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宴的教养刻在骨子里,餐桌礼仪很好,细嚼慢咽,不疾不徐,永远都是咽下后才开口。
“两年前,程氏有一艘商船,在经过西非海域的时候,遇到了海盗,遭遇劫持,海盗要三亿美元赎金,我亲自送去,配合中国海军行动,最终成功解救下商船,船员和货物,也都安然无恙。”
宴总没有讲故事的天赋,明明是很热血激动的故事,他却说得比吃饭还淡,不过这不妨碍丢丢听得入迷。
“好厉害啊,是那种蒙着一只眼睛的海盗吗?丢丢在电视上看过,有机会丢丢也要去看真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
程京宴用筷子尾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你最好还是没有这个机会。”
丢丢看够了邮轮,坐回椅子上,用小筷子夹起饺子吃了,徐姐不禁笑道:“丢丢和少爷一样,吃饺子不蘸东西,哎,天生就是要做一家人的。”
程京宴看了眼对面的小家伙,很淡地一笑。
饭后,一大一小一起去了书房,程京宴找了一部打击海盗的纪录片给小家伙看,将他的冒险精神扼杀在摇篮里。
此举非常成功,丢丢从对海盗的向往转为了对海军的崇拜,又缠着程京宴给他看海军的视频,奶声奶气的,一口一个“姐夫”。
林景舟打电话给他,程京宴知道他没正事,所以直接挂了。
林景舟接着短信轰炸,问他干啥,程京宴只回了几个字:“带孩子。”
林景舟:“??”
林景舟叹为观止:“我去……”
婚姻的魅力这么大吗?程京宴之前还言辞凿凿说自己不喜欢孩子,这辈子都不会要孩子,昨天领个证,今天就开始造孩子,还说得这么直白不害臊。
——是的,林少爷把“带孩子”看成“造孩子”,直叹林小姐辛苦了。
林小姐现在确实有一点辛苦。
她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直接进了主卧,还不忘把门反锁了,在她布置好之前,没让宴总来看。
程京宴出来看了一眼,见她关着门便又回了书房,再过一阵子,书房半掩着的门打开,林与幼的脑袋探进来:“宴总~”
程京宴抬起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林与幼在心里小小地“哇哦”了一下。
深秋天气渐凉,宴总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款毛衣,领口不高不低刚好压在喉结下,毛衣柔软宽松,现出他的慵懒贵气,再加上一副少见的眼镜,又苏又欲,斯文败类。
林与幼弯唇,勾勾手,小声:“过来过来。”
程京宴放下书起身,丢丢还在专注地看纪录片,没有注意到姐姐姐夫的小动作。
林与幼拉了程京宴出来:“来看看我改造好的主卧~”
“这么快就好了?”程京宴任由她拉着走,“我以为你说的改造,要请工人来砸墙重新设计。”
“你家瓷砖都是一平造价好几万的那种吧?我的胆子才没那么肥,敢动你的土。”林与幼说着推开房门,“其实软装就能改变风格,你看——”
程京宴的目光随之看了进去。
原本黑白灰主色的卧室,突然间多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小东西。
边柜上是成排的木质摆件,沙发上是逼真的毛绒动物抱枕,茶几上是南瓜灯和积木花,地毯上滚着月球灯和花朵形状的凳子……
但最醒目的变化,还当属原本空荡荡的飘窗上,被她铺上了一个奶油色的榻榻米,摆了一张原木色的小茶几,茶几上放着几本书和一套冰川纹的茶具,与外面的蓝天白云一起构建出一幅,“坐来白日心能静,看到浮云世亦轻”的唯美画面。
程京宴挑起眉:“这就是你的改造?”
“是啊,这么大的飘窗,放着不用多可惜。”林与幼昨晚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做了,她走过去,脱了鞋,盘腿坐上榻榻米,冲他招手,“过来试试啊宴总。”
程京宴便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是不是很舒服?下雨的时候更舒服。”林与幼身体后靠在墙上,小得意和小憧憬,“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我们坐在这里看书、办公,或者喝茶、闲聊,听着雨声和轻音乐,多有意境。”
程京宴注视着她,问的是:“这么多东西,你怎么背回来的?”她回家的时候好像是一个人,这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少说也要装几大包,她的手还没好呢。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哎呀,这个不重要,你看,我还买了花。”她指着茶几上花瓶里的郁金香,“在房间放一束花,是不是能让整个空间生动很多?”
程京宴看过去:“嗯。”
“我还买了一套四件套,放心,知道宴总您挑剔,所以买了最好的,已经让徐姐拿去洗了,干了就能换,白绿色的山茶花,特别柔软好看治愈。”
程京宴弯唇:“嗯。”
林与幼又扫了一圈房间,自己挺满意,“黑白灰是高级,就是有点冷冰冰,多了这些点缀,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好了很多?”
“还有别的想法吗?”程京宴问她,“沙发,窗帘,柜子,还用不用换?我找人帮你。”
林与幼就当他是满意她的改造才这么问的,心情愉悦:“不用,这样就挺好了,很有家的感觉了。”
家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到日到中午,日头正盛;还是因为程京宴戴了眼镜,多了一层镜片修饰,他的眉眼看着比平时温暖,仿佛没有棱角。
“让徐姐把衣帽间收拾出一半来给你挂衣服。”
林与幼看过他那个衣帽间,都是量身定制的西装,折又不能折,有了褶皱就废了,她可不敢:“一半太多了,我没那么多衣服,收拾一个柜子就行。”
程京宴道:“衣服不够就买,卡在床头的抽屉里。”
林与幼一顿,然后真心实意道:“宴总,你突然间变得好顺眼。”
程京宴微微向前倾身,俊脸一下拉近:“我以前哪里不顺你眼?”
“……”林与幼差点又色迷心窍了,她轻咳一声,“唔,对了,我还买了个小礼物给你。”
她下了榻榻米要去拿,程京宴低眸摘掉眼镜,跟着下地,拽住她的手臂:“礼物可以等会再看。”
“为什么要等会……”林与幼的下巴被他捏起来吻住,“为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程京宴往前走一步,林与幼就本能地往后退一步,他又往前走一步,林与幼又不住地往后退一步,后脚跟绊到她那花朵形状的矮凳子,脚下踉跄,她仓皇:“程京……”
程京宴没有放开她的唇,又继续往前,林与幼倒退几步后,彻底失去平衡,失控地往后倒下:“诶!”
刚好倒在床上。
程京宴本来不想畜生的……不过距离上一场,已经休息几个小时,也够了,他本来就不是畜生,他低头找她裙子的拉链:“反正要换床单,弄得更脏一点再换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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