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哥。”她试探着轻唤。
“叫夫君。”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低低响起，就在她耳边响起。
方竹缩了缩脖子，忽然起了逗弄的心，轻喊：“元墨！”
“竹竹是在怪为夫，还不上阵征敌吗？”男人贴得更紧了，声音里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方竹吓了一大跳，连忙低声叫道：“夫君！”
“哎！娘子这是在邀约夫君吗？”男人的大手从她腰际往上移。
方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刚才就应该睡着的，没事逗他干嘛啊？
“别闹，我有话问你呢。”捉住男人作乱的大手，她连忙说道。
“竹竹要问什么？”男人大手用力，把她扳过来正面对着自己，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方竹没有挣扎，而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这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方竹一直没敢问。
他说他在这里，是国师让他来等一个人，等一个能治好他的人。
自己就是一个弃妇，也不会治病，按理说，他的目标不应该对准自己才是。
男人顿了顿，才轻轻道：“竹竹还记不记得，你刚来的那个晚上？”
方竹身躯轻轻颤了下，有些不可思议：“你……你知道？”
男人拥着她，大手还有些笨掘地轻拍着她的背。
“初时不知道的，但那晚你给我水粟的时候，靠得很近，而且，当时你的手还碰到了我的手。”
方竹没有说话，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之前说过，我有狂躁症，所有靠近我身边的人，我都会狂躁地想杀人，更别说碰我了。”
“但那天晚上，我竟然出奇的没有发病。”
“后来，我便多留了几个心眼，也让他们去调查了你。”
“你前后的变化太大，外人皆道你是因为柳林负了你，所以你才突变的。”
“但我却知道，那天如果不是你相逼，柳林其实是不愿休弃你的。”
方竹开始冒冷汗了，果然，自己的作为，也只能隐瞒那些无知的乡下妇人，像他这样的，却是瞒不住的。
“你……你还知道什么？”方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所以，其实，他也早就知道她有空间的事了吗？
也是，当初捡茶果的时候，她做得也太明显了，换任何一个人，也都会怀疑的。
“剩下的，竹竹告诉我，好吗？”
方竹沉默着，最后轻轻问道：“你，不怕我吗？”
“这么可爱的竹竹，我为什么要怕？”
“我……”
“竹竹，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从哪里来，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我希望，你以后都只属于我一个人，别离开我，好吗？”
男人轻轻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他说话的气息，呼吸，都喷洒在她脸上。
听着男人低低的，似乎隐忍着一丝痛苦的话语，方竹的心软了。
“我……这身体，生过孩子，你，不觉得亏吗？”
男人对于这方面，应该都是很在意的吧？
更何况，他的身份还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他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亏啊，所以竹竹得要多多补偿我才行，我不贪，就用你的一辈子，可好？”
方竹沉默了好一会，没有再说话，却主动吻上了男人。
她知道自己不配站在他身边，更不敢对他做出任何的承诺。
她只想珍惜此时此刻，只想在相处的时候，好好的爱他！
……
“竹竹，别闹，睡觉！”好半响，黑暗里才又响起男人压抑的痛苦声音。
灵儿还睡在里面呢。
方竹沉默了，没有想到男人竟然还能做到这一步。
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她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男人。
“嘶！”男人倒吸一口凉气，隐忍得痛苦，声音更是带着浓浓的危险气息：“竹竹……”
“我帮你……”女人细若蚊蝇的声音响起。
……
“爹爹，早！”灵儿睁开眼睛，便对上了男人幽幽的目光。
她微愣了愣，随后灿然一笑，甜甜的问候。
早上问好是她与方竹之间的约定，早上睁开眼睛对身边的人问一声好，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
“早！灵儿昨晚睡得好吗？”男人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愉悦，怀里还拥着未醒来的小女人。
灵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娘亲，撇着小嘴爬起来。
“明明是我睡中间的，娘怎么还跟我抢啊？”
刚刚醒来的方竹听到灵儿这句话时，瞬间不敢动了，继续闭着眼睛装死。
她要怎么面对女儿的这些问题？
察觉到怀里小女人的身形僵硬了些，男人眸光更幽深了几分。
但他却翻身起床，抱起灵儿给她拿衣服，笨掘地帮她穿衣服。
“哎呀，爹爹，不是这样的啦，我自己来吧。不对啦，你这样，以后小弟弟出生，还是让我来照顾吧。”
小丫头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嫌弃，显然，男人粗手大脚的动作，被灵儿嫌弃了。
“灵儿乖，别动，爹爹能行的，不然以后小弟弟出生了，爹爹还不会照顾呢。”
“爹爹，敢情你要拿灵儿当小白鼠啊？”
“什么是小白鼠？”
“爹爹，你好笨哟！”
父女两人说着笑着，声音渐渐往外面移去了。
方竹这才敢睁开眼睛，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双眼也是一阵闪烁，最后才爬了起来。
“娘，你又起来迟了哟。”刚走出去，便对上了灵儿那带着笑的声音。
小丫头正跟着男人在打拳呢，一板一眼的，倒有几分模样。
方竹抬眼，便对上了男人带笑的黑眸。
她连忙别过头去，不敢看他，对灵儿道：“你是在这里一会再回去，还是跟娘一起回去？”
“娘，你说的做事不能半途而废，灵儿要把这套拳打完了再回去。”
“行，那你一会再回来啊，娘先回去帮奶奶做早饭。”
方竹叮嘱了一句，便逃也似的跑了。
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小丫头带着揶揄的声音响起。
“爹爹，娘亲都跑远了。”
“来，我们继续打拳。”男人收回目光，眉眼都染着笑意。
方竹回到家里的时候，柳李氏已经做好早餐了，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吃。
看着她孤零零的背影，方竹心中有着愧疚。
这个女人，其实很可怜。
“娘，对不起！”她走过去，轻轻说道。
柳李氏抬头，脸上带着笑，上下打量着她：“哟，我家竹怎么一夜不见，感觉漂亮了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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