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幼立刻接起,还未听到那边的声音,便就急急地喊了一声:“南颂!”
那边安静了十秒,林与幼怔了怔:“……南颂?是你吗?”
终于,一道久违的,熟悉的,轻笑声传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是我?咱们都心有灵犀到这个地步了?”
就是南颂!
林与幼直到这时候,那颗担心她的心才落回原地,佯装生气道:“干嘛故意不说话?吓唬我啊!”
“谁吓唬你了?我是没想到你那么快接,还那么快认出我,不得反应一下?”
南颂还是那个南颂,声线轻佻,哪怕是看不见人,光是听声儿,都能被她勾走半个魂。
林与幼走到窗边:“你没事吧?”
“没事儿,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条腿,什么都好好的。”南颂语调轻快,也关心她,“我听说你这段时间也发生了不少事,你没事吧?”
“你的事复杂,我的事也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们见面说。”林与幼手指碰了碰多肉的圆尖尖。
南颂勾唇:“给你听一下。”
她将手机拿开。
林与幼仔细听,便听到那边传来英语版的机场广播,通知旅客登机。
她讶然:“你就在机场?你要回来了?那你直接来沪城吧,我等你。”
“晚啦~我定的是回禹城的票,我先回家收拾吧,然后再去沪城找你~”
林与幼明天就要跟丢丢住院,她这会儿来,她可能也招待不周,便没有勉强,说了好。
南颂要登机了,不与她多聊,约了有事微信,便挂了电话。
她刚挂,就又接到一通来电,她知道是谁,毫不犹豫挂断。
她没有行李,手里拿着护照和登机牌,大步走向登机口,检票,过关。
进入机舱前,南颂回头看了一眼芝加哥,心里非常笃定,她这辈子,不会再来。
芝加哥回沪城要飞二十几个小时,还得转两趟飞机。
南颂有个毛病,一坐飞机就犯困,几乎睡了一路,迷迷糊糊的,就又梦到了那一天。
那天她好好的在自己家里,突然,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抓她。
她反抗了,但没反抗过,他们将她迷晕,装在箱子,带上飞机,远渡重洋,去了芝加哥。
期间发生了什么,南颂完全不知道,她醒来时,面前就站着几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们是谁?想干什么?而他们却对她流露出了淫荡的目光……
她恐惧地后退,而他们围了上来。
梦里的她哭喊着救命,但没有人来,一个人都没有……
“女士?女士?”
空姐温柔的声音,将南颂从那个扭曲可怕的梦境里唤醒,她恍惚地抬起眼皮。
空姐愣了愣,连忙取了纸巾递给她,柔声说:“女士,非常感谢您乘坐恒安航空,我们的飞机已经降落在禹城机场,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南颂看着她的纸巾,抬手摸了一下脸,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她可笑地摇头,接过纸巾,说了谢谢,擦掉眼泪,复而仰起头,对空姐粲然一笑,“没有,我很好,做了噩梦而已。”
空姐被她那个带着眼泪的笑容晃了下眼。
南颂解开安全带,又对她笑笑,然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独自走下飞机,步伐依旧摇曳。
空姐回味无穷,这就是梨花带雨吧?哭得太美了,她一个女人都受不了,更别说男人了。
这要是在男人面前哭,得把人家心疼成什么样?
时隔一个月,南颂终于又踏上禹城的土地,这会儿天刚亮,天边云彩是漂亮的渐变橙,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去了朋友圈,附带定位。
她回来了。
她终于回来了。
回到安静平和的禹城,芝加哥的一切,她都抛在脑后,当做从未发生。
南颂打车回了自己的房子,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狼藉,从那天到现在,都没有收拾。
她懒得自己动,叫了熟悉的家政上门处理,也饿了,就近在小区门口的汤面店吃顿早餐。
正吸溜着呢,一辆超跑就停在了路边,男人下车,看到她果然在,不快地喊:“南颂!”
南颂没抬头,继续吃。
男人关上车门,大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拽了起来!
南颂懒懒的目光,对上男人琥珀色的眼眸,不以为意地挑眉:“林少爷,这么早还没吃吧?要一起吃吗?”
林景舟紧紧盯着她那张哪怕没有彩妆修饰,眉眼也自带三分风情的脸,过了三分钟,他舌尖抵住腮帮,也笑了。
他放开她坐下,冲着老板喊:“老板给我一碗跟她一模一样的面。”
老板利索地回了一句:“好嘞!”
林景舟挑起嘴角:“小瞧你了,怎么拿到的护照?我一回到家,他们就跟我说你跑了,要不是我有个兄弟是开航空公司的,我都不知道你跑回国了。”
南颂坦白:“你手下给我的。”
林景舟似笑非笑:“所以夸你有本事,阿达可是我的心腹,居然也被你迷惑,背着我把护照给你。”
南颂欣然点头:“那是,就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我连你大哥都治得服服帖帖,你一个手下算得了什么?”
林景舟收起了嘴角的弧度。
他那张脸漂亮,但不笑的时候也挺吓人的:“我们能不提他吗?我不是当着你的面把他弄死了吗?”
南颂往面里加了几滴鱼露,可以提味,搅拌搅拌,没什么情绪道:“手法太残忍了。”
她轻轻地说,“小六爷,古往今来,手足相残,都是要受人指摘唾骂,遗臭万年的。”
林景舟嗤笑:“成王败寇,他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我是他亲弟弟。”
南颂点点头:“你们确实都挺不是人的。”
这句话一下就勾起林景舟关于那天的记忆。
他将南颂从地牢救出来,她哭着扑进他的怀里,嘴里骂的就是:“你们都不是人!你们都是畜生!”
想起那件事,他就烦得不行,迁怒道:“煮碗面这么久?”
南颂看傻子似的看他:“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五星级餐厅?当然是要自己去端了,还指望人家老板给你送到面前来?”
“……”林景舟这才起身,到台子边端来自己的面。
他本就没有胃口,现在更没有,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南颂倒是吃完了整碗面,还从他的碗里捞走了两颗肉丸子,反正他不吃,别浪费了。
吃完,林景舟又跟南颂回家。
看到她家还没有收拾的一地狼藉,眉头死皱,拽了她就走:“这里怎么能住人?你去我那儿住。”
南颂没有拒绝,跟着他去了他的别墅。
她坐了十几二十个小时的飞机,累,一觉睡到了晚上,时差没倒过来,已经没有睡意,索性去洗个澡。
她穿着黑色吊带睡裙从浴室出来,刚好碰上从外面进来的林景舟。
她一整天都在睡觉,没注意林景舟今天在不在家,现在看,应该是出门了,他喝了酒,身上有酒味。
林景舟是出了名的好皮相,尤其是有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谁的时候,总是特别温柔,现在喝醉了,覆上一层朦胧,连南颂都从他的眼神里,错读出了一往情深的意思。
他朝她走过去,手搂上她的腰,在她的耳边哼笑说:“里面没穿是不是?很明显,粉色的……”后面的话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南颂没有拒绝,任由他又亲又摸,睡裙也掉在了地上。
两人纠缠着一起倒在床上,林景舟探索着,笑意勾人:“都是水,小淡妇。”
他要进的时候,南颂才淡淡地提醒他:“我是南颂。”
接着,南颂明显感觉到,林景舟的动作,僵停了下来。
两人在床上,一上一下,对视了几秒,林景舟的酒都醒了大半。
最后,他从她身边下去,坐在床沿,手撑着额头,又过了会儿,竟然跟她道歉。
“……对不起,跟朋友多喝了两杯。”
南颂捡起衣服穿上,很自然地说:“没事。你睡不睡觉?”
林景舟犹豫,南颂善解人意,给他台阶下,“我倒时差,今晚不睡,你想睡的话,去别的房间吧,不然睡不好。”
林景舟顺势起身:“好,我先去睡吧,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餐。”
“嗯,可以的呀。”
南颂又瞥了一眼他明显的部位,“你想叫人的话,尽管叫,不用在意我,虽然我们当初说,你只能有我一个,我也只能有你一个,但既然你对我不行了,你去找别人,我也没有任何意见的。”
林景舟沉默了片刻后,意味不明地冷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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