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的性格和手段,我比谁都要清楚,你如果不走,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周征又何曾怕过这些。
“但我怕。”
程迢迢知道他想说什么,温柔且坚定,“我不想让你受伤,以前都是你保护我,这次让我保护你吧。”
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
程迢迢就像茉莉花,洁白而脆弱,她在温室长大,从未经历过磨难和风雨,被家族和家规绑架了整个人生。
她毫无主见,她逆来顺受,她是“愚孝”的,“懦弱”的,甚至是“幼稚”的。
但万幸的是,她终于幡然醒悟,在她彻底枯萎之前,开始去挣脱那道束缚,重新为自己活一次。
哪怕这在普通人眼里,好像只是迈出一步,但对程迢迢来说,这一步,是悬崖上的一步。
“阿征,你去西北吧,程家的势力在西北最薄弱,你在那里等我,等过两个月,我就跟我妈妈说,我要去负责西北的工作,我就去找你。”
周征凝眸:“你要一个人在沪城待两个月?”
程迢迢望着他,目光温柔:“必须这样呀。如果你前脚走,我后脚跟上,我妈妈肯定会起疑。两个月的时间刚好,我妈妈对我放下戒心,我的肚子也还没有太大,只要我把这两个月的戏演好,就不会有事。”
林与幼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正好天气越来越冷了,穿得宽松看着臃肿,也很正常。总之,你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摆脱程夫人控制,安全生下这个孩子。”
程迢迢认真点头:“嗯。”
相关的事情谈完,林与幼就将仅剩不多的独处时间留给这对苦命鸳鸯,悄悄离开病房,关上门。
唉,真苦啊……
周征的右眼,其实,瞎了。
送医太晚,组织已经坏死,见完程迢迢,周征就要去做手术,摘除损坏的角膜。
他现在应该很疼的,难为他忍得住,面上完全没有露出端倪,让程迢迢看出来。
事到如今,只能希望,他们后面的日子,能够苦尽甘来了了。
她转身。
然后就看到靠墙站着的程京宴。
林与幼:“……”
林与幼干巴巴地笑:“……宴总,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呀……”
程京宴没什么表情:“你说‘孩子还在啊’的时候就来了。”
“……”病房隔音这么差吗?这他妈跟全听到有什么区别?!
林与幼笑不出来了:“……那你就是都知道了?”
程京宴呵笑:“怎么?你以为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你又背着我干了什么?”
他没问,她就真觉得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尽出馊主意,要不是我,你以为瞒得过妈?”
林与幼眨了眨眼睛,呃……唔……诶……
确实哈。
难怪这件事进展得这么顺利,每一个环节都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还以为是老天爷大发善心,原来是他。
也是,能在程夫人眼皮底下偷天换日的,沪城找不出几个。
林与幼故作惊讶:“哦~原来是宴总背后帮忙啊~”
程京宴懒得看她演戏,转步就走:“每次都要我给你善后。”
林与幼追上他:“既然宴总帮了,就送佛送到西呗。”她最会得寸进尺了,“别让程夫人知道周征去了西北,不然将来她肯定不会同意迢迢姐去西北的。”
程京宴:“你还挺会差使人。”
林与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迢迢姐是你亲姐,她肚子里是你亲外甥,将来孩子出生还得喊你舅舅,都说外甥像舅,四舍五入,也是你孩子,你肯定不忍心看他们一家三口骨肉分离的吧?”
程京宴面无表情:“我十岁就不吃道德绑架这一套了。”
原来宴总十岁就没有道德了难怪现在狗得这么出类拔萃。
巧了这不是,林与幼也是从十几岁就没脸没皮:“不想讲道理,那我哄你?我喊你宝宝行吗?宴宝宝?宴宝宝人美心善,帮帮忙嘛~”
程京宴先是一怔,然后迅速黑下脸,满是嫌弃:“你上哪儿学这些恶心人的东西?”
林与幼继续:“不喜欢宝宝?那——宝贝儿?”
“……再乱叫,我现在就打电话回老宅。”
林与幼哼声:“您还挺难伺候。”
程京宴顿步。
然后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跟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是我难伺候,还是你白眼狼——你要做这种事,瞒着所有人也就算了,偏偏你不是,你告诉了江不言,你宁愿找江不言帮忙也不愿意找我?”
她到现在还没有学会,他才是她应该无条件以来的人吗?
林与幼感觉他似乎真的有点儿生气……虽然她不太懂他好端端的说着突然就生气的点。
但还是斟酌着道:“我知道你大概猜得到我要做什么,但你没拆穿,我就当你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不想帮我,也不会揭穿我。”
程京宴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她的两边脸颊,捏得她嘴巴都嘟了起来:“嘴上说‘夫妻一体’,实际心里分着远近亲疏,我在你这儿的地位,还不如谢渊吧。”
林与幼哭笑不得,他跟谢渊比什么啊……
“那确实不如。”林与幼含糊不清地调笑,程京宴加大了点儿手上的力道,她说,“蟹老板都会喊我‘宝宝’,你都没喊过。”
程京宴可没有跟她开玩笑。
林与幼鼓了鼓腮班子,正经地说:“虽然我对老宅的家规嗤之以鼻,但迢迢姐那么遵守,我就摸不准你的度啊,我总不能逼你跟我一起违抗家规做不肖子孙吧?所以我才没告诉你的,反正我不是你们程家人,我怎么做都行……哎呀,你别捏我的脸了,妆都花了。”
程京宴没放,眯起眼:“你不是我们程家人?”
林与幼飞快找补:“我是你的人,你的人。”
程京宴嗤笑,松开手:“你还挺有理。”
林与幼反抓住他的领带:“也怪你吧,要不是你暗中帮忙,我自己办不成,到最后肯定会向你求救,你主动帮忙,让我觉得事情so easy,我才没跟你说。”
程京宴气笑:“巧言令色。”
林与幼弯唇:“这叫三寸不烂之舌。”
程京宴盯着她上扬的嘴角,又左右看了看,没人,很好,他直接将她推到墙上。
林与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哎呀”,就被男人堵住了唇。
并且在五分钟后,又发出了“啊呀”的闷哼声。
小心眼的狗男人,咬破了她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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