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孙子啊！”老夫人一声急叫，睁开眼睛，对上的是冯妈妈那一张担忧的脸。
“老夫人，你可醒了。”冯妈妈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扶着老夫人坐起，又端了一杯茶递给她。
沈老夫人就着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很沉重，猛的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一凛，“苏如歌呢？那贱人呢！”
这个该死的，狠心贱人，竟然害死了她的两个孙子啊！那是她盼了多少年的孙子啊！
虽说只是庶出的，多少有点让她不是那么的理想，但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孙子。现在就这么让苏如歌那贱人给害死了！
“老夫人莫急，奴婢把她锁在屋子里。”冯妈妈沉声道。
“走！”老夫人一下从床上站起，一副气呼呼的想要去找苏如歌算账的样子。
这该死的女人啊，就是个扫把星！把他们沈家害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她，沈家又怎么可能落到如今这地步？还有她的儿子，又怎么会丢官被贬啊！
沈家，可是当朝最尊贵的家族啊！一太后，一贵妃！可现在呢？
老夫人是越想越气，气得咬牙切齿，气得那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的。
在冯妈妈的搀扶下，大步朝关着苏如歌的屋子走去。
屋内，苏如歌却是漫不经心的，好整以暇的坐着，没有一点紧张害怕担忧之色。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那般。
她有什么好怕的呢？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那老东西唯一的希望了。难不成，那老东西还敢对她动手吗？
对于沈老夫人，苏如歌还是了解的。
这老东西啊，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她手里的人命可不少！老太爷的多少个子女都被她给扼杀了？还有那些个姨娘，死的，疯的，失踪的，哪一个不是这老东西的手笔。
若不然，老太爷那么多的妾，就只有这老东西的一儿一女存活呢？就连沈之楠那个庶子，不也是死过一回，失踪了十五年吗？
但，这老东西虽说不待见自己丈夫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但是却绝不会对自己儿子的孩子下毒手。
如今，半容那贱婢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她这肚子里的孩子，那便是沈家唯的希望了。老东西就是再恨她，也断不可能这个时候对她动手的。
所以，她有什么可怕的？
苏如歌想得很通彻明白，所以就算她被关在屋子里，亦是没有感到一星半点的恐慌。
屋门被打开，老夫人出现在门口，正阴恻恻的充满了恨意的盯着她。
苏如歌的脸还没有消肿，倒是自己把凌乱的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不过，身上的衣服还是有些脏乱。
是以，与她一惯的形像是有很大出入的。
此刻的苏如歌，完全就是一个村妇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尚书府当家女主人的样子。
看到老夫人，她也没有站起行礼的意思。依旧端坐着，甚至就连眼角也没有斜一下老夫人，完全就是一副无视老夫人的嚣张狂妄样子。
见状，老夫人更是气得不行。
好啊，如今竟是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啊！
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迈步进屋。
“跪下！”愤然凌视着苏如歌，冷声呵斥着。
但苏如歌并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依旧若无其事的坐着，只拿眼角凉凉的斜睨了她一下。
“苏如歌……”
“怎么，刚刚失去两个孙子还没有让你伤心过度吗？你是还想连我肚子里的这个孙子也失去？”苏如歌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那眼眸里，尽是嘲讽，不屑与不敬。
然后缓缓站起，朝着老夫人迈进两步，挺了挺自己平坦的肚子，一手扶腰，一手指着肚子，“有本事，你就朝这打？老东西，你敢吗？啊！你不是日夜盼着，想要抱孙子吗？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动我一下，我让你再亲眼看一次失去孙子！”
“你……你……你……”老夫人气得双眸赤红赤红的盯着她，“贱人，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苏如歌恶狠狠的盯着她，“沈家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清楚吗？除了这个宅子，有什么是值得我留下的？你当沈家还是以前的沈家吗？你当自己还是之前的沈家老夫人吗？你当沈之衡还是以前的沈之衡吗？”
“若我知道，沈之衡是个这么没用的废物，我当初绝不会委屈自己！明明可以一路光明的，明明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顺顺当当的做着他的尚书大人的。”
“谁曾想他竟是这么没用，竟是被罢官还贬回原籍永不得回京。老东西，你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来！握着一手好牌，却是 打得稀烂！”
苏如歌的眼眸里尽是厌恶与嫌弃，在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快速的握住她的手腕，朝着自己的肚子打去。
“你干什么！”老夫人反应过来，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苏如歌，你这个贱人，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苏如歌冷笑，“你没看出来吗？让你亲手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你的孙子！”
“你敢！”老夫人恨恨的瞪着她，但眼眸里却是有着明显的恐慌。
“你看我敢不敢！你当我愿意给你们沈家生孩子吗？都这个时候了，你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苏如阴冷冷的看着她。
“你……你……”老夫人被她气得脸上的肉在抖动着。
自沈之衡被罢官，然后是卉妃自缢，又是沈之衡被贬回原籍，她整个人一下就老了十几岁。
明明不过六十而已，前段时间还是容光焕发，神彩奕奕的。但此刻，却像是个七八十岁的濒死老妪，就连背都驮了几分。
此刻，听着苏如歌这般说道，真是气得脸上的皱纹都在增加抖动。
她很想一巴掌打死这个贱人，但是又不能。毕竟她肚子里怀着孩子，是她的孙子！
“行，我不对你动怒发火，你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老夫人压生生的压下所有的火气，对着苏如歌沉声道。
然后苏如歌却是抬手，朝着自己的肚子重重的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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