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跑进主卧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听见院子里传来汽车远去的声音,渐渐有些失神。
她也算个聪明人,可是在郁寒深的绝对实力面前,却显得那么捉襟见肘,脑子完全不够用。
郁寒深不想放开她,有的是办法把她留住。
可是她心里已经对他生了怨怼,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全身心投入到这段感情,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对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煌盛集团的高层会议,除了总部的高层领导,各个分公司的负责人也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会议。
可容纳几百人的行政会议室,郁寒深端坐主位,气场威严,眉眼深沉平静,看似和往常无异,但是比较熟悉他的高层都看出今天郁总心情不佳。
连带着会议气氛沉重又压抑,但是轮到郁寒深做工作汇总的时候,他的语气沉稳和缓,很少低头去看文件资料,显然对集团运营状况了然于胸。
一直到晚上八点,会议才宣告结束,等郁寒深拿上手机起身离场,一旁的文化集团总裁凑到执行副总裁顾泽辉旁边。
“郁总这是怎么了?一连十多天不露面,一露面就黑云罩顶的。”
顾泽辉是郁寒深一手提拔上来,跟郁寒深走得近,知道顶头上司这段时间都在处理小未婚妻的事,也知道郁总的那位小未婚妻,跟郁总闹矛盾了。
闻言,顾泽辉抽着烟漫不经心道:“还能为什么,被咱们郁太太给气的呗。”
文化集团总裁眼睛一瞪,“不是说郁太太出身不好,还比郁总小了十岁,一个出身普通的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气郁总,胆子挺大呀。”
顾泽辉想到八月底在京城保利拍卖会上事,笑了:“要怪,也怪郁总自个,把人宠坏了,这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给小丫头钱花,还得费尽心思地来一招瞒天过海,他当时就觉得,那丫头早晚骑到郁总脖子上撒野。
郁寒深回到贡院,已经过了九点。
下了车,他抬头看着二楼主卧阳台透出的灯光,不同于以前冷清的深灰色调,此时的颜色,充满了小女孩的娇嫩和温暖。
映在郁寒深眼中,男人深邃的眼底浮上些许暖意。
“先生回来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杨姨接过郁寒深脱下来的大衣,挂在玄关的柜子里。
“太太下午情绪怎么样?”郁寒深问。
杨姨回想了一下,回道:“挺好的,下午睡了个午觉,然后就是看书,吃了晚饭我去给她送阿胶红枣羹的时候,她还在看书,很用功。”
郁寒深想起第三次见司桐,她就在夜巷那边一边摆夜摊一边就着小夜灯刷题。
好似不管多艰难的环境,都不能阻碍她学习的决心,浑身透着一股子韧劲。
哪怕此时她因亲人离世伤心,又因被他拘着而生气,也没耽误她学习。
要是她能把用在学习上的那股劲,分一点在他身上,也不至于叫他这般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这个词冒出来,郁寒深走向餐厅的脚步微微一顿,不由失笑。
活了三十几年,他一向习惯掌控全局,现在因为司桐,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也生出不安的情绪来。
吃完饭上楼,推开主卧门,郁寒深一眼看见半躺在沙发上看书的女孩子。
室内气温适宜,司桐穿着V领日式印花睡衣,短袖短裙的款式,下摆开叉,露出一双奶白修长的美腿。
她倚着长沙发扶手,手里捧着高等代数,看得认真,偶尔拿笔写写画画,腿边还散落好几本书,有点乱,甚至有两本掉在了地上。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吃了一半的阿胶红枣羹。
郁寒深站在门口,盯着俏丽娇媚的女孩看了片刻,抬脚走进去。
司桐学得专注,直到男人干燥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小腿,她才从书本里抬起头。
“怎么不盖毯子?受凉了可不好。”郁寒深嗓音温柔,这么说着,掌心传来的触感却是柔软温暖,倒是没受凉的迹象。
手掌不禁往下,顺着女孩纤细的小腿滑到脚,握住试了试,脚也不凉。
不过他还是去衣帽间拿了张毯子,盖住司桐腹部以下的位置。
司桐看着他细心体贴的举动,拿书的手微微收紧,在郁寒深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她忽然开口:“我想跟你说件事。”
郁寒深刚摘了领针,手正搭在领带结上,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眸光说不出的缱绻深情。
司桐抿了抿唇瓣,“舅妈和央央不想来海城,你不要给她们转户口,等出院,她们就回桐城。”
“早点睡。”郁寒深说完,边扯领带边进了卫生间。
司桐看着关上的卫生间门,眉眼沉静,眼底浮上些许阴霾。
郁寒深避而不答,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十几分钟后,郁寒深穿着深灰色家居服拉开卫生间的门,迎面被女孩柔软无骨的手臂抱住了腰。
有些出乎预料,他的手还握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扶住小姑娘纤薄的背,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他缓缓淡笑:“怎么忽然转性了?”
司桐没说话,把郁寒深拉出卫生间。
被推得后背撞到墙上,郁寒深的眼底浮上一丝兴味,两手握住女孩的侧腰,饶有兴致地垂眼看她,“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湿软的吻落在他的喉结上。
郁寒深薄唇边的笑意慢慢消失,眼底一片深暗,手指无意识地揉捏司桐腰间的软肉。
随着女孩不怎么熟练的湿吻,郁寒深的喉结耸动。
司桐很少这样吻她,即便是吻,也是被他哄着诱着,像这样主动的热情,倒是稀罕。
若是换成平时,小姑娘这般投怀送吻,郁寒深乐意享受,但现在,小丫头明显行为反常。
所以在司桐抬手去解他睡衣纽扣的时候,郁寒深按住了那只不规矩的小手。
“想干什么?”他又问了一遍,低沉的声线里,透着不着痕迹的沙哑。
“亲你,不行么?”司桐双颊绯红,想要一会儿要做的事,没法做到心如止水,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郁寒深低头看他,眼神带着洞察一切的犀利,“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司桐在男人审度的目光下渐渐心虚,不想半途而废,硬着头皮胡诌:“你不是说不管我喜不喜欢,你都是我的丈夫,我亲我的丈夫,合法合理,是你心里阴暗。”
说着,她挣开被按住的手,但显然成年男人手上的力气不是她能抗衡。
皱了皱眉,她抬起另一只手去解他的睡衣纽扣。
又被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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