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幼等她笑够了,拿出她妈妈许桃的的照片:“你认不认识她?”
许枝梨擦掉笑出的眼泪,看了一眼:“又是她,前几天京宴的秘书,那个叫叶颂的,也拿过她的照片问我。”
林与幼不意外,程京宴也在查证他那个怀疑,当然会来问许枝梨:“所以见没见过?”
许枝梨反问:“她是谁?”
林与幼放下照片:“五年前,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举报你?”
许枝梨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笑累了,转身走到床沿坐下。
她目光空洞地盯着房间里虚无的一点,不知在回忆什么过往。
南颂皱皱眉,林与幼反而不着急,给够她发呆的时间。
许枝梨再开口:“京宴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不是知知,我觉得我已经装得很像了,可他在拥抱到我的第一时间,就产生了怀疑。”
“他摸着我的背脊,我知道,那一定是你们之间的暗语,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僵了好几分钟,他就疑惑地问我怎么了?我当时就知道,想骗程京宴,根本不可能,我那个自以为巧夺天工的替代计划,绝对不会成功的。”
南颂哼声:“有自知之明。”
“所以后来,我改变了策略。”许枝梨眉目间流露出扭曲的得意色彩,眼睛盯着林与幼,一句一句说地很清楚。
“我装作仇恨、痛恨他的样子,不让他靠近我,每次他来看我,我就大喊滚出去、我恨他、不想见到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他而是我的孩子、我宁愿从没有遇到他……”
林与幼收起表情。
许枝梨勾着唇,继续说:“他就真的以为,因为失去孩子,知知恨透了他,他都不敢再随便接近我,只敢远远看我,用恳求的语气问我,能不能抱抱我,能不能跟他说说话,能不能不要不理他……”
林与幼知道,她这是破罐破摔。
反正已经被拆穿,她不好过,就要越多的人痛苦。
她绘声绘色地描绘那个林与幼想象不出来的,失魂落魄的,卑微可怜的程京宴,企图刺激她,故意激怒她。
“你是不知道,他那段时间,被我折磨得有多痛苦,他每天哪里都没去,一直在房子里陪我。”
“我经常故意装作做噩梦,梦见孩子,大叫着‘宝宝!宝宝你在哪里!’,他无论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跑到我身边,说‘知知我在这里’,你猜怎么着?我直接让他滚。”
南颂舌尖抵住后牙,都听不下去了:“你闭嘴。”
林与幼没什么表情地走到许枝梨面前,许枝梨仰起头看她,样子得意,林与幼直接抬手,又快又准地甩了她一巴掌!
许枝梨的脸都被打得偏向一边,她恨恨地瞪着林与幼,但在看到她嘴唇抿得紧紧时,又是笑了,她知道林与幼有反应,所以接着说。
“你见过程京宴哭吗?”
“我见过。”
“他那时候眼睛做了手术,还没有拆线,医生再三叮嘱他要小心用眼,否则很难康复。他在我睡着后,悄悄进房间,坐在地毯上,趴在我的床头,安静无声地陪我。”
南颂反感:“别恶心人了,他不是陪你,是陪知知。”
“无所谓,重点是,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他在梦呓,喃喃地问,‘知知,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滑了下来,他在梦里哭了,他流着泪醒来。”
“醒来后,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那么难过怎么不去死……”
林与幼没等她把话说完,反手往她另一边脸也扇了一巴掌!
比第一巴掌重得多得多。
许枝梨成功了。
她没能继续保持面无表情和无波无澜,她因为她那些话怒火中烧,烧得心口有密密麻麻的痛感。
林与幼咬紧牙盯着这个女人,她冒名顶替她留在程京宴身边,却不是为了爱程京宴,而是为了折磨程京宴。
以她的名义,让那段时间的程京宴,每天都活在自责和痛苦里。
当时她告诉程京宴,她是需要人陪伴的,不喜欢待在房子里空等他,程京宴答应她,再也不会把她单独留在家里。
所以他后来才会每天都留在家里陪许枝梨这个假知知,给了许枝梨随时随地,一时兴起,就可以随便伤他的途径。
许枝梨两边脸都肿了起来,但还要说,林与幼越痛苦她越要说!
“……那天之后,他就跟我说,如果我想走,那就走吧,我亲眼看到他在后花园,烧那一盒照片,都是你跟他的照片,他当时肯定心如死灰,否则不会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但凡留下一张,两个月后他复明,就会知道,我跟他照片上的知知,根本不是同一个,就会知道,他后来找的替身你,其实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知知。”
“可惜了,我演得太真太狠,他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己留。”
许枝梨站了起来,反向走向林与幼。
“但是林与幼,你知道吗?我宁愿演恨他,也不愿跟他亲近被他发现我不是知知,因为他一旦发现我不是,就一定会去找你,我哪怕不跟他在一起,也不要看你们在一起!”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南颂上前一把推开她:“你说你的心理怎么那么扭曲?得不到就一定要毁掉是吗?”
“对!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许枝梨一口气爆发出来,宣泄积压已久的恨意。
“从小到大,没有人能跟我争,只有你!林与幼!从我知道你开始,你就一直在挡我的路!”
“我想要的老师是你的老师,只收你一个学生!我梦寐以求的天赋,你唾手可得!我才是芭蕾舞世家的传人,结果你被人夸是芭蕾舞界最璀璨的明珠!你是明珠,那我是什么?!”
“你样样比我好,你一个贱种,你凭什么?你居然还得到程京宴那样的人,你就是我的克星!我恨不得你死!”
南颂倒是挺想替林与幼回她一句,凭——她可能根本就不是许家的大小姐,林与幼才是,她整个人生都是偷林与幼的,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但转念一想,所谓许家大小姐,这种身份,林与幼只会嫌恶心,也就算了。
林与幼确实不屑。
她只在许枝梨说程京宴的事情的时候有情绪波动,这些怨毒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甚至懒得搭腔。
她再次拿起照片:“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许枝梨的情绪还没下来,大口大口呼吸,盯着照片:“……有点眼熟,可能是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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