人祸害你。
摸孙女的手：“变好看了，也变有肉了。”
对奶奶而言，穿多贵的衣服她都看不出来，她判断李妍过得好不好的标准就是，有没有长肉。
李妍将脸孔凑到奶奶的眼前，眨了眨睫毛：“好看了吧？化妆了。”
“臭美。”奶奶笑。
“我爷看看喜欢吃什么，酒店的饭菜就这样，等晚上我找个好点的地方咱们再吃。”李妍看着爷爷说道。
李爷爷：“……”
他觉得这里……就够好了。
漂亮的盘子，漂亮的……餐具。
从没来过的环境。
坐在这里吧，有点忐忑，有点不自在，还是家里好。
“奶，你跟我爷搬过来好不好？不住酒店，我给你们买房。”李妍打着商量。
李奶奶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离开钢城？
离不开啰。
离开老家就要了她半条命，离开钢城就会要了她剩下的命！
人老了，不想到处走！
而且，家就在钢城农村，不想动了。
“你自己好好的……”千言万语，奶奶最后的话都化作了这一句。
不能劝回，不能说回去是好事，只能叮嘱孙女保重。
李爷爷这是第一次出门，李妍叫司机载着大家到处去转，她将能推的事情通通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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