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事发后的第三十六个小时,三天期限的一半,他终于出现。
程京宴把手伸到她的面前:“花面代表程斯以,还是代表江不言?”
听到他这么问,林与幼就知道,她刚才和南颂的电话,他都听到了。
她顿了一下,然后说:“宴总什么时候有偷听的爱好了?”
“本来是想来给你送份礼物,碰巧听到林小姐飞黄腾达的故事。”程京宴目光黑得有些过分,“点个头,程家和江家,你想进就能进,好抢手啊。”
林与幼抿唇,也犟起来了:“宴总之前教训得很对,我这次这件事,确实办得太冲动,害自己也陷入困境,既入困境,我总得想一个自救的办法吧?如果一桩婚事可以让我和我弟弟得到庇佑,那又有什么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
她把婚姻当成什么?工具?
程京宴缓慢地说:“可以,很可以。”
林荫的石板路上,只有一前一后两盏路灯,离得还比较远,而他们刚好就站在中间,两边的光都落不到他们的身上,两人的表情都有些看不清楚。
林与幼说不上来自己此刻在想什么,听了一会儿风声后,低声问:“宴总说要送我礼物,什么礼物?”
程京宴声线偏清冷低沉:“林小姐这么大排面,未必还需要。”
林与幼道:“既然是送我的礼物,那需不需要由我说了算吧?”
程京宴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她,然后招了下手,叶颂带着两个保镖,抓来一个人,林与幼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就知道什么意思,又去看程京宴:“只是这份礼物?”
程京宴又抬了下手,叶颂和保镖就将人抓走,石板路上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然呢?”他看穿她的心思似的嗤笑,“你以为,我也是来跟你求婚?”
“……”林与幼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个想法,过了十几秒,才说了句,“岂敢啊。”
但以她的性格,没有第一时间强烈反驳,恰恰证明是有这个想法的意思,这一点,程京宴很清楚。
或许那天高尔夫球场,她那句“我想嫁给你”不只是开玩笑。
程斯以和江不言开的条件都足够诱惑,她没有答应,是在等他?所以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眼里才那么惊喜?
程京宴像是窥见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一点真心,喉结轻微滚动,低下头,嗓音忽然低得有些性感:“今天跑了不少地方吧?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那么多。”
林与幼条件反射地抬起自己的手臂要去闻:“有吗?”
程京宴就趁她这个分神,毫无征兆地侧头吻上她的唇:“唔——!”
林与幼下意识后退,腰卻被他攬住,令她退无可退,他吻得很凶蠻,直入直出,卷走她的呼吸。
林与幼本能地抓紧他胸口的衣服,按理说应该推开的,她却突然不想推,而程京宴一下就察觉到她这个态度,往前一步将她后背抵在树上,吞沒得更深。
秋季时分,蝉鸣鸟叫,唇舌相抵交互的声音也若有若无,听得臉紅心跳。
这个吻最后难舍难分于他们听到那边的路口有人经过,林与幼立刻将头埋进程京宴的胸口,生怕被看到。
好在路人只是散步经过,没有想要进这条光线黯淡的石板路,脚步声渐行渐远,林与幼才重新呼吸起来。
程京宴看她的样子,轻轻嗤笑:“野鸳鸯。”
林与幼无语地抬头:“……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
程京宴用手指蹭了蹭她的唇角:“还没说你打算选谁?”
“我……唔!”林与幼才说一个字,狗男人又吻了下来。
这次他的手还不规矩地從她的衣服下擺進去,撫摸她的腰線,吻著掐著,林与幼的心情本就混混沌沌,被他这么一弄,有些受不住。
甚至生出了一丝渴念。
程京宴一路揉到她的……林与幼冷不丁的一个激灵,从迷离的乱情中醒过来,低呼一声:“程京宴!”
程京宴吻她耳垂邊的軟肉,突然用了点儿力咬她的脖子,宣誓所有权似的留下一个印记,林与幼吃疼:“程京宴!”
他声线低欲:“谁教你出门不用穿內衣的?嗯?”
“……我都洗完澡了,就下楼丢个垃圾的功夫,谁会特意穿啊……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更何况她的上衣自带胸墊,正常来说也看不出来她没穿啊。
林与幼红着耳根将他的手扯出来,连带着把他的人也推开,暗骂自己有病,压力再大再想發洩,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找上程京宴,这算什么……
她想要躲到一边,程京宴抓住她的手,垂眸看着她,又把话题带回来:“还没说,程斯以,江不言,你想选谁?”
……选选选选你妹啊!
刚才亲她的人是谁?刚才摸她的人是谁?占完便宜还问得出这种话,怎么有这么混蛋的人?
林与幼羞恼至极,气极反笑:“选谁我还没想好,正好宴总在,你眼光好,你有什么建议?”
她抿了下还残留着触觉的唇,“之前你说我高攀不上江家,还觉得我配不上程家,现在我有机会了,你觉得,我应该选择谁?”
程京宴捏起她的下巴:“等你真的进了门,再来跟我炫耀。”
他放开她转身就走,林与幼怔怔地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不怠地骂了一句莫名其妙!
突然,手机里传出南颂的声音:“啧啧啧,我没听错的话,是亲了两次?还摸你了?”
林与幼才发现电话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挂,但是那边是南颂,她也不要脸了:“错了,是亲了三下,第一次的中间换了下气。”
南颂噗呲笑了起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过,你刚才,真的没有期待他也跟你求婚?”
面对南颂,林与幼没什么好隐瞒,一边走回家,一边说:“我确实是有点异想天开。”
别说她了,南颂道:“其实我刚才也以为他会,毕竟根据你之前那些描述,他对你,不像是完全没有感情。”
林与幼输入密码开门,没有笑意地笑了笑:“我们都错了,我们怎么能对宴总有这么冒犯的念头。”
程京宴明确说过,他对婚姻没兴趣,不会结婚,他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愣头青,看到别人求婚他也跟着上头,他说了不会,就一定是不会。
林与幼结束和南颂的通话,再去看那个72小时的倒计时,现在只剩下35:2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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